第427章 你在跟文字遊戲？（22）
灰城城區。
戰鬥雖然結束，但整個城區依舊被一片穿透萬物的無源幻光籠罩著。
白茫茫一片，所有生命全被致盲。
城中居民都處於極度恐懼當中，卻也不敢亂動，只能呆在原地等待。
貝露丹迪也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所以並沒有成功擊殺貝魯特和薩沃斯這倆倒霉蛋。
方圓百公里內範圍內，只有兩人擁有行動能力。
一個自然是幻光的締造者羅森。
另一個就是湮滅女神菲莉綺絲。
兩人正面對面站在灰城的一條無名街道上，相隔不到3米。
「怎麼，你打算違誓？」
菲莉綺絲沒料到羅森竟然會這麼說，臉上又驚又怒。
對真神而言，神格誓言是約束程度最強的誓言，且對神格越高的神，約束力也越強。
在她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一個神敢於違背神格誓言。
但是，羅森是個新手，而新手往往魯莽行事。
同時，她也大大低估了對手，導致這個化身陷入到了真正的絕境。
所以，假如對方違誓，那她沒有任何辦法反制。
另一邊，羅森笑著搖了搖頭。
「不，偉大者，我並不打算違誓。」
「但如果你剛才注意聽我的誓言，就會發現，我雖然許諾要放你自由，但卻沒有說，要馬上放你自由，不是嗎？」
菲莉綺絲瞬間明白了，只覺一股怒火從心底炸出來，柳眉瞬間倒豎。
「你跟和我玩文字遊戲？！」
羅森聳了聳肩：「誓言本就是文字的契約。」
「既然是文字的契約，每一個用詞當然都要講究。」
「所以，我並不是玩文字遊戲，只是在契約約定的範圍里，儘可能為我自己爭取正當的利益。」
菲莉綺絲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神色勉強恢復了淡漠。
「你說的對。那麼，你怎麼才肯馬上放我自由？」
這態度讓羅森心中微微一動。
『看來，湮滅女神為了將這個化身送到這個世界，花費了巨大的代價。』
因為代價巨大，才會額外珍惜。
同時，也能感覺到，力量大幅消耗後，對方的意志強度也大大減弱，以至於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就讓羅森察覺到了機會。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路邊不遠正好有個旅店，就朝旅店二樓指了指。
「灰城路上全是屎尿，不如去乾淨的地方說話？」
湮滅女神也覺得街上十分骯髒，就點頭同意。
很快，兩人轉到旅店三樓的貴客間。
雖然裝修水平非常低，但收拾得還算乾淨，還有一個專門用於談話的茶水廳。
分別在厚實的皮毛椅上坐定後，羅森從自己時光寶庫里摸出美酒和零食，各自斟了一杯後，說道：「不瞞您說，我其實已經點燃了神火。」
「我知道。」
湮滅女神拉過椅子上的毛皮，盡力遮住身上外露的景色。
「你的能力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以為你至少還要一年才能點燃神火。」
21環不到的靈魂強度就提前點燃神火，在她的世界裡也並不是沒發生過。
但那都是因為得到了真神賜予的火種，而她確定，這個世界沒人能給羅森賜予火種。
也就是說，他是憑藉自己的能力點燃的神火，並且還在短短時間內掌握了源質神術。
雖然這神術都不算很強，但已經是不可思議的神速了。
這讓湮滅女神感到深深的忌憚，宿命之敵的預感也越發強烈。
羅森隱約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變化，他接著道：
「但我的神火強度很低，我也曾嘗試改進神火，但我發現，改進神火的難度異乎尋常的高，想要提升一環的強度，恐怕需要數百上千年的磨礪。」
實踐告訴他，改進神火的難度，比源質法術高了好幾個數量級。
哪怕有來福的輔助，想要將神火強度突破一環，也要花費近百年的時光。
這個時間，基本無法用時光激流法術縮短，因為時光法術無法作用於源質。
湮滅女神淡淡挑了挑眉：「這是必須花費的時間，每一個神都是這麼過來的。」
見她避重就輕，羅森乾脆直說：「我需要神火相關的知識，越多越好。」
湮滅女神非常乾脆搖頭：「首先，我這個化身裡面並沒有神火相關知識。」
「其次，就算我知道，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哪怕我死！」
話說的非常絕，沒留下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羅森半信半疑，他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立即威脅。
「偉大者，根據誓言，我當然會放你自由，但我不僅可以延遲恢復你的自由，也可以在這段時間折磨你的靈魂和身體。」
湮滅女神往椅背上一靠：「只要最終能活著獲得自由，我不在乎過程。」
「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從我這裡獲取任何神火相關的知識。」
既然這樣，羅森就得好好試一試了。
他念頭一動，神力激發，直接將菲莉綺絲身上的遮羞物扯了個乾乾淨淨。
頓時，一具真神之軀顯露在空氣中。
這可是五環至尊之神的凡間化身，其外形經過無數年時光的打磨雕琢，每一個細節都是令人嘆為觀止地完美。
出現的瞬間，羅森感覺整個房間仿佛都亮堂了不少。
「你想幹什麼？」菲莉綺絲眸光微微一顫。
她想抵擋，但在剛才的激戰中，她的力量幾乎消耗殆盡。而眼前這個剛剛晉升的新神，背後卻有數十億信徒支撐著，力量無窮無盡。
她清楚知道，以她現在狀況，沒有任何抗衡的餘地。
自她晉升五環神力之後，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無力的狀況。
力量虛弱狀態下，她的意志也遠不如正常狀態堅定，於是心神再一次出現一些控制不住地震顫。
羅森不說話，他再用神力驅動了一個力場法術，將菲莉綺絲懸浮到了空氣中，並以大字型牢牢束縛。
而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在自己身上覆蓋了一層看似極其單薄，但實際是由70層皇者壁壘組成的渾厚防禦結界。
這樣強度的結界，甚至足夠正面硬抗100克太陽精華爆發全部能量後凝聚的一擊，又或者站在距離千萬噸級的聚變核彈爆心百米的地方而安然無恙。
他緩緩走上前，手指從菲莉綺絲身體上空虛虛撫過，最終停在四肢的某個交叉點上：
「偉大者，作為凡間帝國的皇帝，我在酷刑方面也有非常深入的研究。」
菲莉綺絲深吸口氣，閉上眼睛。
「羅森，你今天對我做的事，他日我一定會十倍還給你。」
羅森一點都不慌，因為慌也沒用。
「偉大者，我們是宿命之敵，先前你或許還有迷惑，現在肯定是沒有了。」
「所以，你的威脅對我毫無效果，因為無論我怎麼做，你都會想盡辦法消滅我，不是嗎？」
「沒錯。」
菲莉綺絲坦然承認了這一點。
到了真神這個層次，除非是專門凝聚了謊言和陰謀神格，否則很多謊言都沒有必要。
敵人就是敵人，盟友就是盟友，一眼就能看明白。
過了會兒，菲莉綺絲忽然感覺自己身體方位出現了改變，身體感覺也十分異常。
睜眼看了下，就發現自己回到了皮毛座椅上，羅森出現在了自己上方，並在猛烈羞辱自己。
她恨得直咬牙，又沒法反擊，只能冷笑嘲諷。
「這種時候，你渾身上下竟然還裹著一層源質結界，真是個懦夫！」
羅森壓根不受言語挑釁，他哈哈大笑：「偉大者，你沒說錯，我的確是個懦夫。」
「但我要告訴你，我身上雖然有一層源質結界沒錯，但通過一些技巧，我能將結界觸碰到的一切存在清晰反應到我的身體上。」
這技巧當然是難的，但有來福代為操作，綜合結果就和頂了一層單薄無感的雨傘差不多。
羅森也不得不承認，征服敵人的感覺真好。
尤其這敵人還是至尊真神，心中的成就感就越發強烈了。
在這感覺的激勵下，他越發猛烈地對這位來自異界的至尊真神施展酷刑。
如果是正常情況，菲莉綺絲完全無所謂。
但她正處於虛弱狀態，靈魂防禦薄弱，一開始還能勉強抵擋，但漸漸就有些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抵擋不住，心防破碎。
一瞬間，整個靈魂就被觸覺上帶來的洪流淹沒。
「啊~~~~」
菲莉綺絲髮出悽厲的慘叫聲。
羅森嘿嘿笑著：「偉大者，給我神火的知識，否則你的靈魂永遠別想平靜，我會讓你一遍又一遍折磨你，直到你意志崩潰為止。」
「你你休想！」
「嗯~~沒有否認神火知識的存在，說明你其實知道，只是不想告訴我，對吧？」
「不，我不知道.啊~~~你等著吧，我一定會復仇！」
「你知道，你瞞不過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平時羅森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現在情況不同，現在的菲莉綺絲心神失守了。
「快說，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不~~~你這個可恥的惡魔啊~~~~我一定會復仇，一定！」
羅森嘿嘿冷笑，埋頭專注施刑。
沒一會兒，菲莉綺絲就徹底崩潰了。
「每個神的源質都不一樣，我知道的知識，對你的提升並不會很大。」
「總比沒有好，快說。」
菲莉綺絲就說了。
羅森認真聽著，等聽完後，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果然提升不到，估計只有10%不到的提升。」
也能感覺到，這一回菲莉綺絲並沒有撒謊，她大概率是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但羅森還是有些不甘心。
於是繼續猛烈施展酷刑，把菲莉綺絲折磨地生不如死。
但這一會兒，無論他怎麼轉換施刑手法，都沒能榨出更多的知識。
眼看再折磨下去，就要將對方活活折磨死了，羅森也只能放棄。
「我會履行誓言，放你自由。」
「但不是現在放，因為一旦你恢復力量，我沒把握應對你的偷襲。」
菲莉綺絲十分虛弱，她輕聲回應：「我可以發出神格誓言，我這個化身，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羅森笑道:「不如你發誓說，你的本體永遠不會找我麻煩？」
「做你的美夢，那我寧願死！」
羅森也只是試探下，立即改口。
「那你就發誓吧，但要按我的說法發誓，免得你鑽了誓言的漏洞。」
菲莉綺絲剛剛踩過的坑，他可不會跟著再踩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