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長夜漫漫，神火長明（12）
灰城城郊，地下某精心打造的密室。
羅森仰躺著，身體完全放鬆，達到20環頂峰的靈魂進入了一種無思無想的狀態。
在他的靈魂最深處，由源質組成的來福正按照歡愉者提供的方法，按部就班地運轉著。
隱約間，羅森能感覺到靈魂深處有力量在涌動。
但這感覺非常模糊，就好像一個一千度近視患者眼裡的世界，只能看到一些朦朧的光影晃動，卻根本看不清細節。
自然，也無法進行干涉。
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羅森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從靈魂到肉體，從核心到外層，都狠狠地顫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有一股溫暖和喜悅從靈魂最深處湧出來，剎那間流遍四肢百骸，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愉悅和愜意。
這種感覺非常美妙，甚至比和最心愛的女子結合的滋味還要美妙一些。
又過一瞬，羅森又感覺到了光。
這是一股靈魂最核心處向外散發的靈魂之光。
在羅森的自我感覺中，是淡金色的，和太陽的顏色類似。
這光將他的整個靈魂都照得如最完美水晶一般通明澄澈。
於是，羅森就徹底看清了自己的靈魂。
他看到，在他的靈魂最深處正運轉著一個無比精密的，內部充滿著濃濃秩序感，外部包裹著一層明亮光霧的複雜構造體。
那照亮靈魂的光，就來自構造體中心的一個精細結構，其體積大約占據整個構造體的三分之二左右。
羅森心中頓時浮現明悟。
『噢~原來這就是來福的真實模樣，原來這就是神火的具象。』
歡愉者說，神火其實不是火，而是源質構造的永恆之爐。
這爐中的燃料，就是時空本身。
於是，只要時空不滅，神火不熄，神力就源源不絕。
這是絕好的消息，意味著神與天地同壽。
但是，這永恆火爐的構造，卻會大幅影響火焰的強度。
而火焰強度，就直接對應神力的供應速度。
「神火已經點燃，那這玩意能帶給我什麼好處呢？」
羅森開始細細感知自己身體的變化。
很快發現了第一個變化。
「我擁有了清晰的『源質感知』能力。」
歡愉者說，凡人極難感知源質，哪怕是到了23環，成就所謂的永恆強者，也只能模糊地感覺到源質。
在這種情況下點燃神火，就好像讓一個盲人，僅僅用手的觸覺去捏出一個大師級的雕塑。
難度之高，可想而知。
但現在，羅森卻能洞察源質不，不僅能洞察，還能操控源質！
「也就是說，神火讓我獲得了真神的『源質掌控力』。」
他繼續感知變化。
很快又發現了第二個明顯的改變。
「我的時空天賦突破了凡人的界限，下潛到了時空海洋的更深處。」
之前，他只能在基礎元素微粒的尺寸上，再潛下23個數量級，但點燃神火後，直接下潛了足足10個數量級，達到了33個數量級。
23個數量級時，他觀察真神器，只能模糊判斷相對的強弱。
33個數量級時，他再觀察手頭的真神器光芒法杖，就清晰感覺到了其精細結構。
『噢~~原來所謂的真神器，都是由源質凝聚的呀。』
他開始細細研究起了光芒權杖，越研究，越感到這玩意的美妙。
『難怪這玩意能保護凡人的靈魂。』
但同時，他心中也生出濃濃的僥倖感。
『光芒權杖到底是死物，對凡人靈魂的防護力是有限的，面對真神使徒，或者是距離真神足夠的遙遠，這種保護是有效的。如果近距離直面真神，那就會被真神突破防禦。』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能和真神談判，是因為真神本體在遙遠的異世界。
一旦真神進入他的世界，那他立即就成了網中魚，籠中鳥，無論怎麼折騰，都逃不脫真神的手掌心了。
好在，他現在已經成功點燃神火，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面對真神，不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態了。
他收斂心神，繼續研究光芒權杖。
越研究越是著迷，忍不住心生感慨。
「噢~源質不愧萬物之源的稱號，性質真是奇特呀。』
光芒權杖的基礎效果，是保護靈魂免受真神的入侵。
它之所以能做到這點，並不是壯大凡人靈魂以直面真神威壓，而是隱藏凡人靈魂，讓真神無法精準定位凡人的靈魂。
『光芒權杖應該是天然凝聚的神器，結構還有許多瑕疵我試著改進下。』
想到就做。
『靠我自己，很難做到完美，還是得靠來福。』
『我就讓來福訓練一個《源質工匠》的能力。』
先讓來福新建能力，再進入學習模式，然後羅森自己開始不斷操作源質，以積累來福的訓練數據。
這一訓練，羅森就發現了來福的變化。
神火點燃後，其算力再一次出現了暴漲。
導致的直接結果是，學習能力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幾乎到了一會就精的地步。
羅森原本預想至少也要訓練個十幾天，結果沒幾個小時，《源質工匠》能力就已經可以獨立操作了。
『嘖嘖~這算力真是逆天不過能感覺出來，來福也是天然凝聚的源質造物，結構也並不算完美，還有不少改進空間。』
他猜測，來福之所以會出現在他靈魂里，大概率是在他穿越世界時，這世界的源質因機緣巧合進入了他的靈魂，結合了他腦海中的地球知識，才產生了對應的能力。
但就和光芒權杖一樣，這樣的隨機凝聚當然是存在很多瑕疵的。
『來福這工具對我非常重要，等我渡過了危機，再慢慢研究慢慢改進。』
至於現在，當然是繼續改進光芒權杖。
在來福新能力的輔助下，大約十幾個小時後，羅森完成了光芒權杖的改進，將其隱匿性能提升了一大截。
他暗暗鬆了口氣：「有這玩意的保護，足以完美隱藏我點燃的神火了。」
他現在點燃神火不假，但這神火還很微弱，也沒能凝聚出收集源質的神格。
而他現在的靈魂很奇特，內層已經擁有一絲神力，外層卻還只有20環的強度。
以他當前神火的強度，想要將20環靈魂完全替代成神魂，速度非常非常慢。
恐怕要100年，這也是他明明點燃了神火，卻依舊能呆在凡間的原因。
同時，這也是他最最脆弱的時候，無異於小兒持金鬧市。
此時要是被異界神發現自己擁有了神火，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弄完了光芒權杖，他又繼續改進破曉皇冠。
破曉皇冠也是源質天然凝聚的真神器。
效果只有一個，就是產生一個極其強大的護盾，正面抵擋敵人進攻。
如果輸入神器的是凡人法力，那產生的就是23環護盾。
如果輸入的是神力，那就產生對應強度的神盾。
羅森的神火很弱，產生神力的速度非常緩慢。
神力是能不用就不用，所以，他主要是借破曉皇冠產生23環護盾。
破曉皇冠也有不少瑕疵，產生的護盾名義上說的是23環，但實際只有22.7左右。
羅森就改進。
一番改進後，不僅將護盾強度提升到了真正的23環極限，也大大提升了力量的轉換效率。
最後，羅森又拿出了他擁有的第三個真神器『時空寶珠』。
細細研究後，他心中頓時大喜。
「這玩意強度真高，比光芒權杖和破曉光環都高，效果也強的離譜！」
原本，這玩意作用是印刻時光天賦，但卻沒人知道具體原理。
現在，羅森發現，印刻時光天賦，只是這寶貝在凡間的一個普通應用。
其真正的效果，是聚焦神力，最大效果是，神力強度+0.2環。
羅森感覺，他現在只能算半神，神力強度恐怕還沒達到第一神環，估計只有0.1環。
用了時空寶珠，就能變成0.3環。
「繼續改進！」
一番修改後，聚焦強度達到了+0.3環，提升不算多，但在戰鬥中，差一點，說不定就是生死之別。
改進完三個真神器，羅森對源質的規則也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再回頭看自己靈魂中熠熠生輝的神火，心中不由感慨。
「從別人那換來的東西，果然都是性能閹割版吶。」
「神力產生速度慢不說，神力品質還低，對源質的利用率也低，性能差得不能再差。」
「這神火也得一點點改進。」
誰也沒有規定神火只能點一次，完全可以點燃神火研究源質，獲得足夠的源質法則後，再訓練來福相關的能力，然後滅火重點。
『最後，就是如何獲得更多的源質了。』
對此，羅森暫時沒有經驗，但他並不缺少信徒。
他在自然帝國、光輝帝國，甚至是神聖精靈帝國，都有數不清的信徒，信徒總數量已經超過了25億。
之前，他只是通過來福管理這些信徒，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統治帝國。
但點燃神火後，他細細感知，就發現信徒們不僅向他貢獻信仰之力，還不斷貢獻出絲絲縷縷的源質。
單個信徒貢獻的源質非常少，幾乎感知不到。
但25億信徒匯聚在一起，就成了一個極其可觀的數量。
可惜的是，明明有這麼多源質向他匯聚過來，但他卻接不住。
導致大部分源質又重新逃逸，只有很少一部分源質，大概不到總數的百分之一，沉澱到他的靈魂之中。
『嘖嘖，這真是巨大的浪費啊！』
羅森馬上開始研究如何更好的保留這部分來自信徒的源質。
這事相當複雜，羅森一時也沒有頭緒，只能亂闖亂摸，希冀能得到命運的垂青。
正研究間，羅森腦海里微微一震，隨後聽到來福的匯報。
「發現來自重點目標奧良德的祈禱，是否查看？」
羅森心中微微一動，立即道：「馬上查看！」
以奧良德的堅韌性格，不到真正的絕境，是不會向他求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