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男孩亞當
海港區，金槍魚旅店，二層普通客房。
臥室中間，一頭四十多公斤的瘦弱公綿羊正昏睡在髒兮兮的羊絨地毯上。
羅森蹲在綿羊身旁，一手搭在羊頭，一手搭著羊屁股，閉著眼睛，心中默念。
「來福~打開變形術建模空間。」
來福，是他腦海中系統的激活密語。
系統名叫通用GPT人工智慧，存在靈魂深處，用自然語言交流，並可以訓練全領域的輔助能力。
其算力極高，算法極其傑出，在運轉時，可自動從法環中抽取力量，而無需羅森額外供能。
唯一缺陷，大概就是學習速度緩慢。
不是來福學的慢，而是訓練新能力需要大量數據。
羅森又沒有網際網路輔助，提供數據的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所以，穿越十年，雖然訓練出了大量能力，但大部分只能說夠用，真正能稱得上絕頂的能力，只有四個。
平均近兩年半訓練成一個，效率實在不高。
但羅森卻很樂觀。
因為隨著他的法力不斷強大，掌握的法術越來越多，獲取數據的能力也越來越強。
第一個絕頂能力，他花了快四年才訓練成功，最近一個卻只花了不到一年。
而其中一個絕頂能力，就是變形術。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變形系法術。
而之所以花大力氣訓練它，是因為變形系法術博大精深，發展潛力極大。
回歸正題。
隨著羅森的命令，腦海中就傳出一個淡漠機械的意念。
「正在打開智能建模空間。」
羅森感到眼前一亮，一個三維建模界面在眼前浮現而出。
界面很清晰，無論解析度還是光線分布，都和真實環境一般無二。
此刻，界面中空無一物，只有純白色背景。
「請用自然語言描述建模需求。」
羅森早就想好了。
「男性人族，薇蘭人種，年齡9周歲，體重30公斤，五官精緻如畫、氣質陰柔、偏瘦，但瘦不露骨，皮膚白皙，光滑細膩，除了性徵是男性，其餘看著就是女性。」
建模界面一亮，浮現一個通用男性人類模型，模型又根據羅森要求迅速變形。
大約20秒後，就出現一個基本符合要求的美麗小男孩。
如果如之前一般開辦平民妓院，這就已經非常好了。
但這一回是要賣給精明的貴族商人，那自然就得精益求精。
但羅森壓根沒藝術細胞，前世甚至連遊戲捏臉都捏不好。
怎麼辦？
當然有辦法。
「來福，根據我最初的要求，連續進行二十次建模。」
來福最大優勢，並不是能力上限高。
事實上，來福很難超越人類的絕頂水準，頂天就是持平。
他的優勢，是在保證極高平均水準的前提下，碾壓凡人的工作效率！
不到五分鐘後，界面中就多了二十個漂亮的小男孩模型。
這些小男孩有統一的特點，但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的氣質。
這種獨特氣質來自算法的隨機涌動，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運氣好了，就可能出現極品。
羅森一個個看過去，看到第九個模型時，眼睛猛地一亮。
「陰柔又精緻，又夾雜一絲倔強和陽剛，簡直就像落入凡間的天使啊！」
「就是你了！」
「來福，以此為建模標本，輔助我對目標釋放變形術。」
「正在輔助施法.」
隨著這個意念，羅森也配合地對地上的綿羊釋放了變形術。
當凝聚了足夠的變形能量後，他就將引導法術能量的權限交給了來福。
白霧狀的光芒照耀著地板上的綿羊，綿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形態。
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後，就變成了建模界面中預設的樣子。
每個細節都一模一樣，簡直無可挑剔。
一旁的瑟萊娜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當男孩出現瞬間，她眼神一凝，臉上漫不經心的神情剎那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唔~看著似乎相當精細。」
她蹲在『小男孩』身邊，翻來覆去檢查，越檢查越驚訝，直至最後，已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自然之母在上，我竟沒發現瑕疵，要不是親眼看著你完成變形，我幾乎以為這就是真人！」
「但這可是異種全局變形！」
「你到底怎麼辦到的？」
羅森自然不會說實話，他臉上顯出一絲『疲憊』。
「夫人，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用變形術變的。」
「我當然知道變形術變的，我問的是你是怎麼變的。」
「就腦子裡想像最終的模樣，然後照著變呀。」
「就照著變嗎？」
瑟萊娜那雙翡翠眼眸有些失神地看著羅森，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羅森，你這記變形術的施法難度至少40星，就連五環的術法賢者都未必能做到這個程度！」
羅森連連搖頭:「不不不，夫人，施法難度的評價體系並不完全客觀，可能會出現極大的個體差異。」
「畢竟每一個法師都有自己獨特的天賦，而我就特別擅長施展變形術。」
瑟萊娜聽得一愣，半信半疑地看著羅森:「真是個人天賦嗎？」
「真是。」
羅森一臉篤定，隨後補充一句:「當然，也是我經年累月不懈努力的結果。」
瑟萊娜似乎被說服了:「好吧，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是釋放心靈烙印了。」
羅森走到綿羊身邊，伸手按在它的額頭上。
「夫人，我編了一套複雜的行為模式，只要將它們一一印刻在綿羊靈魂上，足以讓它和真人一樣行動。」
這個能力不算絕頂，只能算是傑出，騙不過真正的智者，但今天是個場合卻是足夠用了。
瑟萊娜一眨不眨盯著羅森:「我拭目以待。」
羅森猛一凝神，再次開始施法。
和變形術一樣，心靈烙印這個法術本身並不難，難點在於行動策略的編寫。
既要讓他看著像人，又必須符合綿羊的生理習慣。
像人是為了欺騙，而符合綿羊習慣，是因為這是長久變形。
要是綿羊不吃不喝的話，很快就會死。
羅森足足編寫了半年才完成這套策略，前後足足有一千多條，並且經過了多次實踐測試。
最終成品，被稱為《羊人之心》。
策略過於複雜，想要快速印刻在綿羊心靈中，也大大超出了凡人的能力極限，但羅森有來福的輔助。
很快施法完成。
「好了，夫人，現在輪到你釋放強效恆定術了。」
瑟萊娜卻搖頭：「不，我必須先確認下。」
變形術她見識到了，確實厲害，但要是這玩意人身羊心，那就是白忙活，所以也要仔細驗證下。
羅森就輕輕拍了拍綿羊的腦袋：「亞當，醒來。」
同時解釋了句：『亞當就是我給它起的名字。』
果然，『小男孩亞當』就緩緩睜開了眼睛，顯出一雙黑白分明、燦若星辰的眼眸。
眼眸眨了眨，然後抬手揉了揉眼睛，最後緩緩撐起了上半身，就和剛睡醒的小男孩一模一樣。
羅森又道：「亞當，別坐地上，站起來。」
小男孩亞當立即從地上站起身，但隨即發現自己身上沒穿衣服。
他立即伸手捂住了小泥鰍，並縮起身體，臉上顯出清晰的害羞之色，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瑟萊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下意識提醒。
「唔，亞當害羞了，給他穿上衣服吧。」
羅森立即將衣服遞過去：「亞當，把衣服穿起來。」
亞當立即照辦。
動作稍稍有些笨拙，但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很快就將衣服穿戴停當。
整體表現非常自然，讓人感覺不到半點違和感。
瑟萊娜生出濃厚興趣，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亞當，喝水。」
小男孩立即接過水杯喝起來，喝完後，忽然又伸手捂住肚子，雙腿夾緊，臉上顯出焦慮之色。
瑟萊娜奇道：「他怎麼了？」
羅森笑道：「他是想尿尿了。」
然後又命令：「亞當，尿桶在牆角，自己過去解決。」
亞當立即小跑過去，開始解決生理問題。
等解決完後，又拉好衣服，一臉安逸地走回來，依舊站在原地。
除了不會說話外，整體表現和真正小男孩沒有任何區別。
羅森看向瑟萊娜：「夫人，還可以吧？」
瑟萊娜沒有回答。
她直勾勾盯著羅森看，就好像要看破他的身體，直接看透他的靈魂似的。
羅森被她看的發毛，攤了攤手：「怎麼了，夫人？」
瑟萊娜輕哼一聲：「羅森，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對安娜裝傻？」
羅森搖頭：「為什麼這麼說?」
瑟萊娜一步步朝羅森迫近。
「你剛施展的兩個法術都難的出奇，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難度。而這樣的人，竟然十年才學徒畢業，你不覺得很離譜嗎？」
羅森一步步後退：「夫人，我說了，每個法師都有自己獨特的天賦。」
「對我而言，法力修行是我最大的弱項，我二年前才突破低級門檻。」
「但施法能力卻是我的強項。」
「當然，我掌握新知的速度也不算快，這導致我學習時間比常人長了許多。」
某種程度上說，這還真是實話。
瑟萊娜一臉不信：「你當我是傻瓜嗎？你肯定在安娜那偷偷學了很多本事。」
「呃姆，是偷學了一些。」
「我就知道。」
瑟萊娜一臉『我看透你』的小得意:「現在，我是你妻子，我覺得你無需對我隱瞞真相，完全可以如實告訴我變形術的奧秘。」
羅森從決定行騙開始，就已經預料到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局面，所以對瑟萊娜的反應一點都不驚訝。
穿越十年，也苦學十年，他的確學了大量本事。
但他絕不會輕易將其透露給一個還不太熟悉的公主。
當然，隨著時間推移，相互徹底熟悉了，而對方又辦事靠譜，嘴巴牢靠，那除了來福的存在外，他會將自己的能力一點點告訴對方。
至於現在，時機還沒成熟。
『砰~』一聲輕響。
羅森被迫退到了牆邊，後背緊靠在木牆上，但臉上卻始終是無奈的笑。
「夫人呀，這世上有人天生就是雕塑大師，有人寥寥幾筆就是美麗的畫卷，還有人天生適合練武，別人學一年，他三天就能學會，難道這些都有奧秘嗎？」
「如果真有奧秘，那應該就是天賦加勤奮吧。」
「比如這個變形術，我其實一年前就在研究了，並為此深深著迷，一有空就練習，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瑟萊娜半信半疑：「真的？」
「夫人，我騙你做什麼呀？再說了，我要是存心隱瞞你，我為什麼當著你的面釋放它們呢？」
瑟萊娜緩緩點頭：「你這麼說也對。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練的？」
羅森微微一笑：「夫人，你是在求我呢，還是在和我交換？」
「求你怎麼說？交換又怎麼說？」
「求我的話，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會無償地和你分享。」
「但如果是交換的話，那我們就按照法師約定俗成的規矩，以法換法。」
瑟萊娜怔了下，認真思索了會兒，說道：「算了，我不問了，我沒這個天賦。就算知道了也練不成。」
羅森微笑：「非常明智的想法，我們既然是夫妻，我會的，自然就是夫人會的，夫人完全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瑟萊娜有些驚異地看了眼羅森:「我一直以為你很木訥呢，沒想到你也有油嘴滑舌的時候。」
「但你說的也對，所以.我們還是繼續行動吧。」
「如你所願，夫人。」
本書已經簽約，明天開始正式一天兩更。
今天容老墨再多存些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