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氣血丹,五千兩白銀!
這筆豐厚的獎賞對張遠來說,當真是雪中送炭。
拿到銀票之後,他第一時間趕往縣城裡的草藥堂,訂購自己所需的藥材。
張遠先前在南泡府購買的藥浴材料,到現在已經消耗得乾乾淨淨。
幾天沒泡藥澡,感覺渾身都不舒坦。
至於修煉《磐石樁功》的效果,只能說聊勝於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張遠已被養成了依賴藥湯的習慣。
沒辦法,堅持浸泡藥湯和沒有藥湯可浸泡的修煉進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反正這門氪金功法是他自己選的,那含淚也要修煉到三階。
而草藥堂的掌柜見到張遠遞上的清單,不由地露出了為難之色:「貴客,您要的這三道五十年藥材,小店都沒有存款,需要向總號申請調貨。」
「那得費些時日,您看可以嗎?」
張遠點點頭:「儘快吧。」
臨河畢竟是小地方,很多東西在這裡都買不到。
原本張遠想親自跑南洵一趟。
但岳無忌剛才特意吩咐過,讓他年前不要離開鯨堡。
雖然不清楚原因,張遠也得遵從。
按照藥堂的規矩,他支付了一筆定金,然後返回鯨堡。
繼續練武。
張遠本來以為王辰的事情就此過去。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只過了兩天,南洵分艙就派人下來。
要對他進行質詢!
「張遠,這位是南洵上舵刑堂副堂主劉文濤。"
親自帶張遠來到刑堂的岳無忌,面無表情地說道:「劉堂主問什麼,你如實回答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可隱瞞,也不要添油加醋。」
「你明白嗎?」
張遠點點頭:「弟子明白。」
他向踞坐在太師椅上的劉文濤行禮道:「弟子張遠,見過劉堂主。」
這位南洵上舵刑堂副堂主四十來歲模樣,身材削瘦面相刻薄,一對狹長的眼晴半開半閉,給人一種城府極深、心思難測的感覺。
「免禮。」
只聽劉文濤淡淡地說道:「張遠,你可知本座為何而來?」
張遠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弟子知道。」
「知道就好。」
劉文濤用冷冷的目光看著他:「你將那天擊殺王辰,再跟本座說一遍。」
張遠警了坐在一旁的岳無忌一眼。
後者微微頜首。
按照正常的規程,岳無忌這位戰堂堂主是不需要坐在這裡旁聽的。
但他的存在無疑是對張遠的支持。
有了岳無忌坐鎮。
那劉文濤就別想使什麼航髒的手段來對付張遠。
看得出劉文濤有些不悅。
可這位南洵上艙刑堂副堂主也沒說什麼。
於是張遠就將幾天前跟岳無忌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跟岳無忌不同的是。
在張遠講述的過程中,劉文濤時不時地突然打斷他的話,來詢問細節!
如果張遠編造謊言,那這樣就很容易被戳穿。
問題是張遠兩世為人,心神意志不是同齡的少年所能比擬,
而且他說的大部分是實話,僅僅在殺死王辰所用的手段上有所隱瞞而已但這並不是重點,因此回答得滴水不漏!
劉文濤問來問去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加上岳無忌在一旁冷眼旁觀,
不由地有些心煩氣躁,按捺住脾性才聽完張遠的講述。
他忽然厲聲喝問道:「張遠,王辰說你知道了秋水劍的秘密,那你究竟答應了他什麼事?」
這位南洵刑堂副堂主是四階修為,喝聲如雷霆般在張遠的耳邊炸響,震得後者的耳膜隱隱生疼。
「劉副堂主!」
結果張遠還沒回答,岳無忌勃然大怒,當即拍案而起:「這分明只是那王辰的陷害伎倆,張遠已經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還上交了王辰的戶體和兵器。」
「他如果心裡有鬼,那又何必說出來?」
遭到岳無忌怒斥的劉文濤,臉色瞬間漲成了紫紅:「岳堂主,我在問張遠!」
他來臨河之前,想看一個小小的香主,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捏。
根本沒想到岳無忌會如此力挺張遠可劉文濤也不敢跟岳無忌翻臉,畢竟同為四階,後者的實力完全能碾壓他。
劉文濤依仗的,無非是上艙刑堂副堂主的身份。
岳無忌「哼」了一聲。
張遠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劉堂主,弟子完全不明白王辰這兩句話的意思,為了自證清白,所以把他的屍身完整地帶了回來。」
「另外」
他沉聲說道:「弟子可以對著龍神發誓,所說皆為實言,而且弟子沒有動過王辰身上的任何物品,還請堂主明鑑!」
劉文濤啞口無言。
事實上這位刑堂副堂主對張遠的質疑是毫無道理的。
而且張遠立下了大功,卻被當成罪犯一樣審問,理由又相當的可笑。
這要是傳揚出去的話。
怒鯨顏面何存?
劉文濤深深看了一眼,神色緩和了許多。
「張遠,並非本座故意與你為難,而是王辰之事牽扯極大,容不得本座寬釋。」
他沉聲說道:「本座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否則內堂不會下發高額獎賞給你,只不過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你能明白嗎?」
「你再回想一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位刑堂副堂主的語氣溫和了不少,態度也顯得相當誠懇。
只是張遠怎麼可能被對方忽悠,想了想搖頭回答道:「弟子全都交代清楚了。」
「那就這樣吧。」
劉文濤的臉色迅速變冷,揮揮手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弟子告退。」
張遠向岳無忌和劉文濤分別行了一禮,然後退出了刑堂。
雖然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但此時此刻的張遠心裡非常清楚,那天王辰裝死前喊的話,一定是被別人給聽到了。
這人肯定也是臨河分舵的,並且向南洵分舵告密。
張遠的幸運在於,他回來稟報任務經過,沒有隱瞞王辰的話。
否則現在就完全說不清楚了!
問題在於,王辰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讓南洵分艙如此大動干戈。
而臨河分艙里的告密者又是誰?
張遠隱隱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對方如同一條潛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會向他發動致命一擊!
鯨堡,已經不再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