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道,消失了。
司天帝施展出自己精妙的戰鬥技巧,與天女魃纏鬥一起,一連串的進攻行雲流水的打在天女魃的身上。
然而,天女魃並沒有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
身上的火焰猶如太陽般熾熱,化為盔甲。
與生俱來,不死不滅,令人無法撼動的身軀。
司天帝的任何攻擊都猶如是在撓痒痒。
見本體無法拿下天女魃,身外化身也毫不猶豫加入戰場。
他從背後襲來,一擊踢擊狠狠的揣在天女魃的後背,然而,即便是竭盡全力,也僅僅只是撼動了一下那龐大的身軀,同時,熾熱的高溫傳遞而來,身外化身感受到了被灼燒的痛感。
好燙!
身外化身不由地彎下了腰,似乎是想要觸碰自己被灼燒到的傷口,可天女魃抓住了這個機會,天女魃立即轉身,看似纖細的手臂高高抬起,對著身外化身便狠狠打去。
這一擊勢大力沉,若真的吃下,一定會極其不好受!
身外化身也預感到不妙,打算閃躲,可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閃躲時機要躲不開了!
但就在他心中大喊不好時,司天帝忽然從天女魃身後繞來,雙臂一抬,以交叉之勢阻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力道很重猶如隕石星辰一般,讓人難以支撐。
但.還不夠!
——滾開!
司天帝雙臂發力,強行彈開那纖細手臂,而後抬起一腳,便狠狠的揣在天女魃身上。
可,沒有撼動天女魃,反而是讓他自己不由地有些後退,還是被身外化身給接住才沒有倒下。
不要懼怕受傷、不要畏懼受傷。
這裡是戰場,一不留神就會死亡的戰場,既然加入了戰場,那就賭上了自己的命。
為了活下去、為了得到自己想要,腦海中思考的只有如何贏下戰爭就可以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身外化身站起身,開始輔助司天帝進攻。
——你只管進攻,剩下的交給我!
有了身外化身的參戰,司天帝的壓力小了許多,天女魃的術法攻擊全都被他所攔截下來,即便是通過算計能夠瞞過司天帝眼睛的偷襲也被身外化身所阻擋,司天帝只需要進攻即可,他的後背,有身外化身!
沒有了防守壓力的司天帝也終於能夠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集中在進攻上,
他開始使用術法進攻,在近距離釋放術法——雷霆、術法——轟鳴、術法——斗轉星移.將自己的強大法力全部傾瀉在天女魃身上,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受到波及。
可.無論如何攻擊都毫無用處,他的術法、神童,無法穿透那熾熱而厚重的鎧甲。
就連在身後為他們抵擋進攻而不斷使用術法的身外化身,他的攻擊也沒有對天女魃造成絲毫傷害。
抵擋住了天女魃的進攻後,他們所需要面對的,擊敗天女魃的最後一個問題。
該如何.擊破它的防禦!
司天帝嘗試了許久許久方法,都始終無法打穿那個鎧甲。
手段盡出的司天帝,都找不到一絲足以攻破的弱點!
司天帝無計可施,該用的手段都用了,就連全力釋放的法天象地都毫無辦法,他們此刻完全想不到到底應該如何贏下天女魃。
隨著與天女魃不斷的纏鬥,司天帝身上已經出現了多出的傷痕,即便司天帝毫不在意,那些傷勢也開始干擾他的行動。
司天帝的法力、體力.已然不足,原本迅猛的攻擊也放緩下來.
這位從二十萬年前就存活的老怪物,第一次展露出自己的疲倦與無力。
他真的.要抵達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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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伯不由暗自叫罵。
可惡,難道.就真的贏不了了嗎?
明明看著要取勝了,卻怎麼打不動天女魃的身軀?
這可怕的身軀,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否有些堅硬過頭了?
無少目瞪口呆,問道:「大哥,你的身軀能比得過那天女魃嗎?」
無師沉默著看了他一眼。
你.想我死?
龍猿之軀的確強大,但葉楓拿著得到了人族氣運,還不是攻伐至寶的量天尺都能劃開他的身軀,你覺得這和天女魃有可比性?
怕不是天女魃站在那裡讓量天尺打,量天尺半天都破不了天女魃的防。
最強的司天帝如今竟然對天女魃毫無應對方法,可以說明天女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抵達的境界。
怪物中的怪物。
本以為司天帝就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比司天帝更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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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帝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他已經許久沒有受傷。
如今的受傷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興奮真是一個好對手啊!
傳說中的天女,人皇軒轅之女.真強啊。
但如今還不是你最強的時候,也不是我該與你徹底分出勝負的時候。
司天帝默默的收回了身外化身,地書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淡淡綠色螢光在他身上流淌,先前被天女魃打出的傷勢如今完全恢復。
下一刻,他轉身離去。
天女魃默默看著他,並未動手。
一場大戰,如此,便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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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見到兩位絕頂強者徹底的分出勝負,的確是令人嘆息,可這便足夠了!
這兩位絕頂強者為所有人展現了一場從未有過的戰鬥,這場爭鋒、這場爭鬥,將被載入史冊!
軒轅皇城這邊,天下正道聯盟軍心大增,士氣大漲!
有天女魃坐鎮,萬事可成矣!
哈哈哈哈!
而九黎一族這邊,則是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該怎麼做。
騰蛇一族已經開始後悔了。
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是哥們,你們還有這樣的底牌早說啊,我何苦投奔九黎一族啊。
你們知道的,我南海大蛇一直以來和其餘三海同仇敵愾、同舟共濟,我加入九黎一族完全是為了大家的勝利。
我是犧牲自己,無私奉獻。
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天女魃重新回到南海之中。
她默默的回到閨房,望著被打開的大門,小手一揮,便打算合上。
但卻被擋住了。
一隻大手將大門抵住,旋即擠了進去。
「誒誒,好不容易甦醒一次,何必如此著急的睡過去呢?」
「天女,好久不見了。」
力牧從中州趕來了這裡,隨行的還有葉楓、法藏。
軒轅徹同樣在身後,哦對,還有軒轅據也在。
「見過天女!」
葉楓與法藏給予敬意。
人皇之女,諸位不得不獻上自己的敬意。
而軒轅徹更是直接拉著軒轅據道:「後世不肖子孫軒轅徹,攜子軒轅據,見過先祖!」
終於見到了.軒轅徹終於見到了!
自己的老祖宗!!
當初雨師出現,他想方設法的探尋天地異樣,卻什麼都沒能找到,本以為尋找先祖一事得要很久之後,沒想到現在,一下子的就出來了。
先祖就這樣的來了!
先祖保佑,真是先祖保佑啊!
天女魃靜靜的看著力牧,面具下的表情如何讓人看不真切,但聲音平平淡淡,好似並沒有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那般喜悅。
「是力牧啊。」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子?」
清脆丁玲的聲音是如此好聽,卻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遠感。
力牧也不在意,只是隨意地坐在了屋內那桌子上,嘆道:「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天女魃默默道。
力牧:「.」
好吧,你是天女,你說了算。
「天女呀,大概就是我被風伯雨師打成了這樣。」
天女魃:「.」
倒也可以不用這麼簡短。
耗費一些時間,天女魃知曉了發生的所有一些,明白了現如今的所有情況。
人族劇變、歷史散去,地祖已死、人皇不存、天帝不出,整個三界似乎都發生了一場誰也不知的天翻地覆。
「所以,如今差不多就是蚩尤殘部的傢伙有打算鬧事,我們雖然想要阻止,但如天女你所見,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天上的那些傢伙消失不見,絕地天通後雖然天地人三界被分開了,但最終還是失敗,三界依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而我不知道天上的傢伙去哪兒了。」
「我也感應不到我自己去哪兒了。」
「風伯雨師都不知道.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
「可就是這種情況,蚩尤殘部還是不消停,甚至還聯合那什麼淮河水妖,打算掀起大亂,重新爭奪人皇之位,這我能忍?我當場就和風伯雨師大戰一場。」
「雨師被我打得差不多廢了,風伯還好,然後我也成了這樣子.」
天女魃默默的看著力牧,想了想,隨手揮出一道金光,光芒湧入力牧體內,力牧那消耗殆盡的法力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甚至於力牧感受到,自己似乎可以主動汲取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以補充己身了!
他再也不是用完了藍條無法恢復的英雄單位了!
「這是.人族氣運!天女大氣!」
天女魃不說話,只坐在床上,靜靜的看向了軒轅徹。
察覺到天女魃目光,軒轅徹頓時感覺到了壓力。
儘管天女魃並未主動表露出什麼想要做些什麼的情況,但這份壓力,這份強悍,還是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冷汗直流多久沒感受過了?
她甚至有些無法呼吸。
司天帝.就是和這樣的怪物平分秋色嗎?
軒轅徹本想著自己應當還能維持軒轅皇城國主的身份,不想要行大禮什麼的。
可如今,在這目光之下,不得不行大禮了!
但.沒有做出來。
有些什麼力量囚禁了他的身軀,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他驚訝地抬頭,見到天女魃靜靜的看著他。
沒說話,但卻明白了天女魃的意思。
你不想行禮,我無所謂,也不強求。
說到底的確是這樣,雖說知曉天女魃是自己的祖宗,可他畢竟是國主,軒轅皇城如今的主人,豈能做那大禮。
而天女魃也想得很簡單,這不過就是個與自己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後人,他對自己沒有對祖宗的尊敬,她也不會讓對方把她當成祖宗對待。
她喜歡簡單。
「老祖宗.」
軒轅徹最終還是這樣問候了一聲。
「血脈.不是很純淨了。」
「好弱。」
她靜靜地開口。
問道:「你們誰那一脈的?」
軒轅黃帝有許多兒子,出名的就那兩個,不出名的還有很多,所以她問是哪一脈的,但現場諸位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脈的啊。
族譜也妹寫啊。
「過去了那麼久,不清楚自己是哪家的倒也正常。」
「天女,大恩不言謝,咱們也不說些其他有的沒的了。」
「來說說正事兒吧。」
「您為什麼不是入道?」
力牧面露嚴肅,天女魃默默看了看自己。
纖細的手指握成了拳頭,如此反覆過後,方才重新鬆開。
她搖搖頭,道:「不清楚。」
不清楚?
怎麼會不清楚。
您可是天女魃,實力強大,無與倫比,還沒有經歷過戰爭,只是單純的沉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
天女魃稍微的想了想,猶豫了半響,還是說道:「我感覺不到道的存在了。」
此話一出,力牧面色當即一變。
怎麼可能!
道.怎麼可能會無法被感覺到?
這不可能!
絕不可能!
「會不會是您感覺錯了?」
天女魃搖搖頭。
力牧捏緊了拳頭,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的表情平復。
而法藏的表情也同樣如此,那份凝重,好似是什麼無法言喻的大事。
葉楓悄悄問法藏:「佛子,這感受不到道了.是什麼意思?」
佛子低聲一句阿彌陀佛,而後解釋起來。
「世間有大道三千。」
「每一條道皆是你我腳下的路。」
「我等踩著路前行,便是所謂的入道。」
「道是必然存在的,是構築世間的規則。」
「無論你我誰,都逃不脫道的秩序。」
「道就在那裡,不因任何人的存在而消失或離去。」
「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
「世間萬物,便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