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嘗試把籃球和雞聯繫起來
小時候如果你弄丟了什麼東西，你的家長會如何處理？
不太重要的，或許會責備你丟三落四，提醒你下一次注意一點？
要是特別重要的，類似於屋子鑰匙、銀行卡一類的，恐怕一頓筍子炒肉、混合雙打是免不了的了。
當然，每一家情況不太一樣，這只是顏歡印象里的。
反正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因為弄丟了一個鑰匙扣就驅車返回購物中心，沒有任何責備地要幫孩子找到遺失之物的。
然而葉瀾的確是這樣做了。
在聽到葉詩語的請求之後，她讓司機掉了頭，送她們返回了先前吃飯的購物中心。
車剛剛停下葉詩語便下了車，連先前因為車內開了暖氣脫下的外套都忘拿了。
顏歡瞥了一眼那外套，默默拿上也下了車。
而葉瀾下車後與司機交談了幾句，似乎是司機也想下來幫她找一找，但葉瀾卻讓她先回去。
拉扯了一會，車終於還是開走了。
初春夜晚八九點鐘的購物中心雖然燈火依舊，卻難以避免地染上了一抹寒涼。
葉瀾披著外披，踏著高跟鞋對著走在前面的顏歡無奈一笑，說道，
「走吧，麻煩小歡幫詩語找一找，她應該會一邊回想一邊沿著今天的路線走一遍吧？」
沿著今天的路線啊
顏歡眨了眨眼，看向走在很前面的葉詩語。
她站在購物中心的外圍，看著遠處的熄了燈，與夜色融為一起的海洋館，不知道在想什麼。
「詩語姐。」
聽到顏歡的聲音，她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看著顏歡遞來了衣服，
「晚上冷了，把衣服穿上吧。」
她看向顏歡握著衣服的手，位置剛好觸碰到她貼上名字的標籤處。
「謝謝。」
微微一頓，她取過衣物，卻沒有穿上。
顏歡也不強求，只是來到她的身邊，認真分析道，
「詩語姐，你還記得什麼時候打開過包嗎？在海洋館裡還是在購物中心裡？」
「我今天買了鑰匙扣之後就沒再打開過包。」
「啊？」
顏歡挑了挑眉，看向那思考過後，語氣十分篤定的葉詩語，
「難道是包漏了嗎？」
葉詩語拿起手提包檢查了一番，搖頭道，
「沒有。」
那就怪了
靈異事件？
他早上也的確是親眼看見她把那鑰匙扣貼好名字放進包里的，或者說，是她自己期間打開過，然後忘記了？
「.海洋館已經關門了，我順著去購物中心的路找一找。」
葉詩語臉色微冷，拿著衣服轉頭就離開了。
顏歡和葉瀾見狀也只好跟上她，復刻起了中午進入購物中心的路線。
「各位尊敬的遊客，購物中心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關閉了，除電影院區域外，在購物中心滯留的旅客請儘快離開。」
「屆時，各位旅客請乘坐位於七樓電影院的7A電梯抵達一樓或地下停車場，其餘電梯將會關閉。」
廣播迴蕩在購物中心，足足七層之高的購物中心燈光逐漸變暗，商鋪門關閉拉上捲簾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顏歡從二樓的自動扶梯處下來，便看見葉瀾坐在一樓的休息凳上，將高跟鞋脫了揉搓著自己的腳踝。
長裙像花瓣一樣散開，她的眼底帶著一些疲憊。
看到顏歡，她抬起頭微笑著問道，
「怎麼樣，小歡，找到了沒？」
顏歡搖了搖頭，道，
「已經找了好幾遍了，失物招領處也問過，工作人員也沒看到，後來分頭找也沒找到。」
「唔，這可真是奇怪了」
葉瀾撅了撅嘴，將腳邊放著的高跟鞋拿開了些，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累了吧，坐著休息會。麻煩你了小歡，明明是出來玩的還讓你跑來跑去幫姐姐找東西」
「哪裡，而且本身已經玩過了呀，阿姨。」
顏歡走到了葉瀾的身邊坐下，看著她將抱著膝蓋，按摩著自己的小腿和雙足。
此刻她的腳踝一片赤紅，畢竟是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不然到現在也不會讓他們倆去找，她坐在此處休息。
顏歡呼了一口氣，看著四周逐漸安靜下來的購物中心，眼眸微動。
而身旁的葉瀾看著他的側顏，捧著下巴，忽而問道，
「小歡會不會覺得太誇張了？」
「誇張？」
顏歡回過神來看向葉瀾，而她的笑容依舊，
「為了一個小小的鑰匙扣還要專門跑回來找一個小時，這種事聽起來就有一點蠢吧？」
「還好.」
顏歡眨了眨眼，說道，
「我原以為阿姨你會派一堆手下過來，海洋館閉館了就讓他再開，然後讓一大堆人幫詩語姐找。」
葉瀾掩住嘴，覺得十分好笑，
「你這也太誇張了！」
「誇張嗎，我看那些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顏歡微微一笑，隨後做出了一副霸道總裁的冷漠樣，他伸手一指，命令道，
「找不到她的東西，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哈哈哈哈！」
葉瀾被逗得大笑，捂著自己的肚子，足尖也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
「很有范哦，你真的應該去拍電影的，小歡~」
顏歡則微笑著看葉瀾，緊接著，她伸出手敲了下顏歡的腦袋，嗔怪著，
「不過，這就是一個鑰匙扣，怎麼可能浪費這麼多的人工。」
顏歡捂著自己的腦袋，避開葉瀾一點不重的粉拳，
「所以說只是小說里的情節不過阿姨，你和小說里那種一小時幾百萬上下的總裁也差不多，願意花時間找一個很便宜的鑰匙扣其實性質不是一樣的嗎？」
看得葉瀾笑意更濃，她伸手揉了揉顏歡的頭髮，卻沒揉亂，
「詩語很少丟東西，如果沒人動，她基本上不會疏忽。雖然看起來很麻煩，其實這種事沒發生過幾次。而且你應該也發現了，除了人偶之外，她最喜歡的就是水母了。」
「嗯，但是剛剛我們也去查了監控，一路上也沒陌生人靠近過她的包。」
「是啊，所以這次才這麼奇怪.也許是她真的疏忽掉在海洋館裡了？不過，這種事我不可能麻煩別人的。」
葉瀾笑眯眯地摸著他的頭，對顏歡說道，
「她丟的東西很重要，是她珍視的、貼了她名字的【她的東西】。我知道只要被她貼了名字的東西就不是再買一個能替代的，但這僅僅是對我和她而言。
「對別人而言，那不過就是一個便宜的鑰匙扣。
「我願意回來陪她找，是因為我是她的媽媽，因而對她特殊的東西我也認為特殊，這種特殊不是錢能計量的，況且本身今晚也沒什麼其他的事。
「我怎麼可能因為對我的特殊，而要求其他人周末大晚上跑來因為這種事來忙活.所以，其實麻煩小歡這麼晚還陪我們來找阿姨也覺得很抱歉哦。」
顏歡倒是也不怎麼在意，反正晚點回去還能避免被葉詩語催眠偷襲。
只是此時四周的溫度漸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葉瀾此刻的笑容。
「怪不得，剛才那位劉司機說要下來幫忙阿姨也拒絕了。」
「是啊，本來她只需要送完我們回家就下班了的，該下班休息就好好下班休息，所以待會我們打車回家吧~」
今天周末算那司機加班，其實也只需要早上送葉瀾來，晚上接她離開，不需要全天待命就能領到一天加班工資啊
不知為何，聽到葉瀾說出這種話，顏歡突然有一點淚目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前世他就是加班猝死的吧，此刻聽到一個不會在正常下班時間後吩咐人的領導，一時之間居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錯覺。
「阿姨，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你手下上班。」
情到深處，顏歡突然一本正經地如此說道。
阿姨若不棄，歡願拜為領導？
「哈哈哈哈.」
葉瀾又被顏歡那一副正經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寵溺地揉了揉顏歡的腦袋，說道，
「嗯，以小歡你的優秀程度來說應該不難，不過到時候小歡可不要後悔哦~因為阿姨除了這方面比較寬仁，其餘的方面嘛呵呵。」
「.」
看著葉瀾那突然變得有一點陰惻惻的笑容，顏歡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說得太早了。
不過他才高一呢，還沒到亟需做出職業選擇的時候，滿腦子未來挑選人生道路的可能也沒關係。
有一點「爺爺奶奶，我長大了要當太空人」的意思。
就在葉瀾揉著顏歡腦袋的時候，葉詩語面無表情地從扶梯上下來，臉色不太好看。
結果顯而易見，她還是沒有找到。
顏歡見狀便站起來，主動提議道，
「詩語姐，我再上去找一遍吧？」
葉詩語瞥了他一眼，目光又微微轉動，看向了那正在揉腳的葉瀾。
母親已經穿著高跟鞋走了一天了，他也一直跟著自己找了很多遍了。
而且，那不過是一個鑰匙扣而已，雖然很喜歡，但就算丟掉送給別人也.
想到此處，她的眉頭突然微微一皺，不知為何腦子裡會突兀地冒出這種想法來。
那想法很微弱，只是一念而已，明明她平日裡最珍視她所擁有的一切物品了。
過去葉詩語也有弄丟東西後，因為體諒母親、不想麻煩她從而放棄找尋的想法
但是！
卻從來不會有這種對珍愛之物消減欲望的情況，反而會在弄丟以後愈發覺得可惜.
而因為腦子裡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她現在就好像犯噁心一樣臉色變得極其冰冷和慍怒。
她手中握著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這回在手中亮起的，是深紫色的邪魅光芒。
顏歡見狀挑了挑眉。
這是，生氣了？
就因為找不到那個鑰匙扣？
可是為什麼修改器也亮了，你找不到東西這能催眠誰啊？
葉瀾見她臉色難看，便再次穿上了高跟鞋，扣好了帶子站起身子來，
「還有二十分鐘商場就要關門了，我和小歡再陪你找一次怎麼樣？」
葉詩語臉上冰冷的表情在聽到母親溫柔的聲音後稍稍收斂，緊接著，她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媽媽，我們回家吧。」
「那明天媽媽再給你買一個吧。」
「不用了，走吧。」
葉詩語搖了搖頭準備離開，而葉瀾也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顏歡，疑惑地說道，
「今天你姐姐的脾氣比以前還大呢，以前就算找不到東西也不會這麼生氣的.」
顏歡則一直盯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麼。
一天還算歡快的氣氛用這種事作為結尾難免有些不太好，甚至在計程車上氣氛都變得更沉默了。
回到家中，葉瀾和葉詩語上樓去休息，陳姨在一樓的洗衣房，準備將先前司機帶回來的那些衣服拿去清洗一遍。
見狀，顏歡還有一點好奇。
葉詩語已經在上面貼了名字，洗的話要怎麼處理？
觀摩了一下，發現陳姨會先將那些名字貼取下來。
陳姨看他感興趣，便解釋道，
「這些名字貼只是臨時的，她之後會自己在上面用針線縫名字。詩語針線活非常厲害，以前小姐給她請了很厲害的裁縫當老師」
一邊整理葉詩語的衣服，準備將它們投入單獨的洗衣機漿洗，陳姨一邊說道，
「詩語房間裡的那些玩偶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她自己做的，喲，小歡你還沒看見過吧？等明天讓詩語帶你去看看」
「好，如果有機會的話。」
顏歡笑著敷衍了兩句，其實他覺得葉詩語會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先前她身上的外披僅僅是因為自己碰過她都不會再穿，交給陳姨漿洗的衣服中也沒看見那件
她非常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
至少對顏歡這樣的外人是這樣的，但如果是陳姨和葉瀾便完全不會。
陳姨能清洗她的衣服，先前葉瀾身上披的衣服也是葉詩語的
想著這些，顏歡也準備回房休息。
「廚房裡有牛奶啊小歡，記得拿上去喝了。」
「好嘞，謝謝陳姨。」
帶著牛奶，顏歡上到二樓的房間。
打開房間內的燈，沙發上，一隻黑貓已經端莊地坐在那裡了。
「喵~」
「喵醬。」
「你回來了，今天怎麼樣？」
放好牛奶，顏歡有一些疲憊地身子摔在了沙發上，產生了震盪感，但因為喵醬很胖的緣故，絲毫不為所動。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
轉過頭去，喵醬已經跳到了他的身上，看著他問道，
「發生了什麼嗎？」
「嗯，怎麼說呢」
剛要說一些什麼，顏歡又突然表情一變。
於是連忙走到了門口，將房門鎖上。
「咔噠。」
做完這一切，他才放鬆了些，走回來重新躺在了沙發上。
喝著牛奶，看著眼前歪著頭的黑貓，他問道，
「喵醬，你說人偶和水母有什麼聯繫？」
「這是謎語？」
「是葉詩語，她這個修改器的寄宿者最喜歡的兩樣東西。一個是人偶，另一個居然是水母，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喵醬歪了歪頭，問道，
「有嗎？」
「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
「可是，人類喜歡的東西很複雜吧，喜歡的東西之間不一定有必然的聯繫啊。」
顏歡將牛奶一口飲盡，嘆氣道，
「她就不是正常人，對人偶和對水母的喜愛明顯已經超過一般事物了，所以總感覺有點原因.而且，今天去那也怪怪的，像是有鬼一樣。」
葉詩語的東西突然就丟了，葉瀾說過，她保管東西很謹慎，很少丟東西，葉詩語自己回想了幾遍也覺得沒打開過包。
但是那鑰匙扣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雖然還有可能是落在海洋館裡，但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
這一天吶
葉詩語喜歡的人偶與水母。
莫名其妙丟失的水母鑰匙扣與她莫名其妙的慍怒。
兩者與兩者，彼此就像是籃球和雞一樣。
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但若是聯繫起來，冥冥之中總覺得能模糊地看見一個奇怪的背帶褲背影.
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這時，顏歡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給旁邊的喵醬拍了張照。
「咔嚓。」
萌萌的喵醬顯形，被攝像頭記錄下來，顏歡打開plane，給頭像是白貓的櫻宮副會長發了過去。
發了個「這是今天的朋友費」表情包，隨後顏歡打字問道，
「櫻宮副會長，現在有空嗎，有點事想問你。」
櫻宮副會長很喜歡小貓，而且對這方面很懂，向她詢問一般都會有收穫。
等了幾分鐘，那邊名字先是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隨後，顏歡屏幕一黑，變成了來電顯示。
顏歡打開藍牙耳機，戴上後點擊了接聽。
他微微一笑，對電話那頭問道，
「可愛嗎，小貓？」
「嗯，很可愛，是會長阿姨家裡養的貓？」
電話那頭的女聲婉轉，順滑如絲綢一樣的淡淡傳來。
「不是，是我撿的流浪貓，最近在養，我叫它喵醬。」
身旁的喵醬聞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樣.」
櫻宮瞳沒評價顏歡起的好名字，轉而猜測起了顏歡的正題，
「會長想問怎麼養貓的事？」
「啊，也不是」
顏歡笑了下，還是問道：
「我想問，櫻宮你為什麼會喜歡貓咪呢？」
「.」
那邊突然沉默了。
「櫻宮副會長？」
「因為可愛吧。」
就在顏歡想要追問的時候，櫻宮瞳突然零幀發音，打了個顏歡措手不及。。
「emm」
貓倒是很可愛，可是水母可愛嗎？
好像的確也還行，但總覺得不是正確答案。
眼前虛幻的背帶褲背影逐漸不可見，似乎在告訴顏歡，這並不是籃球與雞的正確聯繫。
「除了這個呢？」
「會長，你是想問，除了外表之外，我是因為貓身上的什麼品質而喜歡它們的吧？」
對啊，有沒有可能與水母身上的某種品質有關呢？
「嗯嗯，櫻宮喜歡貓什麼樣的品質呢？」
「嗯因為貓很獨立，卻能在主人需要的時候向主人撒嬌。既堅強，又脆弱，像是孩子一樣，明明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卻又不得不依賴父母除了可愛之外，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櫻宮副會長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但是，會長，每個人喜歡某樣東西的原因都各不相同。
「或許是某種事物上存在著他們渴求的、欠缺的性質，或許是那東西本身與他們相似，或許是讓他們覺得安全、舒心.等等等等。
「所以，一千個人眼中總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與其說人們喜歡的是那東西本身，不如說是喜歡物品身上寄宿著的他們自己。」
聽著櫻宮副會長那好聽的聲音，顏歡突然蹦出了一點靈感。
欠缺的性質
他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今天葉詩語觀看水母時的絕美側顏。
她呆呆地看著缸中帶著螢光的水母，看著它們在水中噴吐著水流運動。
運動，那富有生機的運動啊。
黑色眼眸倒映著缸中發光的水母，宛如淚光點綴
好像，露出雞腳了。
「太感謝你了，櫻宮。」
顏歡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藍牙耳機中的女聲如此說道。
雖然只是猜測，但總算是讓他有了點眉目。
當然，那也是明天該操作的事了。
聽著顏歡的感謝，電話那頭的女聲反倒是陷入了沉默。
然後，櫻宮瞳再一次猜測道，
「會長，怎麼感覺，其實你真正想問的不是我喜歡貓的原因呢？」
「我記住了哦，櫻宮。」
顏歡也是個學人精，學她零幀起手說話。
「啊？」
「我記住你為什麼喜歡貓咪了
櫻宮瞳無奈地嘆了口氣，
「.嘛，算了，反正應該也與會長你的家事有關，我不應該發表什麼意見的。早點休息，會長，能幫上忙就好。」
「你也是，晚安。」
「嗯。」
電話掛斷，摘下藍牙耳機，看向門口。
嗯，門沒被敲響。
看來今晚是一個平安夜？
不應該啊，顏歡還覺得她今晚因為丟東西吃癟肯定會在自己這裡發泄回來的。
結果竟然沒有？
沒有更好，誰樂意被催眠似的。
顏歡搖了搖頭，站起身子來，鬆了筋骨準備洗漱睡覺。
而在房外的階梯外，換了一身睡衣的葉詩語拿著手機與牛奶，正從樓下上來。
行至二樓，她瞥了一眼顏歡房間的方向。
「.」
似有猶豫，但沉默片刻後，她還是轉身走向三樓。
因為今晚她還有其他事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