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神紋，似虛似幻
六道八階香火，三道來自於那塊千靈度人碑，三道得自於養生門大殿，算是意外收穫。
「合甲。」
稍一沉吟，黎淵將新合出的『龍鯤甲』投入神火合兵爐中，將之點燃，以金銀為柴，不多時，爐內已閃爍起耀目的金光。
熟絡的放血，灌入真氣，片刻後，一口暗紅色的甲冑已被合兵爐吐了出來。
【龍鯤血甲（八階）】
【……神火燃點，以千口甲冑為基礎，掌兵主的氣血為魂熔鑄而成的甲冑，靈性已生……】
【掌馭條件：掌兵主血脈】
【掌馭效果：八階（金）：神兵難傷
七階（淡金）：橫練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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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規中矩，但也還成。」
黎淵點頭。
龍虎軍的制式甲冑算不得多麼精品，但品階其實不差，且因為是制式甲冑，特性統一，合兵的成功率極高。
如法炮製，很快，又合出兩副一模一樣的八階『龍鯤血甲』。
「合兵不需要精品兵刃，制式的裝備更適合，可惜沒有九階香火……」
黎淵把玩著這三副神甲。
制式裝備的合兵成功率很高，成多敗少，一番合兵下來，他損耗的香火併不多，只是低階的兵刃已經消耗一空。
「還得找老龍頭要一批反正有玄鯨錘，養兵地做為藉口。」
『曝光』玄鯨錘主的身份也不是沒好處，諸如搜羅兵刃的原因，大可以推給玄鯨錘，黎淵心下閃過念頭，卻是有些猶豫：
「剩下這三道八階香火……」
之前一次入手兩百道七階香火，這大大提高了黎淵的閾值，不至於向之前那般不捨得動用香火，但如何用，自然還是要考慮的。
「嗯……靴子得來一雙，骨飾也來一件，留一道八階香火在手，之後看需要再合兵，嗯，就這樣……」
琢磨了片刻，黎淵開始合兵。
合兵的流程他已輕車熟路，沒一會兒，已合成了兩件八階物品。
【龍鯤千獸靴（八階）】
【……以掌兵主氣血為源，加之諸般靈獸所制之靴，經由神火鍛造而成，靈性已生，微有龍鯤之相……】
【掌馭條件：掌兵主血脈】
【掌馭效果：八階（金）：龍鯤之速
七階（淡金）：疾若驚雷】
「龍鯤之相？」
黎淵微微一怔，七階以上的兵刃，哪怕是合兵，也是需要他澆灌氣血的，但這『龍鯤之相』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龍鯤之速：掌兵主以『諸獸兵形，效法裂海玄鯨，成龍鯤之形』，龍鯤者，入水為鯤，騰空為龍，入云為雷，落地為風……】
【神火合兵時，此靴沾染龍鯤之形……】
「這倒是意外之喜。」
黎淵心下頗為驚訝，卻也沒急著嘗試，而是拿起了那件骨飾：
【千骨烈血環（八階）】
【……數百靈獸、靈禽、靈蟲之骨經神火鍛造而成，殘留之靈獸之魄，於火中融合，微生靈異……】
【掌馭條件：掌兵主血脈】
【掌馭效果：八階（金）：覺險則避
七階（淡金）：靈獸感知】
【覺險則避：『風動而行，遇險則避』】
「這倒是還不錯。」
掂了掂那枚耳環，黎淵對此類加持還是很看重的，預知危險就能提前規避，或更換掌馭組合，這倒是能搭配鎮海玄龜甲來用。
至於靈獸感知也不錯，其他五件骨飾也有此種掌馭加持，迭加起來，也十分可觀了。
心下轉念，黎淵對於這次合兵還算滿意，將最後一縷八階香火收好，他睜開眼，離開庫房，結束了這次合兵。
……
回屋的路上，黎淵嘗試掌馭新合出來的諸般兵刃，不如他的預料，掌馭加持最為立竿見影的，是龍鯤千獸靴。
這雙八階的靈靴，與他的契合度極高。
掌馭加持下，黎淵只覺自己好似融入到了風中，不必如何用力，就能順風而行，不帶絲毫的煙火氣。
「好東西。」
黎淵心中微喜，旋即將三件【龍鯤百獸靴（七階）】，一件【神火千獸靴（七階）】、【神火百獸靴（六階）】四雙也一一掌馭上去。
九雙靈靴在身，黎淵只覺自己身輕如鴻毛，這甚至不能說是錯覺，因為他並未催動真氣，所過之處也沒有絲毫的痕跡。
稍一用力，他就有種飄忽直上青冥之感。
「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飛行了！」
黎淵心中有些激動。
氣脈大成的武者，真氣充盈後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凌空虛立，數年前他就可以凌空虛立數個時辰，甚至可以調動真氣，飄忽騰空。
但那只是騰空，且一旦動作劇烈，分心，就會跌下來，更不要說與人交手。
但現在，九雙靈靴的加持下，或許可以辦到了。
「單一的掌馭迭加的好處……」
感受著諸般加持的妙用，黎淵沉浸其中，一路上頗有些渾然忘我，好在龍虎寺自諸道演武之後就不復之前那般熱鬧，少有路人瞧見他。
靈靴之後，則是千骨烈血環。
他湊出九件骨飾組合，一併掌馭上去，只覺眉心微涼，有種神魄離體之感，四周景色變得無比之鮮活。
「這是？」
黎淵突然一怔，看向龍夕象的小廟。
這小廟他自然很熟悉，之前天天去，天天見，但此刻，在他的注視下，這小廟好似活物一般，有韻律的顫動著。
淡淡的白霧下，隱隱可以看到諸多交織的『線條』。
「神紋……」
黎淵下意識靠近幾步，那縱橫交織的神紋也變的鮮活起來，好似一伸手就可以抓到。
「這就是，採摘奇景？！」
黎淵心中升起明悟，之前聽其他人說起採摘奇景，無論多麼深入淺出，他也都有些疑慮在。
但此刻『親眼』看到，他心下頓覺恍然。
「外顯為景，內顯為神紋……」
黎淵環顧四周，目之所及，無論草木山石，亦或者其他，但凡沒有後天鑿刻之物下，都有神紋流轉。
只是顏色不一，粗細長短不一樣，若隱若現，似虛似幻。
「嗯？！」
突然，黎淵心中一震他看向虎山方向，隱隱間，他可以看到四團交織如雲的光球。
繁複的神紋於其中糾纏流轉著，或為龍象、或為神劍龍虎，或為雕龍金鐘……
「這是老龍頭和聶老道在宴請那兩位老前輩？」
黎淵還想凝望，卻覺眉心刺痛，不由得退出了這種奇異狀態，疲憊睏倦也如潮水湧來，這是精神消耗過於大的徵兆。
「奇景，神紋。」
揉捏著眉心，黎淵仍沉浸在方才所見，他之前也曾見過神紋，旁的不說，聶老道那口純陽劍形，如今都還在養兵地里。
但如方才這般直觀清晰全面的，還是頭一次。
山石草木下，神紋流轉，一時讓他有種得見真實天地之感。
但很快他已收斂了心思，他精神著實疲憊的厲害，不得不回屋補覺。
……
……
大雪後，驚濤堂外的瀑布早已結冰。
堂前空地上，天蠶道人徐推樁功，他的動作輕緩，甚至有些軟綿感，可隨其推動，其周身的氣息卻緩緩升騰，好似沉寂的火山即將噴薄。
一旁，癩頭和尚沉腰坐胯呼吸吐納間，一口似有似無的金鐘於他身外浮現，那金鐘上遍布紋理，乍一看，像是有一條金龍在遊走。
「嗡~」
兩人身前，聶仙山、龍夕象神情肅穆，周身氣勁繚繞，霧氣騰騰。
「呼！」
片刻之後，龍夕象兩人齊齊後退數步，而閉目運功的天蠶道人兩人，也都緩緩睜開眼，臉上浮現出疲憊。
「兩位前輩的傷勢，比晚輩之前要重許多，也就是前輩功行深厚，若換做他人，可未必扛到如今。」
龍夕象長出一口氣，回想著方才所見的破碎神境，頗有些感同身受。
相比於當年的自己，萬逐流對這兩位下手重了數倍不止，那刀意幾乎與神境融為一體，看上去觸目驚心。
「那姓萬的真箇心狠手毒。」
聶仙山頗為憤慨：「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折磨，真不當人子！」
「……」
癩頭和尚沒回應，天蠶道人輕咳一聲：
「龍門主，你著人請老夫前來所為何事？不能只是為了看看老夫二人的傷勢吧？」
「請兩位前輩來，自是有要事。」
龍夕象瞥了一眼聶仙山這老道自從打破天罡後，性情變化極大，比他還不會說話。
「哦？」
天蠶道人來了興趣：「說說看。」
「不知兩位前輩可知朝廷的窺神祭？」
龍夕象詢問。
「窺神祭？」
天蠶道人眸光微凝，旋即冷哂：「什麼預言，五十年後，不過是朝廷在裝神弄鬼，有意離間我等道宗罷了，老夫自不會信。」
癩頭和尚瞥他一眼，沒說話。
「朝廷其心可誅！」
聶仙山頗為贊同。
「晚輩那弟子，性情純良，嗜武成痴，素來不與人交惡，卻被朝廷污衊成弒師之徒，實在是，其心可誅！」
龍夕象滿臉憤慨。
『你在神都可不是這麼說的……』
天蠶道人與癩頭和尚對視一眼，心中腹誹，他們雖沒去神都，可當日發生之事卻都瞭然於心。
但他們自不會點破，已瞧出些端倪的兩人都是點頭，附和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