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獻祭血神
安茲的真實水平一直不高，甚至在作為領導人的等級上連安莉大將軍都不如。
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被視為智謀深不可測的主要原因還是他本身具備著壓倒性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它的各種哪怕是單純犯蠢的行為都會被從各方面進行多方解讀。
而安茲的運氣也不錯，時不時的一些異想天開的舉動就能獲得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納薩力克大墳墓里對安茲那厚到幾十層的濾鏡。
這些NPC在對安茲的強大的濾鏡下，經常把安茲本意是壞的命令，執行的更壞了。
當然了，安茲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它一直很謹慎，也沒有任何所謂的強者包袱。
儘可能收集情報，示敵以弱，最後再通過萬全的裝備摧毀敵人。
這就是安茲的宗旨，也是它為什麼會在來到這個世界後與空氣鬥智鬥勇多年的內在原因。
但是，哪怕是在外傳中，安茲自己孤身穿越到世界，它所面對的敵人也沒有依靠自身的力量所不能戰勝的。
現在不一樣，安茲來到這個世界時曾經想像過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世界BOSS遍地走，世界冠軍不如狗，四位數的敵人都有可能存在。
這個想法被它一次次的試探證明為了杞人憂天，但現在來自其他世界的力量帶來了比安茲幻想里最危險的局面還要可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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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茲完全不能理解的力量，也是它絕對無法戰勝的力量。
這個時候安茲發現自己之前搞的所有手段，試圖積蓄力量的所為行為都顯得毫無意義。
在那種以整顆星球為戰場，動輒焚山煮海的力量面前，這幾年大墳墓力量的增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所以安茲慌了，如果不是擁有強制冷靜，它現在大概已經無法正常的處理事物，而是早就被恐懼壓垮了吧。
但即使有強制冷靜，也只是把它的情緒控制在一個閾值之內，而不是完全消除情緒，甚至恰恰是因為強制冷靜的功能，安茲連面對巨大恐懼時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都無法被觸發。
它不能通過昏厥來逃避，它無法暫時忘卻。
所以自從自那個可怕的戰場上回來，安茲隨時隨地都在受到恐懼、焦慮等情緒的控制。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狀態也嚴重影響了安茲的判斷。
正常情況下，黃金公主拿出來的儀式怎麼想都很有問題，哪怕是安茲都知道黃金公主拉娜能搞出這種東西，怎麼想都不對勁。
但現在它沒有別的選擇了，敵人的力量太強大了，就算是依靠納薩力克大墳墓固守也不可能守住。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寄希望於獲取外部的力量。
當然了，安茲謹慎的性格還是讓它做了一些保險。
這一次獻祭它調集了納薩力克大墳墓還能出動的所有高級單位，連高康大到威克提姆都來了，還帶來了大墳墓除王座以外的所有剩下的世界級道具。
甚至還讓戰鬥女僕和一部分高級傭兵提前帶好了納薩力克大墳墓里的珍寶，如果這邊真出現了巨大的無法解決的問題，就直接放棄，開始跑路。
雖然要放棄納薩力克大墳墓對安茲來說很捨不得，但總比死了強，只要之前同伴們的東西留下，就好。
大不了之後再想辦法重新奪回納薩力克大墳墓。
至於這次真的承受力量的單位，其實都是安茲專門使用道具捲軸召喚來的單位，事實上就是拿來當炮灰使的。
根據潘多拉傳回來的情報，人類帝國的大軍已經快要到達，而這一次他們的實力遠不是之前可以比擬的。
納薩力克大墳墓沒有時間了，必須立刻開始儀式。
雖然沒有肺部，但安茲還是做出了深吸一口氣的動作，隨後他將手中的安茲·烏爾·恭之杖敲了一下地面，下達了命令。
「獻祭儀式舉行，以顱骨取悅顱骨之主，以鮮血敬獻鮮血之神，乞求戰爭之王降下祂的力量！」
雅兒貝德還想說什麼，但最後也是動了動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最後它的忠誠還是壓下了內心的疑慮，按照安茲的要求開始舉行儀式。
人類、精靈、蜥蜴人、娜迦、霜巨人、霜龍、矮人還有各種其他的亞人，整個耶·蘭提爾城中的智慧生物都在被帶往城市廣場，而迎接它們的只有被獻祭的這一條道路。
一具具死亡騎士抽出了自己的大劍，開始砍下這些被帶到現場的生物的腦袋，接取他們流出的鮮血。
然後用鮮血在地上繪畫出巨大的八芒星標識，在八芒星的八個角處用首級開始堆積京觀。
面對突然變臉，開始大肆殺戮的不死者大軍們，這些已經習慣了和不死者相處的居民完全來不及反應，一時間哭喊聲，求饒聲不斷。
有人想要趁亂逃跑，也有人護著家小想要反抗，然後他們就都被砍了腦袋。
「為什麼會這樣？！魔導王你騙了我們！」
艾因扎克作為有些本事，且來的較晚的人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殺害。
他一邊躲閃著不死者們的攻擊，一邊憤怒地質問著安茲。
在高台上的安茲確實注意到了艾因扎克，與艾因扎克目光相對的瞬間，安茲下意識地別過了臉。
對安茲來說，這是一個很害羞的情況。
原本它已經對這個城市的居民做出了許諾，還強調了要大力發展冒險者事業，現在都沒有了，還要殺掉他們來進行獻祭。
就安茲個人的主觀感受來說，就和跟朋友約好要一起吃飯，卻放了他們鴿子一樣，顯得很不好意思。
至於更多的感受，那顯然是沒有了。
安茲的原則從來就是以納薩力克大墳墓為絕對優先，在可以為納薩力克大墳墓提供利益的時候，安茲不介意展示一些自己的慈悲，
但如果要損害納薩力克大墳墓的利益就是絕對不行的，而如果通過侵害別人可以提高納薩力克大墳墓的利益，哪怕是只能提高最微不足道的一點，卻要讓別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安茲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納薩力克的利益。
它養了這些生物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心血，也就是這時候用的。
發現安茲沒有理會自己，艾因扎克帶著抓救命稻草的心態開始繼續喊起來。
「飛飛！飛飛在哪裡！？」
隨著艾因扎克的大喊，其他民眾也注意到了，他們也跟著呼喊起來，數千數萬人開始一起在恐懼和絕望中呼喊著漆黑英雄飛飛的名字。
「大英雄飛飛！救救我們！」
「魔導王毀約了！飛飛快救我啊！」
「漆黑英雄你在哪裡！？」
這些民眾不知道其實飛飛就是安茲為了自己的冒險欲望而假扮出來的角色，他們的求救註定落空。
最後艾因扎克也沒有等來漆黑的英雄飛飛，在對魔導王的憤怒和對自己的悔恨下，他的頭顱被死亡騎士割了下來。
之後的獻祭儀式也出了一點小問題。
因為霜龍也是獻祭物品，其中的最早的那隻投靠大墳墓的霜龍海基馬爾拼命爬到了安茲的高台下面，跪在地上求饒著。
「安茲大人，求求您，請您降下慈悲吧。」
海基馬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安茲就要殺他們，但是總之安茲不能有錯，所以他在求饒的過程中甚至不敢說請安茲再給他一次機會。
看到海基馬爾，安茲猶豫了。
海基馬爾是一條霜龍，但他不是一般的霜龍，是戴著眼鏡的肥宅霜龍。
雖然因為出來工作海基馬爾已經瘦了不少，但他也知道自己之前能活命除了跪的快就是外形和一般霜龍不一樣，所以又拼命吃東西吃回來不少。
看著眼前這條比較稀有的霜龍，安茲確實有些捨不得，畢竟和一般的人類不同，這種霜龍里的特殊個體確實不好找。
周圍的不死者們看到安茲猶豫，也就只是暫時把海基馬爾圍了起來，沒有直接動手，則人海基馬爾非常慶幸。
還好自己這次也直接跪了，應該沒有問題了。
就在海基馬爾剛鬆了口氣的時候，他聽到了安茲的聲音。
「雖然有點可惜，但還是算了，也殺了吧。」
「什……」
來不及再說出什麼，海基馬爾的腦袋被砍了下來，擺放到了一處京觀的最高層。
安茲則是有些心疼地別過了臉，對它來說一件稀有道具就這麼沒有了。
很快耶·蘭提爾全城的智慧生命都斬殺，城內血流漂櫓，八座巨大的京觀拔地而起。
隨著儀式的進行，血神的視線也投射到了這裡，或者說恐虐手指的力量投射到了這裡。
這套獻祭儀式，自然是伊維爾教給黃金公主拉娜的了，至於為什麼選擇恐虐。
其實就是因為這個異世界只有恐虐把自己本源的一部分都丟了過來，其他三位神祇下的大魔，在這裡更像是無根之水，得不到來自至高天神祇的賜福，補充。
所以恐虐的力量，不用白不用，反正恐虐自己都沒有意見。
正好，這邊因為只有一根手指過來，所以在對於獻祭儀式的判定標準要比正牌恐虐好糊弄多了。
安茲感覺到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古老視線從無窮高處注意到了它們。
那力量是如此宏大，如此可怕，一如它在傳送門對面所感覺到的一樣。
安茲差點就直接跪了，是最後關頭強制冷靜把它拉了回來。
來自恐虐的賜福則已經到達，位於八芒星內部，用於接受賜福的高階傭兵部隊開始可怕的變化。
它們的肌肉開始膨脹，有很多甚至直接突破了皮膚的束縛，一層血霧籠罩了這些變異的單位。
而在這些怪物身前，一個高大身穿漆黑戰甲，雙手各執一把大劍的身影於血海之中緩緩浮出。
那是人們呼喚的漆黑英雄飛飛，而恐虐的斷指則滿足了這些人臨死前的願望，祂收集了這些人在瀕死之時在亞空間慘叫的迴響。
將它們捏到了一起，創造出了一個叫做飛飛的大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