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元神示警!道門神通,返老還童(5k大章)
深夜,洪福花苑。
張凡回到家中,下意識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鐘,時間剛好來到了十一點。
往常這時候,李一山基本已經回到家中,閉門不出。
這是他多年養成的好習慣,不得不說家風之嚴,幾成怪癖。
「消消樂殯葬館!?」
張凡餘光掃過,桌上的一張名片映入眼帘。
「劉星宇!」
張凡拿起名片,這還是上回與隨春生等人一道在消消樂殯葬館帶回來的名片。
聽展新月說,這位「燒屍工」在小黃書上還頗有人氣,比起【千年老妖】,他更會營銷,打造人設。
精通道門法術的小鮮肉,深更半夜,在殯葬館燒屍收灰,遇見種種離奇事件……
這樣的人設和帖子,確實能夠引來不少流量,吸引大批粉絲。
事實上,這位劉星宇確有過人之處。
後來,張凡聽白不染說過,他修煉的乃是真武山火法中的一門,名為【絳宮離火】,雖是憑藉心火助勢,有投機取巧之嫌,不過威力巨大。
上回,張凡在消消樂倒也見過。
白不染還說,劉星宇也算是真武山的弟子,每年都會回山靜修。
當然,他們靜修是不收費的。
除此之外,劉星宇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劉星陲,修為更加深不可測,兩人同在消消樂工作。
事實上,道門各派,在凡俗之中均有產業,名下弟子,派來歷練,混個三五年的資歷,回到山中,便能得到栽培。
當然,也有不少人,入了紅塵,欲望迷心,受到污濁,道法修行之上,便再無精進,算是未曾經受住考驗,從此專管門下產業,也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這些人當中,若是通過紅塵煉心,在滾滾慾海之中,道心堅固,元神如真金火煉,回到山中苦修,大多會有不小成就。
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真武山三大天師之中最年輕的那位【柳南絮】。
他曾經在玉京市待了將近二十年之久。
二十年紅塵煉心,也未曾污了他的向道之心,修為精進,神通廣大,乃是天下道門之中屈指可數的大高手。
「我怎麼還跟火葬場生起緣分來了?」張凡神色古怪。
李一山的便宜老媽回到玉京市,居然也能跟消消樂殯葬館產生聯繫。
不得不說,張凡跟這家火葬場確實很有緣分。
「我可不想要這種緣分。」
張凡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深吸了一口氣,收斂念頭,調整呼吸,盤坐入定。
他在江南省道盟的頓悟讓其獲益良多,尤其是李玲瓏的心傳之法,讓張凡看到了突破【高功】階位的希望。
「殺轉為生,火里栽蓮。」
張凡元神出竅,參悟玄機奧秘。
鐺……鐺……鐺……
突然,張凡元神內景之中,響起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沉重且神秘。
緊接著,一幅畫面好似隔空投影而來,光影凝聚,竟是一座宛若棺材的建築。
「消消樂殯葬館!?」
張凡眉心大跳,他的元神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波動,竟是從那光影之中傳遞出來。
尤其是那棟大樓最高層的一間房內,一片霧氣瀰漫,朦朧之中透著神秘,混亂之中藏著恐怖。
張凡元神所見,那詭異霧氣之中,似有一道人影盤坐,他的身後橫壓著一片陰影,略一感知,元神內景之中那沉重鎖鏈碰撞的聲音便越發劇烈。
呼……
就在此時,張凡猛地睜開雙眼,元神歸竅,從剛剛那奇異的狀態之中甦醒過來。
「怎麼回事!?」
張凡面色凝重,他自下了真武山,入道修行以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元神躁動不安,如同示警一般,好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消消樂?那地方真有問題,可為什麼我會感到不安?」
張凡眉頭驟成了一個「川」字,走到窗前,看向消消樂所在的方向。
他聽白不染說過,消消樂的館長名叫【孟清童】,早年在真武山苦修,十年前來到玉京市,接管了消消樂殯葬館。
雖然,白不染和他師出同門,不過兩人倒是沒有太多交集。
孟清童此人,形單影隻,像極了孤寡獨居的老人,幾乎不跟玉京市道門的圈子打交道。
除此之外,那間殯葬館並無特別之處,畢竟是真武山名下的產業。
「鐺……鐺……鐺……」
即便元神歸竅,那神秘虛無的鎖鏈碰撞之聲依舊迴蕩在張凡的腦海之中,讓他不由地有些心煩意亂。
「反常必有妖啊。」
張凡喃喃輕語,拿起一件外套,走出了家門。
……
玉京市近郊。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枝頭的寒鴉看著月亮,發出咕咕的怪叫聲。
張凡開著五靈虹光趕到消消樂殯葬館的時候,周圍竟已拉起了警戒線,警戒橫條上寫著江南省道盟的字號。
「真有問題啊,都被查封了?」張凡愣了一下,他的車子還沒有停穩,便有四五個工作人員圍了上來,人手一道明晃晃的符籙,真陽鼓動,仿佛隨時都會祭出手中的符籙一般。
「什麼人?雙手抱頭,趕緊下車!」
為首的男人舉著符籙,指著張凡厲聲警告道。
「這……踏馬不會把我當成犯罪分子了吧。」
張凡撇了撇嘴,還是極為配合打開了車門。
「讓你雙手抱頭,趕緊下車,你在幹什麼?」
突然,為首的男人仿佛應激一般,真陽滾滾,竟是注入手中符籙,一道赤灼火光緩緩升騰,猶如箭矢般緩緩成型。
「我踏馬雙手抱頭怎麼下車?」張凡眼角抽了抽,忍不住破口大罵。
「拉出來嗎?」
「還敢狡辯?」為首男人神色凌厲,便要動手。
「好了。」
就在此時,一陣嚴厲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緊接著,一隻大手落在了那男人的手腕之上,將剛要祭出的符籙熄滅。
「春生組長。」
為首男人看見來人,趕忙直起了身子,恭敬道。
「自己人。」
隨春生看了一眼張凡,抬手示意,緊接著便喝退眾人。
「沒事了。」
隨春生看著張凡,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打了聲招呼。
「不是,你們這執法也太生硬刻板了吧,沒點尺度,沒點溫度嗎?」
張凡眉頭一挑,狠狠瞪了一眼剛剛那色厲內荏的男人。
「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有些人,只講究形式,不講究方法。」
隨春生點了點頭,凌厲的目光掃過剛剛那些圍上來的人,沉聲道。
「別忘了,我們是人民的道士!」
此言一出,張凡忍不住多看了隨春生兩眼,撇開修為不談,就這腔調,隨春生日後在道盟可謂前途無量。
「你怎麼在這裡?」
隨春生轉過身來,看向張凡,言語之中,卻是透著些許狐疑。
他們道盟今晚有極為重要的任務,雖說之前,隨春生跟張凡打過招呼,日後若有行動,說不得還要請他幫忙。
可是這回的行動極為隱秘,出發前半小時,參與行動的人才獲得通知。
因此,在這裡碰見張凡,就算是隨春生也不得不多問兩句。
「我在家裡修煉,感覺這邊氣象有些反常,所以過來看看。」張凡隨口道。
他說得也算是實情。
「你感知還挺敏銳。」隨春生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旋即道:「既然來了,正好留下幫幫手。」
無論張凡說得是不是事情,既然卷了進來,自然不能放他離開,否則一旦出了紕漏,隨春生還要頂鍋。
「這裡什麼情況?」張凡忍不住問道。
「你是真武山的弟子,剛好留下做個見證,免得日後說不清楚。」
隨春生沉聲道:「我們今晚的任務便是抓捕孟清童。」
「消消樂的館主?他犯事了?」
張凡愣了一下,他隱隱感覺自己剛剛的異常應該也是與此人有關,元神示警,可見危險到了何種程度。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馬步庭的師姐來了玉京市嗎?」隨春生話鋒一轉,突然道。
「記得。」張凡點了點頭。
馬步庭的【降真香】便是他那位師姐帶來的,為此,讓其突破到了【高功】階位。
「他那位師姐是帶著線索和任務來的,為了追查道盟丟失的一間寶物。」隨春生沉聲道。
「寶物?什麼寶物?」張凡好奇地追問道。
「那東西是在秦西省,終南山下一座村子裡發現的……」隨春生凝聲道。
當地村民家中的牲畜家禽接連失蹤,一開始以為是遭了山中猛獸的毒手,後來發現,一戶村民家中的老牛出了問題。
那頭老牛突然變得力大無比,尤其是到了夜晚,有人親眼見到它活生生吞下了一頭小馬駒。
這件事驚動了終南山的道士,一開始還以為那頭老牛成了精怪,將其斬殺之後才發現,它之所以突然異變,乃是吞下了一片瓦塊。
「瓦塊!?」張凡愣了一下。
「那東西雖然是個死物,不過終南山畢竟是天下十大道門之一,經過門中高手研究,方才確定,那玩意是……」隨春生話語一頓,眼中湧起凝重之色。
「什麼?」
「三屍元丹!」
「嗯?那瓦片是三屍元丹?」張凡不由露出古怪的神情。
三屍元丹,乃是三屍道人以【小分神法】煉製出的特殊之物,相當於元神備份,本身並無意識,如同死物一般。
張凡還以為,那東西就跟丹藥一樣。
「三屍元丹,可能是任何東西,並無特定的形態。」隨春生沉聲道。
「那東西未曾激活,便是死物,唯有遇見元神,才有可能將其激活。」
初步激活的【三屍元丹】同樣沒有意識,但是,擁有它的人卻能夠獲得特殊的力量,尤其是裡面蘊藏著三屍道人的記憶和經驗,哪怕只獲得了萬一,都是巨大的財富。
「理論上來說,那東西一旦復甦,便有機會成長蛻變為新的元神。」隨春生道。
「並且,如果它能夠感知到其他備份的【三屍元丹】,將其吞噬融合,便能大大縮短蛻變的進程。」
隨春生面色難看。
常理來說,三屍元丹只是元神備份,一旦原本元神寂滅,這種東西就算在特定條件下激活復甦,想要緩慢蛻變為新的元神,至少以百年計。
這便是小分神法的弊端。
可如果,三屍道人留下來不止一枚【三屍元丹】,那麼復甦程度高的【三屍元丹】便可以通過吸收其他作為養料,大大縮減這個進程。
「你是說孟清童搶走了三屍元丹!?」張凡沉聲道。
「恐怕是這樣,現在只希望三屍道人只留下了這麼一枚元丹,如果將其控制,情況還不算太糟糕。」隨春生沉聲道。
對於天下道門而言,三屍元丹便是禁忌,尋找了這個多年,終於還是有漏網之魚。
「怪不得這麼大陣仗。」張凡看了看消消樂周圍的布防,外圍的高手便有二十多名,全都是道盟精挑細選的高手。
「他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隨春生手裡抖落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男人,看樣子五六十歲的模樣,身形有些佝僂,頭髮凌亂,眼神也有些渾濁。
「這就是孟清童!?」
玉京市,但凡修道的在江南省道盟都有一份檔案,就算是張凡這樣的新面孔也不例外。
「走吧,馬步庭和他師姐已經進去了。」隨春生招呼道。
「你們有證據嗎?」
張凡忍不住多問了一嘴,這裡畢竟也算是真武山的產業。
「來的路上剛好碰到一個從這裡逃出來的少年……」隨春生冷冷道。
「真是天作孽,不可活,活該他的罪孽曝光於人前。」
孟清童得了【三屍元丹】,參悟其中的秘密,居然用活人的元神修煉道術,殯葬館便是最好的掩護,他甚至施展邪法,催人假死,搬運來後再攝取元神。
那少年便是新鮮的肉票,趁其練功的時候逃了出來。
「嚇得都不會說話了,何凝煙已經帶著受害者去指認了。」
說著話,隨春生領著張凡走進了大樓。
空曠的大廳內,依舊透著刺骨的清冷,尤其是到了晚上,這裡就如同停屍房一般。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陣巨響乍起,迴蕩在大廳之中。
張凡還在遠處,便將馬步庭與何凝煙並肩而立,與他們對峙的卻是兩位青年,其中一位正是上回見過的劉星宇。
至於另一位,與他容貌有些相似,應該便是劉星宇的兄長,劉星陲。
旁邊,還有一位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縮在馬步庭的身後,破爛的衣服滿是血漬,皮膚白皙得猶如紙張,仿佛常年照射不到陽光,身子瑟瑟顫抖,如同受驚的小獸。
「他就是那位受害者?」張凡目光微凝,上下掃量了一番。
「嗯!?」
隨春生帶著張凡走來,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馬步庭瞥了一眼,卻是有些意外,不過也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如今已是【高功】階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不似從前那般將張凡放在眼中。
至於何凝煙,連頭都沒有移一下,在江南省道盟,她看出張凡練功出了岔子,強修火法,已有走火入魔之狀,這種人倒也不值得她多費心神。
倒是,劉星宇忍不住多看了張凡兩眼,沒有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這裡上上下下你們也搜過了,我們也不知道孟館長去了哪裡。」
就在此時,劉星陲的聲音在清冷大廳內響起。
「你們所說的孟館長的罪狀,我們並不知情。」
「知不知情,得等你們回去之後,配合調查才能作數。」馬步庭冷冷道。
自從他晉升【高功】,再度恢復了以前的從容自信,架子大的充乎天地。
「高功!?」劉星陲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馬步庭冷笑道。
「道高一寸,如隔天地,你是想看看自己功高何處?」
「這麼說,你們是想動手?」
何凝煙玉手輕抬,她不動聲色,淡漠的聲音之中卻是透著不可違逆的威嚴。
「敬酒不吃吃罰酒。」
馬步庭一聲冷笑,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快走啊!」
就在此時,張凡突然一聲暴喝,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你發什麼瘋?」馬步庭愣了一下,旋即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今日乃是道盟行動,何凝煙還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表態,張凡突然的舉動讓他頓生不悅。
「他有問題……」
張凡咬著牙,拉著隨春生向後猛地退去。
噗嗤……
話音未落,眾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血光迸濺,侵染十步,一隻寬厚的手掌便已洞穿了馬步庭的胸膛……
「嘖嘖……他不是讓你走了嗎?有命都留不住……」
就在此時,一陣冷冽的笑聲在眾人耳畔響徹,一道道匪夷所思的目光紛紛投來,剛剛還在瑟瑟發抖的少年,此時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漠的笑容,透著些許快意。
他的手掌如同利刃一般,從馬步庭的胸膛處緩緩抽離,深邃冷冽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張凡的身上。
「真是後生可畏,這麼多人都沒有察覺,偏偏你看出來貓膩。」
「後生,你叫張凡!?」少年凝聲輕語。
「你是……」張凡面色凝重,好似猜到了什麼。
「我是孟清童!」
說話間,那少年一把將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衫撤掉,露出了光潔結實的身軀,他的右臂皮膚鬆弛褶皺,此刻卻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充盈起來。
「道門神通,返老還童!?」何凝煙面色驟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