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三陰戮妖刀 !李張不往來(5k大章)
李一山拿著兩瓶酒,走進了包廂,抬頭便看見了張凡。
「你來了啊,都認識了吧,不用我介紹了吧。」
說著話,李一山直接坐到了張凡的身邊,打開了酒。
「認識了。」周妙嬋停止了剛剛的話題,輕語道。
「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李一山端起酒杯,便要為張凡倒酒。
「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張凡抬手示意。
「你買車了?」
「自行車。」
「……」
李一山眯著眼睛,給張凡滿斟了一杯。
「人生苦短,倒滿倒滿。」
說著話,李一山舉起酒杯,走了一個。
「我們姐妹最近還在齋戒,只能以茶代酒了。」周妙嬋示意道。
「修道之人,可以理解。」李一山點了點頭。
「我踏馬也是修道之人啊。」
張凡湊到李一山耳邊,小聲嘟囔道。
「你個半路出家,混進道門隊伍里的野狐禪,算哪門子修道之人?」
「我可有證。」張凡冷冷道。
他的【道門教職人員資格證】可是真武山破戒師兄給他辦的,工本費收了一百二十塊錢。
要知道,真武山景區門票也就兩百八而已。
李一山白了一眼:「如果不是跟你一起旅遊,我都懷疑你是辦了假證。」
「……」
「一山,你那位朋友暫時還是先搬出去住兩天,等煞氣化結,再搬回去穩妥一些。」
酒打了一圈,茶喝了三杯,周妙嬋開口了。
「這兩天我讓她先在酒店住著。」李一山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
張凡聽的雲裡霧裡,忍不住詢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李一山解釋道。
最近這段時間,他認識了一位姑娘,也是東大的學生,跟他們同屆,上回返校拿檔案的時候認識的。
「你可真是個人面桃花。」張凡白了一眼。
此言一出,周妙嬋和周妙語會心微笑,卻不說話。
李一山卻是狠狠瞪了一眼,繼續說著。
從那以後,兩人一來二去,便熟稔起來,後來那姑娘搬家,都找了李一山幫忙。
然而,自從那姑娘搬入新家以後,便常有怪事發生。
原本談好入職的工作泡湯了,公司倒閉,老闆帶著小姨子連夜捲鋪蓋跑路。
緊接著,她自己也出了車禍,連人帶包被撞飛十幾米,居然沒死,不過腿斷了,沒有三五個月怕是好不了。
「這也太倒霉了吧。」張凡撇了撇嘴。
「不會是那房子風水有問題吧!?」
「我也是這麼說的,她不信啊。」李一山淡淡道。
華國人的傳統就是這樣,對我有利深信不疑,對我不利封建陋習。
結果,上個月點外賣,外賣小哥騎得太快,路上出了意外,結果連帶那姑娘一起告了,說是她點的外賣,也有連帶責任。
「……」
張凡一時無言以對。
到了這時候,那姑娘也不得不相信,所以李一山才找來了周家這對姐妹。
言語至此,張凡忍不住掃了一眼,僅從剛剛的聊天他便能看出來,這對姐妹可不是普通的修道之士,見識非凡,必是出身名門大山。
他倒是有些好奇,李一山怎麼能夠認識這樣的人。
不過李一山家境殷實,似乎有不少生意,如果說家裡長輩結交一些玄門風水之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當官做生意的,無論明面上信不信,私底下總是會結交一些道門中人,用來趨吉避凶,化煞解冤。
就像夜不亮,也有這方面的業務和生意,客戶非富即貴。
「人家可是根正苗紅,在江南省道盟總會聽差……」李一山鄭重道。
「原來是編制內!」
張凡忍不住多看了周家姐妹一眼,那豈不是跟隨春生和展新月是同事!?
「我是今年剛剛考進來的……」周妙語輕笑道。
道盟,可不是那麼容易進,除了是修道之士,對學歷也有要求,本科起步,不是985,也得是211,除此之外,還得上查三代背景,通過重重考核。
體制內的這碗飯可不容易吃。
別看張凡掛著真武山門下的頭銜,學歷,背景,考核……恐怕他一關都過不了。
「離譜啊,我踏馬都修仙了,居然還看學歷。」張凡心中嘟囔著。
他知道,進了道盟,便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別起一般山門道觀出來道士,都要高上一截。
難怪,這對姐妹氣勢非同一般,言語之中都顯得盎然於上。
周妙語是今年剛剛進的江南省道盟總會,至於周妙嬋,前兩年倒是積累了不少基層工作經驗,一直在各地降妖伏魔。
李一山通過關係,找到了這對姐妹,到了那姑娘家裡一看便瞧出來問題。
「風水確實有問題……」
那姑娘所在的樓棟前後對有一條馬路,剛好正對她的房間,在風水上來說,這叫做鋼槍戳背。
鋼槍戳背,便是指類似這種陽宅房屋被馬路直衝屋後,猶如鋼槍捅進脊梁骨,好似乎被人背後陰了一刀。
「鋼槍戳背,不死也廢。」周妙語淡淡道。
犯了這種風水大忌的陽宅,屋主易逢不利,連背厄運,有血光這災,常有橫死。
「鋼槍戳背!」張凡若有所思。
風水之道,【道秘錄】上也有記載,他也看過這類風水格局,若遇【鋼槍戳背】,需要用比較大得泰山石敢當對沖馬路擺放,抵禦外槍煞,或者懸掛一面八卦鏡來擋煞,當然如果有條件,最好還是搬走。
畢竟,鋼槍戳背,乃是陽宅第二凶,能夠壓它一頭的也只有【穿風堂煞】了。
所謂,家中若遇穿堂風,人財到頭兩空空,也只有這等風水格局,比起鋼槍戳背更為兇險。
也難怪那姑娘霉運連連,想來她本身八字也弱,如果住下去,怕是小命都難保全。
「如果只有長槍煞,那姑娘倒也不至於如此。」
就在此時,周妙嬋開口了。
張凡一愣,不由看向李一山。
「她自從住進這房子,便經常噩夢不斷,半夜裡夢見有個男人趴在她的床尾,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李一山撇了撇嘴道。
「不會是……」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房子出過人命。」
那棟房子前主人是一對夫妻,女的是個律師,忙於事業,結果老公趁機出軌,居然在女的出差的時候,帶著小三回家玩耍。
女的提前兩天回來,一進門,滿地的衣物和液體。
「那女的也算厲害,一言不發,很是平靜地退了出去,過了兩天,就把男的給宰了。」李一山淡淡道。
據說,男的生前遭受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虐打。
「不至於吧?」張凡忍不住道。
「那女的拿過市職業散打冠軍。」李一山淡淡道。
「……」
男的被打了個半死,最後直接被砍下了頭,放在床尾。
女的自己報的警,進門的時候,便看見她躺在床上,盯著床尾的老公。
這回,他再也沒有機會看別的女人了。
「……」
張凡聽得愣愣出神。
「後來呢?」
「後來女的判了五年。」
「啊?殺人啊……就五年?」張凡愣住了。
「那女的文有律師證,武有散打證,還有精神疾病證明……」李一山淡淡道。
「握草,四邊形戰士啊!」張凡忍不住道。
「男的冤魂不散,一直困在那棟房子裡,每天就那樣等著等著……」李一山壓低了聲音道。
「等什麼?」
「等女人!」
「……」
「冤煞相結……你那姑娘命可真大啊。」張凡忍不住道。
「其實也只是小事。」
周妙語凝聲輕語,無論是化解長槍煞,還是降伏枉死鬼,對於她們姐妹倆都是手到擒來。
「花了多少錢?」
張凡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給李一山發了一條信息。
既是托關係找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你鏟事,多多少少也得給點報酬。
「五萬!」
李一山的恢復讓張凡差點跳了起來。
「你還不如找我。」
張凡忍不住嘀咕道。
他聲音雖小,卻是引來周家姐妹側目,看著張凡和李一山的神情,她們便猜出了大概。
周妙嬋不動聲色,倒是周妙語美眸輕凝,湧起一抹精芒。
道門平事,最忌同門多言,錢財倒是小事,落了臉面,有辱師門,便是大事。
「耗子耗子,吱吱吱,老牛老牛,哞哞哞,老虎老虎……」
就在此時,一陣悅耳宛如童謠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那微妙的氣氛。
李一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著話,李一山握著手機,起身走出了包廂。
咚……
隨著大門關上,周妙語眸光一轉,看向張凡。
「不知張道友在哪座名山修行?看樣子,似乎道法有成。」
「小門小派,瞎雞……瞎練的。」張凡淡淡道。
「謙虛了,我看道友倒是眼光甚高,想來道法非凡,說不得今天要討教一二。」
說著話,周妙語已經站起身來。
「啊?這麼突然嗎?沒必要吧。」張凡愣了一下,他卻是沒有想到,剛剛自己無心之言,已經引得對方不快。
「既是同門,切磋一二也無妨……」
周妙嬋不等張凡反應,便開口表態:「妙語,大家都是朋友,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好說!」
周妙語眸光凝起,恍若刀光迸濺,玉手輕揚,真陽逆流,五指交錯之間,卻聽得一聲「叮噹」聲響,恍若刀兵交錯。
張凡面色微沉,元神觀照,便見一縷陰風在周妙語掌中聚合,灰濛濛,陰沉沉,轉念成煞,開合化刀勢,啟竅露鋒芒。
嗡……
頓時,那一縷陰風如刀光閃爍,忽然而至,卻是斬向張凡。
「三陰戮妖刀!?」
張凡吃了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尋常法術。
三陰鍊氣,化煞成刀,磨屍礪鋒,斬妖殺鬼。
傳說,此法古老,來歷極大,不少道門高手都曾修煉,其中名氣最大的便是明末殺人魔王張獻忠,他曾立下七殺碑,號稱天生萬物予人,人無一物報天,世上無不可殺之人。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僅此一言,便可看出殺性之重。
據傳,這門三陰戮妖刀在這位殺人魔王手中最顯凶威,他曾說過,修煉此法,今生無男又無女,絕嗣絕種殺盡人。
嗡……
那陰森刀氣離體還有三尺之地,張凡便覺得渾身汗毛豎起,大惡催寒,毛骨悚然。
「好凌厲的刀。」張凡眸光凝如一線。
據說【三陰戮妖刀】,能斬陽存陰,壞人道行,刀氣入體,一身修為便要付諸東流。
不過顯然,周妙語只是修煉其法,卻並未得其精髓。
畢竟,三陰戮妖刀,唯有男子修煉,才能盡得其凶威,可一旦男子修煉必要絕種絕後。
可如果女子修煉,反而不得其精妙。
嗡……
電光火石之間,那凌厲刀氣恍若一股陰風,拂過張凡身軀,透過皮膚毛孔,直入血肉五臟。
「躲都躲不開嗎?」周妙語秀眉微微蹙起,原本只是想給張凡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厲害。
誰能想對方竟然這般不中用,躲都躲不開這股刀氣。
三陰戮妖刀,非同小可,即便她未大成,刀氣入體,也要損傷根基,有害元神。
念及於此,周妙語面色微凝,便要上前,為張凡解開刀氣。
轟隆隆……
就在此時,張凡體內傳出一陣隆隆悶響,似大火灼灼,如雷霆震顫,一縷灰濛濛的煙氣卻是從他毛孔之中噴薄而出。
「這是……」
「伐毛反骨!?」
此時,周妙嬋終於色變,美眸中不由流露出一絲驚異之色。
道門之中,有一種養身之法,名為伐毛反骨。
伐毛者,真陽之氣,攻伐毛下陰邪。反骨者,真陽逆行骨中,自頂至踵,如水瀉地,無微不入,一氣貫注,通體之骨節皆靈,引起消除,通體之骨節皆健,故又謂之換骨。
現代人,因為飲食習慣,生活習慣,乃至於生活環境的問題,寒濕之氣入體,久之成邪,年紀大了,血氣枯敗,皮膚鬆弛,骨質疏鬆,乃至於五臟六腑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毛病。
有些人花期短,才二十多歲,膠原蛋白便流失殆盡,這些都是陰邪之氣入了皮膚血肉,乃至骨髓的原因。
可有些人四五十歲,卻還是如二十多歲一般,尤其是那種少年感的大叔,這就是體內陰邪之氣稀少的緣故。
道門這種養生法,能夠將藏在毛髮皮膚,乃至血肉骨髓中的陰邪之氣排除體外,經常練習,不僅僅可以保持身體輕健,還能讓皮膚紅嫩細膩有光澤。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門養生法而已。
「爛大街的養生法,他竟然能夠破了妙語的【三陰戮妖刀】,此人……」
周妙嬋眸光大跳,終於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好法術,再來嗎?」
張凡摩挲著手中,一層汗水卻是從掌心泛起,滴落在桌上,居然還冒著一絲絲寒氣。
「你……」
周妙語俏美的臉皮輕輕一顫,還要說話。
「到此為止了。」
就在此時,周妙嬋一抬手,開口道。
「想不到今天能夠在這裡遇見同門高手,倒是我們姐妹唐突了。」
說著話,周妙嬋拿起桌上的酒瓶,竟然給自己斟了一杯。
「我在這裡代妹妹陪個不是。」
話音落下,周妙嬋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姐姐,你……」周妙語一時急了。
「山水有相逢,道友,後會有期。」
周妙嬋將杯子倒懸示意,旋即將其扣在桌上,拉著周妙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真有意思!」
張凡看著關上的大門,稍稍搖了搖頭,他的手中在桌上輕輕划過,剛剛滴落的冰冷汗水,便蒸騰化為白蒙蒙的霧氣,四溢彌散。
片刻後,李一山走了進來。
「怎麼都走了啊?沒搭上?」
「搭你媽!」張凡白了一眼:「你組的局,把我扔這裡……」
「天地良心,我可是為你組的局,你分手都這麼久了,總不能一直單著吧?」李一山可謂是用心良苦。
「你喜歡道士……人家全家都是……還是體制內的……配你綽綽有餘……」
說著話,李一山湊到張凡身邊,擠眉弄眼道:「你看上哪個了?」
「……」
「握草,你不會姐妹倆個都看上了吧?」
「……」
「喪心病狂啊。」
「你幹嘛去了?打電話打這麼久?」張凡白了一眼,趕忙將話題岔開。
「唉,我媽啊……」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得先走了,改天再聚吧,我們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李一山搖了搖頭,拍了拍張凡的肩膀。
「我買過單了,你自便。」
說著話,李一山便起身離開。
「回頭讓你們家改改規矩。」張凡白了一眼。
李一山家裡有個很奇怪的規矩。
他剛出生,媽媽就跟人跑了,後來他爸爸給他娶了一個後媽,沒過兩年,親媽帶了個男人回來,氣死了親爸,從此以後,便有後媽帶著他,一手將其拉扯大。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李一山家裡便多了一個規矩,一個很奇怪的規矩……
那便是他們李家人不能跟姓張的來往……
聽李一山說,當年他親媽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就姓張。
正因如此,張凡雖然跟李一山從小就是死黨,卻還要偷偷摸摸。
「姓張跟姓張又不一樣,她媽偷漢子,關我屁事!!」
張凡吃著桌上剩下的菜,嘟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