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超然弟子!人肖元神
玉京市,光明路381號,江南省道教盟會。
上午八點,張凡剛到公司,便被老余開著五靈虹光拖到了這裡。
「坐牢還有減刑,上班只有加班……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呢。」
張凡看了看手機,才八點半。
「老余,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老闆的吩咐。」余鳧將車子開到了停車場,一邊找著車位,一邊開口道。
「我聽說是因為最近無為門鬧得厲害,各地道盟人手不夠。」江葫從旁,小聲道。
各地道盟人手不夠,開始向各大山門道觀借調高手。
夏微生和破戒,便是道盟從真武山借調而來,只因最近十三生肖在江南省頻繁現身,他們從不遠千里,從江北省趕了過來。
「關我們什麼事?」張凡忍不住道。
「老闆做的生意可不是只在工商局掛名,在道盟這裡也得報備。」江葫隨口道。
想要生意做得好,衙門裡面經常跑。
道盟可是官方組織。
「該出錢的時候出錢,該出力的時候也不能含糊。」
「小葫蘆,你今天的話有點多了。」老余將車停好,掏出來口袋裡的煙,點了一根。
「你們去吧。」
「老余,你不一起進去?」張凡隨口問道。
「走吧,老余不喜歡這種地方。」江葫打開了車門,催促道。
江南省道盟從外面看是一座不大的中式庭院,如果不是門口掛著的牌子,還以為是哪戶人家。
可是張凡站在門口,便感覺此地氣機不凡。
院子裡面一株梧桐樹,枝葉繁茂,恍若華蓋,周圍的空氣都清涼清新不少。
「這兒的風水格局……一口活眼生甘泉啊。」張凡喃喃輕語。
「嘖嘖,張凡,你這眼力是越來越毒了。」江葫聞言,忍不住贊道。
玉京市東有紫金山龍蟠,西有石頭山虎踞,南有鎏金河,北有玄武湖,剛好應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相格局,僅一城而言,乃是歷代堪輿家眼中王氣所鍾福地……
奈何放在華國版圖之中,玉京市所在方位卻是九宮八卦的死門。
所以玉京也叫做金陵,金陵金陵,天然的帝王冢。
江南省道盟所在方位恰在玉京生門,死中藏活,便如陰極生陽,有生生不息之玄妙,恰死一口活眼。
正因如此,這座院子雖不在名山大川,卻在鬧中取靜,蕩滌紅塵污濁,最適參道玄修。
「放眼玉京市,只怕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裡更加適合修道了。」江葫凝聲輕語。
他上一回來江南省道盟,還是小時候跟著茅山師長。
「走吧。」
張凡邁步,走進大門,敞亮的前院內,一位道士模樣的年輕人正在俯身掃地。
旁邊,一間屋子門口,兩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回頭恭恭敬敬地向著身後的一位中年道士行了一禮。
「清風道長,聽你為兩個孩子批過八字,我們就放心了,結婚那天,您可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其中,一位中年婦女誠懇道。
「這裡還能為人批八字!?」張凡露出異樣的神色。
「道士批算八字,測卜婚姻……不是很正常嗎?」
江葫隨口說著,順手便將張凡的右手抬了起來,掃了一眼。
「我也能給你看出點門道……看……」
「看什麼?」
「尾指過兩房,夫妻分兩床。」
「什麼意思?」張凡不解道。
「你把手伸直了,如果尾指過了無名指兩處關節,將來結婚,必定會跟你另一半分床而居……」江葫淡淡道。
「也就是說……」
「要麼就是異地分居,要麼就是感情不和。」江葫故作高深道。
「還有這種說法?你口才這麼好,怎麼也沒看你找個姑娘?」張凡白了一眼。
「愛情裡面口才沒有用,口才有用。」
「你……」
張凡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雙目圓瞪,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
「來,我給你看看……」
說著話,江葫握著張凡的右手,便將他的手指齊齊掰直。
「誰讓你看了?我的意思是說……道盟不是官方組織嗎?怎麼還有這種業務?」張凡看著那被送出去的兩位中年婦女,露出疑惑之色。
在他眼中,批八字,測婚姻那是江葫術士的飯碗,實在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以為誰都能來這裡問八字?」江葫搖了搖頭。
「那句話聽過吧。」
「什麼?」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能來這裡批八字的非富即貴。」
話音未落,江葫指了指旁邊那間屋子,門上掛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一個朱紅色的大字:醫!
「這裡的道醫也是一絕……」
「醫術出神入化,專治各種分叉……你要不要看看?」江葫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滾,誰踏馬分叉了!?」張凡白了一眼。
「兩位是夜不亮的人嗎?」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將張凡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張凡轉身望去,便見一位女人走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個頭高挑,皮膚白皙,長發梳髻,身著道袍,氣質頗為出眾。
「你是……」
「我叫展新月,江南省道盟的在編公職人員。」
「這也算編制內了吧!?」張凡心裡泛起了嘀咕。
臨來時,他還特意問過江葫,想要進入道盟特別嚴格,除了參加考試之外,對於學歷也有要求,至少也得是211本科畢業,聽說今年開始研究生都很難進了。
除此之外,還有上查三代背景。
「我是江葫,他是張凡,我們老闆……」江葫開口道。
「江葫……我聽說過你……這一回茅山那邊特意舉薦了你。」展新月開口道。
江南省道盟借調道門高手,首當其衝自然便是茅山。
畢竟,茅山乃是天下十大道門之一,又剛巧位處江南省。
「茅山!?」江葫愣了一下,他可是被茅山趕出山門的棄徒。
「誰推薦的我?」
「齊跡!」
「他!?」
江葫愣了一下,旋即與張凡相視一眼,兩人全都露出了古怪之色。
頓時,張凡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不可一世,滿口說教,張嘴他就想往死里懟的齊跡的身影。
「死傲嬌上次敗在了你的手裡,居然還會向道盟推薦你?」張凡低聲道。
「他應該是還上次沈家的恩情吧。」江葫撇了撇嘴。
當日,如果不是他和張凡,恐怕那幾十條人命便要死在齊跡的手中,更不用說後來午馬現身,兩人也拖延了不少時間,爭取了一線生機。
齊跡向道門推薦了江葫,若是能夠攢點功勞,得了官方認可,日後回歸茅山山門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裡啊?」張凡嘀咕道。
「別瞎說。」
「張凡……」
就在此時,展新月又開口了,她雙眸輕凝,含水的目光卻是在張凡的身上掃量了一番。
「我聽夏微生師姐說,你是真武山的弟子。」
「夏微生……她在哪兒?」張凡隨口問道。
「她去了姑蘇市。」展新月凝聲輕語:「夏師姐對你似乎頗為看重,可真武山稍微有點名氣的弟子我都知道,卻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不知道兄何時入門?」
「這……」
張凡欲言又止,頓時有些為難,他總不能說自己拜在真武山門下滿打滿算才三個多月吧。
而且還是觀光旅遊,捎帶腳的事。
「怎麼?入門時間也不能說?」展新月狐疑道。
「新月,過門便是客,別多問,失了禮數。」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張凡抬眼望去,便見一位青年走了過來,同樣身穿道袍,踩著一雙運動鞋,倒是顯得陽光健康。
「春生師兄。」展新月上前招呼道。
「見過兩位,我叫隨春生。」
張凡和江葫相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見禮。
「兩位進去吧,白老闆在裡面等著你們的。」隨春生指了指樓上,開口道。
「好!」
張凡和江葫看了看眼前這兩位,旋即轉身,走進了身後的小樓。
「春生師兄,這個叫張凡的透著古怪……」展新月凝聲道:「去年統計各山宮觀人員名單的時候,真武山並沒有這麼個人……」
「而且上面關於他的資料也不清不楚……」
「各山宮觀都會秘密培養一些傳人,名聲不顯,默默無聞……這倒也不稀奇……」隨春生搖了搖頭。
像真武山的楚超然,年輕的時候也是名不經傳,並不像如今的夏微生這般,年紀輕輕,便在外面有了很大的名氣。
除此之外,像如今江南省道盟的負責人樓鶴川,據說四十歲的時候還在盟里幫廚,低調到讓人覺得他在道法一途上毫無天賦可言。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真正的高手善於隱藏,有沒有名氣並不重要。
只不過……
「夏微生說他是真武山的弟子,還特意囑咐讓盟里多加照撫……」
隨春生眸光微凝,露出深思之色。
「他若真是真武山暗中培養的傳人,還需要夏微生打招呼,讓我們多加照撫?」隨春生淡淡道。
「可是夏微生既然開口,恰恰又說明他確實不是普通角色。」
「師兄覺得此人深淺如何?」展新月俏美的臉蛋上不由浮現出好奇之色。
「不清楚……」
隨春生搖了搖頭:「不重要……這一趟的重任主要還是在你我身上,他們只是隨行而已,打打下手。」
「如果真遇上無為門那幫妖人,到時候還得看你我道法。」
「我明白。」
展新月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美眸中卻昂揚著難以抑制的自信,這種自信源於他們強大的實力。
畢竟,在江南省道盟之中,他們也算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了。
……
此時,三樓一間辦公室內。
一位滿頭花白,面色和藹的老頭,正抱著一個保溫杯,站在床前,注視著樓下庭院內的一切。
「江葫……聽說這個小鬼練成了凌虛畫符……嘖嘖,茅山還是有氣運的……一個棄徒竟然也有這般天賦和成就。」
樓鶴川端起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小口。
「茅山如果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倒是可以安排他來這裡工作。」
說著話,樓鶴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染啊,你捨得嗎?」
「會長說笑了,你能看重那小子,是他的福氣,走仕途他還能不樂意嘛。」
白不染坐在沙發上,皮笑肉不笑。
「那個張凡……」
就在此時,樓鶴川毫無徵兆地話鋒一轉。
「他是真武山的弟子,也就是放在我這裡歷練歷練。」
白不染不等對方說完,便直接開口,將背了八百多遍的台詞說了一遍。
「我知道。」樓鶴川點了點頭:「實際上,真武山向道盟推薦張凡的時候,他早已親自打電話向那邊核實過了。」
真武山弟子的身份不會有錯,可是讓他唯一在意的是……
「楚真人的關門弟子!?」
真武山竟然給出了這樣的回應,這讓樓鶴川這位江南省道盟的會長都有些不淡定了。
「楚超然的關門弟子不是夏微生嗎?」
什麼叫做關門弟子?就是生平收的最後一個弟子,收了以後,門牆已關,便不再另收他人了。
「楚真人嘛……他的門還不是想開就開,想關就關?」白不染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或許,他見那小子蒲玉良才,就又開了一次門。」
「……」
「楚超然,真乃當世活真人,任何規矩都不能束縛於他啊。」樓鶴川不由感慨道。
「樓會長……你這次要給他們什麼任務?」
白不染話鋒一轉,終於轉回到了正題上。
「這兩個小子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怕是難當大任。」
「放心……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送個東西去姑蘇市的玄妙觀。」樓鶴川淡淡道。
「原來就是送東西啊。」白不染鬆了口氣。
江南省十三市,距離都不遠,姑蘇市距離玉京市坐高鐵也就一個半小時而已。
「送什麼東西?」白不染隨口問道。
「一個破土罐!」樓鶴川轉過身來,緩緩坐在了白不染的對面。
「土罐?那裡面是什麼?」白不染詢問道。
「人肖元神!!!」樓鶴川咧著嘴,吐出了四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