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安德魯，好像你有段時間沒有去黑湖邊上施法了。」
在一月下旬的時候，哈爾在講述完今日新聞之後突然就說了這樣的話。
「啊，黑湖邊施法？」
安德魯從校內八卦之中回過神來，「是的，我不用施法了，起碼春天到來前不用了，那個訓練我畢業了。」
「太好了，那就去參加互助會吧！」
哈爾一臉開心。
互助會他前幾天和安德魯提過了，正好多拉個人過去——哈爾本身成績一般，可消息靈通，決定在本院拿到學院杯的路上多加一把力。
「大概什麼時間，我不太確保我能趕過去…」
安德魯有些心動——他不得不承認，在看了尼克先生的著作之後，他對鍊金術也上心起來了，而同組學生的交流顯然比自己研究更容易對那些功課入門。
『起碼要弄到全員E以上的成績啊，當然，天文學什麼的就…』
「周三一次，周六一次，都是下午，不強制要求參加。」
「周三我恐怕沒法去，時間衝突的厲害，只去周末可行嗎？」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哈爾拍著胸脯打著包票——畢竟拉文克勞只有別有用心的傢伙，沒有真實的傻子…
他實在是想像不到，拉文克勞會有試圖和安德魯這個傢伙對著幹的人，無論哪一派。
「嗯，好，說定了——我去圖書館了，有一起的嗎？」
安德魯站起身來，順手和哈爾來了個擊掌，轉身開始收拾起書包來。
「我也去，正好完成作業，你們呢？」
凱文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不去了，我有些東西要整理…」
修斯搖搖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至于貝爾，午飯後就直接去球場那邊進行替補訓練了——這意味著今天份的午餐后座談會又結束了。
——
「真是，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圖書館內，安德魯低聲念叨著，如果不是因為環境限制讓他沒法施法，他甚至打算試一試這樣畸形的變形術。
好吧，畸形這種用法實在是太刻薄了些，但是對於十四歲學生就能掌握人體變形的訣竅，卻沒法把刺蝟變成針墊的變形術來說，這樣的評價其實不算過分。
『就連最基礎的施法都是用自己來做實驗對象的，真的是…讓人害怕的順序。』
原版資料是英語和烏干達語、斯瓦希里語混雜的，因為有麻瓜的影響，導致了這份資料不是那麼難以入門，但是依舊需要大量的語言學習。
相比起失去精髓的翻譯來，原文效果顯然會更好——這也是麥格教授給他原版資料的意義。
對他來說，變形術接下來的學習就是以規則解析為主，開始逐步涉獵人體變形術和由死轉生的高級變形術了。
而瓦加度在這方面的研究，比霍格沃茨還要深入，也是最頂級的學習資料——只是門檻極高，根本不是一般學生能涉獵的。
『感謝我們親愛的洛哈特教授開源，不然單單語言就得消耗我大量的時間了。』
確認今天的學習收穫很大之後，安德魯夾好書籤，伸個懶腰站到凱文旁邊小聲嘀咕，「走吧？」
「走。」
——
「話說，今天泰勒要來，你們知道的吧？」
學習互助小組之中，原本悠閒的學生一個個緊張起來。
不是，這個互助小組不是大家商量著共同進步，朝著第一衝刺的小組嗎，請那麼個變態過來幹嘛？
那手變形術，看的六年級都緊張好不好！
「來唄，正好我們分享下變形術的難題，而且他其餘科目也要發展的對吧…」
「倒也是，相比起那位格蘭傑小姐，他的其餘科目實在是沒眼看…」
小組內傳來了一陣陣笑聲。
得虧其餘科目沒法看，不然二年級的其餘人可以選擇放棄了——全科目第一還能兼顧打雜，別人玩什麼啊！
「哦，修斯，還有安德魯，你們兩個來了，太好了，納什呢？還沒到，稍微等一下…」
這個是靠近院長辦公室的一間空房子，被直接拿來裝飾了——安德魯上次查過，算起來這個是院長名下的俱樂部的屋子，但是停辦許久之後一直沒收回，其餘學院也差不多，算是院內自由支配地點。
『弗立維教授的支持不是一般的大啊。』
安德魯坐在沙發上，看著六年級那位級長開始主持，「還有，嗯，三分鐘，大家可以私下交流下，我們依舊準時開始，還是老規矩，從五年級的先來。」
在截止前，又匆匆忙忙跑進來兩位，坐定之後，由級長宣布開始，一位五年級學生當仁不讓的站在了前邊，「還是以前那樣，從魔咒開始，我先來…」
「我們最近在進行全科目的複習，所有科目都是如此，但是在魔咒上我還是有些搞不太懂的問題，嗯，清水如泉咒…」
他從容的開始演示起來，甚至沒有自我介紹，魔杖巧妙的射出一道水流，噴泉一樣朝著半空之中發射，然後逐漸飄落在地面上，最終消散。
「是這樣的，我可以控制水流方式，消失時間，但是它本質上還是一種被魔法變出來的液體，卻可以飲用，而且在咒語消失後我沒法子操控水了——它和食物的區別和相關到底在哪裡？」
？
原本就興趣極高的安德魯這下興致更高了——這樣的研究實在是有些太棒了吧？
但是這個和考第一…
沒多少關係吧？
魔法考試不會考到如此深刻的內容啊…起碼變形術沒有。
「不屬於考試範疇了，但是我可以回答你，因為魔咒和變形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深刻，就像你無法用變形術來復刻最基本的進攻咒語繳械咒一樣。它的本質是召喚水出來，而不是變出水來，實際上，如果你在沙漠地區施法，就會感覺這個咒語比以前困難的多。」
一位插進來的七年級（安德魯不認識，但是從座位和周圍六年級的態度看差不多應該是），懶散的靠著回答道，「當然，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事實是這樣的，黑魔法防禦術有個極難的咒語，用來召喚守護神，它的施法材料甚至是虛無縹緲卻真實存在的快樂。」
『所以，是吸附周圍的水？不，召喚附近的水嗎？但召喚過來還是有不同…只是附加的魔力快速消散？』
安德魯猜測著，但是也只能猜測——他對清水如泉一竅不通，但是涉及到變形術的話…
『瓦加度體系的變形術倒是含有召喚這種概念，不過是靈這種存在…而傳統的變形術體系，起碼我接觸的傳統的變形術體系，不包含這個概念…』
『倒是那個變形術沒法模仿繳械咒…有道理啊…別的魔法我起碼能思考一下，變形術總不能是對對方的魔杖施展變形吧，這就不是一般的扯淡了…』
『起碼我現在的魔法是不足以對對方的魔杖釋放變形的，而且我都打中他了，幹嘛要對魔杖起作用？』
哪怕是現在，安德魯都有讓對手吃變形術虧的本事——雖然魔力不足，但是他在接觸規則之後已經可以破開大多數巫師本身對變形術的魔抗了。
『來對了…讓七年級的來解惑…真的是，院長你下了多大功夫啊…』
安德魯感動不已。
但是沒時間感動了——因為交流會時間有限，在第一個人問完之後第二個人幾乎馬上上去了。
「變形術，我目前在實驗著對大型物體進行變形，但是效果非常一般…一般大小還好，一旦施法對象超過沙發，變形術的效果就會銳減…」
「試試看，嗯…試試看簡單物質變形，沙發含有的物質太多了，視為一個整體的話實在是太過困難了些。」
七年級另一位猶豫了下，如此回答。
然後，他把目光看向安德魯，用詢問的眼神。
『我？』
不是，這種場合——好吧，我真的會。
安德魯嘆了口氣，這種分享知識的領域再藏著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跳步驟了，嗯，你先試試群體變形，嗯，用螞蟻試試，然後再琢磨著讓他們分布廣泛一些，你對變形術的控制應該是沒法拉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
安德魯稍微思考了下，如此回復起來——這個問題倒是沒難住過他，他魔力不足做的嘗試太多了，這算是他私人的訓練小技巧。
「這樣子嗎？好的，我回去就試試！」
……
接下來依舊是五年級的，他們一股腦的把問題問完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房間——沒法子，五年級的時間寶貴的要命，用七年級的話說就是。
『先把五年級的傢伙送走，我們再慢悠悠的一個個來，反正大家的時間沒那麼有價值，而且，多聽聽總沒差。』
所以，之後就是二年級開始了。
畢竟招收的門檻是去年考試能接近第一名，起碼有實力往第一發展，一年級甚至沒有考試，雖然有明顯的好苗子，但是說服力不足。
至於去年表現不佳的，那就只能期待今年成績足夠，被補錄進來了。
沒法子——大家時間畢竟不像是級長說的那麼廉價，總不能等著你過來詢問課後作業怎麼做是吧…
「還是魔咒優先，納什。」
「好的！」
納什幾乎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開始詢問自己的魔咒問題來——相比起五年級學生來，現在的問題就是標準的考試內難點了，雖然未必會考到，但是屬於考察範疇之中。
最關鍵的是，安德魯也能聽懂。
他畢竟被自家院長拉出去單獨訓話後就開始用了些功夫，雖然只是提前預習，順帶確定自己能施法，但是二年級畢竟能拉開的就那樣…
隨後是魔藥，但這個大家幾乎均等的不那麼擅長——好在高年級還是能解決的。
不那麼擅長只是沒法搶下第一，沒那麼差勁。
「你呢，泰勒？」
「魔咒的問題…」
安德魯洋洋灑灑說了好幾個——反正他不白嫖。
毫無疑問，甚至不用七年級出手，幾個高年級隨隨便便的就解答了他的疑惑，畢竟問題難度一般。
但沒一個輕視的——媽耶，七年級都搞不定的問題這小子居然有更好的方案，這也是被教授拉過來坐鎮的大佬啊！
於是，三年級的擅長變形術那位毫不客氣的問了一個不在考試範圍內的問題，然後迅速得到了好幾種解答。
…
「收穫頗豐啊…」
兩個小時的時間幾乎一眨眼就過去了，安德魯到了中間部分就直接把筆記本拿出來了。
在他帶動下，好幾個人有學有樣的一起記錄起來。
聽不懂沒關係啊，記下來再用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一定是錯覺…』
安德魯甚至有些不敢言語——他怕自己院長罵他。
但是思考了半天之後，在交流會之後他還是來到了院長辦公室，敲響了門。
——
「所以，就這樣？」
「大概是這樣吧…」
安德魯乖乖坐好，不敢大聲說話。
他覺得自己走上什麼奇怪的路線了。
最開始五年級那位提問的魔法實在是有些太前了，他沒法理解，但是在三年級那位開始提問之後，他對魔咒的一些了解就開始變動起來。
是的，對魔咒的了解——從三年級開始，安德魯開始能用變形術解析一些魔咒了。
自學還不行，但是那幾位七年級和六年級的學生開始講解之後，難度降下來了，甚至從一些他們說的本質上，安德魯可以用變形術的體系來了解…
換句話說，他開始用變形術思維解析起了魔咒。
這簡直是離經叛道的想法…
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教授的眼神反而變得溫和起來。
「大概，也沒什麼錯。」
「鍊金術上，甚至把很多東西聯繫起來……雖然施法的本質，咒語，手勢都不一樣，咒語的力量也有偏差，但是，還是有統一性的。」
「別用那樣的眼神，泰勒，我也研究過鍊金術，或者說，沒有一個試圖在魔法道路上行走更遠的巫師沒研究過鍊金術，它畢竟整合了大部分體系的終極幻想。」
「乾的不錯，繼續研究下去，這是個好課題，當然，也別覺得全是，魔咒就是魔咒，不是變形術…」
教授笑容和藹，「有問題可以來找我，當然，不要是基礎咒語的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