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招人
「汪百戶。
「先前你說練出的氣血有質量差別,不知道我的氣血算何種質量?」
陳三石道出心中疑惑。
「下乘呼吸法練出來的氣血,是一個『大』字。
「這個大字,越粗越好。
「浩然呼吸法練成以後,起碼也會比練普通呼吸法的強盛兩倍。
「更多的,就要看天賦。
「能夠貫通全身自然最好。
「你問這個,該不會你……」
汪直一隻手按在少年身上:「調動氣血我看!」
陳三石照做。
「伱這是上上乘的氣血!」
汪直感慨道:「跟我當初一樣貫通全身,但耗費時間不知道短多少倍,穩了,就算督師親自來,也會把你收下!」
「上上乘?」
陳三石試探地問道:「還有更特殊的嗎?」
「有,萬中無一!」
汪直耐心細緻地講解道:「那些人是先天武學體質,生下來體質就異於常人,練同樣的武功,速度往往會更快而且效果更好。」
「譬如什麼虎煞之體,金蟒之體,他們註定會要在武道上走的很遠。
「不過你別灰心,你骨骼絕對夠用,一樣能走的很高。」
陳三石頷首,心中暗自思量。
真有「異體」,不過都是先天。
他的龍象之血,屬於後天,而且還不是「體」,只是氣血產生異象。
看樣子跟箭術一樣。
熟練度面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把他改造成更加適合所修功法的體質。
「選功法吧!」
汪直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三本冊子:「練血大成之後,就要開始修煉練骨功法了,這三本都是兵卒基礎槍法配套的後續,側重點各有不同。」
陳三石目光投去,幾套功法的名字,分別是。
《飛蛇掠風槍》、《天蟒破陣槍》、《不滅金蛇槍》。
「這些可都是我才有的,千戶所其餘人只能學《進階槍法》。」
汪直講解道:「這三本功法,對應的分別是速度、力量、持久。
「我的建議,首選狂蟒破陣槍,練出來的槍法剛猛無比,上了戰場無人可擋!督師大人,年輕時學的就是這個。
「其次,飛蛇槍法,其勢如風,二十步內,眨眼可取人性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至於不滅金蛇,在八大營又被稱作平平無奇槍,論速度、剛猛都不如前兩種,唯一的好處是廝殺起來,對氣血消耗較慢,不過也只是相對而言,效果因人而異。」
不等他話說完,《不滅金蛇》就被陳三石拿在手中:「我選這個。」
「你確定?」汪直認真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清楚。」
「確定。」
陳三石是深思熟慮過的。
論遠距離突襲,他有箭術。
論速度和剛猛,他之前就有詞條加持,如今被「龍象之血」涵蓋,效果只會更好,根本不欠缺。
在他看來,戰場上活下去的辦法,唯有持久。
猶記得第一次和徐斌切磋。
他就是靠著耐力,贏下比自己境界高的人。
還有金鐘寺那回。
巫神教徒里頗有幾個猛男。
但有什麼用呢,猛不了多久就耗干氣血,最後被一群陣卒亂刀砍死。
「你小子,看來是體會到浩然呼吸法的好處,對持久有執念。」
汪直端出酒罈:「各人有各人的路,我也不多嘴。要不要一起喝酒,慶祝慶祝升官?」
「不了,我還有點事情。」
陳三石先前答應過,要借糧食給趙樵他們,最好別拖延。
「恭喜陳總旗啊!」
一出去,就有不少人上來祝賀。
不過最高興的,還是他手底下的人。
老大修為突破,他們居然也能跟著領賞。
兩副補血湯,放在外面原價買要六十兩銀子,什麼概念。
「跟著石頭跟對了,之前習武花的銀子,這一下就都回本了。」
朱仝樂得合不攏嘴。
許文才也弄到二兩銀子,甚是高興。
他跟在後面:「大人,你是要出營?正好我也要回趟家,咱們一起啊。」
陳三石問道:「你家宅子不都沒了,回去幹什麼?」
「立碑。」
許文才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我娘的墳頭還是塊木頭,這不是托大人的福有了賞錢,準備去找師傅立個碑。」
「走吧。」
陳三石習慣性地背著弓箭和槍。
他把兩袋大米馱在白鵠馬上,自己和許文才沿著路邊悠閒地往前走。
白鵠馬都不用分心牽著,自動緊緊地跟在兩人後面。
「大人真厲害。」
許文才拍起馬匹:「連這種烈馬都能馴服,以後必能成大器!」
「……」
陳三石對於如此生硬的捧臭腳,不知道如何接話。
許文才尷尬地清清嗓子,轉移話題:「大人,用不用在下幫你寫文章,招攬一些人手?」
「招攬人手?」陳三石問道:「你是指我手底下的空缺?」
「正是!」
許文才鄭重地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略通識人觀相之術,這陣子相處下來,我是越發覺得大人不同凡響,將來必然大有作為……」
「打住打住!」
陳三石尬的頭皮發麻,打斷道:「招人的事情以後再說,不著急。」
「大人此言差矣,怎麼能不著急呢?」
許文才繪聲繪色地講道:「想當年,前朝太祖被押送充軍的路上,和同鄉一起殺官起義,後來那批人,大多成了開國功臣。
「再說說本朝太祖,作為家奴時期結交的義兄義弟,後來都是盛朝初期的建國基石。
「由此可見,想成大事,招攬班底一定要趁早!」
「成大事?」
陳三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想幹什麼?!」
「咳咳,大人別誤會。」
許文才說道:「開春就要打仗,咱們手底下多一個人,也能多一分勝算不是?」
「你寫吧。」
陳三石這一路走來。
看到許多鄉親還穿著單衣破布,入了軍營,好歹能吃飽穿暖。
當然,代價是可能會死在沙場上。
最後能不能招到,隨緣。
「好嘞!」
許文才格外激動:「大人瞧好吧!」
「……」
陳三石開始懷疑,這傢伙天天不操練都在幹什麼。
兩人閒聊著,來到燕邊村村口。
「石頭,你還有臉回來,鄉親都被你害慘了!」
熟悉的刻薄聲傳來。
陳三石也不惱:「癩子叔,這是又咋了,我還禍害上鄉親了?」
「對,你害慘了趙樵!」
「趙叔?」
陳三石蹙眉:「他怎麼了,我最近交代過,叫他不要上山。」
「誰說是在山上出事?」
癩子頭努著嘴:「村里來了好多武館的弟子把趙樵家堵了,肯定是你得罪了人吧!」
「是不是泰雷武館?」
陳三石問道:「都有誰?」
「有上回坑張順去修運河的,還有一個一隻耳的,被他們喊做大師兄!」
癩子頭看著翻身上馬的少年,警告道:「你真敢去啊,他們一大群人呢,你不怕送死?」
「駕!」
陳三石沒有答話,騎著白鵠馬就衝進村子。
送死?
是誰送死,還不一定呢。
白鵠馬眨眼不見,留下許文才在揚起的灰塵里不斷咳嗽。
他用袖子堵住嘴,同時問道:「老鄉,他們有多少人?」
「三十幾人!」癩子頭瞪著眼睛:「各個拿劍,嚇人得很!」
聞言,許文才沒有跟著進村,而是轉身朝千戶所的方向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