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潮水退去後一地死魚死蝦,而當這些死魚死蝦被人清理過後,那在來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昨夜漲了潮。
之前刑老闆說的那位引走老斑鳩的高人就是把頭,問題是把頭怎麼做到的?
我問過,但沒有得到確切答覆,但我猜到了一部分。
同樣是在06年年底,同樣是在山西!出了一件很大的「事兒」!
我這個行里人都不是很了解,更別說普通人了,直到幾年後等徹底發掘完了,隨著消息披露才被人逐漸了解,這個地方就是「山西翼城」。
很多人沒聽過這地方,其實它屬於臨汾下轄的一個縣,老斑鳩剛注意到黑駝山,轉而又被翼城大河口古墓群引走了,而這個地方發現的被盜古墓群,就是後來爆料的「霸國。」
這是個十萬火急的驚天大發現,這個霸國諸史不載,如果不是這年在翼城被發現,那可能未來幾百年內都不會有人知道歷史上還曾有過這麼個國家。
這是一個「家族式」墓葬群,時間從西周延續到了戰國,那個地方大概有四千多座古墓葬在一起,地表不見封土,每一個墓都不大,行里人為了快,用洛陽鏟卡出邊兒,然後直接「大切塊兒」,在用封閉貨車拉走,每一塊都是一座墓,這種早期家族土坑墓沒有棺材,但會出一些高品質玉器和青銅器,就很隨意的散落在土層中。
幾個晚上時間, 大河口那地方就像分蛋糕一樣,這少了一塊兒,那少了一塊兒,等老斑鳩趕到,起碼丟了幾十塊兒『土蛋糕』。
地上一個個大方坑,都是野路子乾的,後續兩年之內,這些土蛋糕被陸續追回了,逮了很多人,同時出土了那件印有「霸伯」銘文的青銅重器。
把頭不說,我不知道他在這事兒中間起了什麼角色,可以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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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賊抓贓,等老斑鳩處理完這事兒回過頭來,我們早跑了,同時刑老闆也收拾好了一切,對方肯定也猜到了會這樣,但沒辦法,這就是把頭的高明之處。
再說老斑鳩這種人物,和老學究一樣,本身就是亦正亦邪,有時候走的路子比正規軍還野。我想對方反應過來後可能會笑一笑,罵一句老狐狸你等著,看看誰能活過誰。
......
次日,朔州。
「把頭,前面兩個紅綠燈左拐就到了,不用買東西,都這麼熟了,搞那套做什麼?」
「雲峰,讓你買就買,人情世故,哪有空著手上門的?」
「哦。」
我停車在路邊店買了兩條華子一瓶酒,雖然刑老闆抽的是雪茄。
昨晚我和刑老闆通電話約了時間,見面地面不在之前那棟別墅,是另一棟別墅。
到了門口,我上前按門鈴,刑老闆老婆給開的門。
「小項你們來了,你看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顯的生分。」
她十分熱情接了東西迎我進屋。、
她今天穿的拖鞋居家服,把頭從背後踢了我小腿一腳,我趕忙轉移了目光。
「你們稍微坐一下,我老公馬上回來,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咖啡,謝謝嫂子。」
「咳....雲峰,注意輩分。」把頭提醒道。
我笑道:「叫嫂子顯的年輕,是吧嫂子?」
「沒關係,我不在意那些的。」
刑老闆老婆沖把頭禮貌笑了笑,轉身沖樓上喊:「小紅!小項來了你也不下來打個招呼!」
「我知道了媽!」
原來大小姐也在。
喝的剛端上來,刑老闆便趕回來了,他咯吱窩夾著個皮公文包,快步走過來,伸手笑道:「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我這太忙了。」
把頭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笑道:「聽說刑老闆收藏有不少好茶,老夫帶著徒弟厚著臉皮過來討杯茶喝,希望沒給你添麻煩。」
「王把頭這是哪裡話,我求之不得,請。」
「請。」
我趕忙端著咖啡跟進了書房,
刑老闆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茶,我嘗了一口,還是覺得咖啡香。
「王把頭,今天咱們算是正式見面,我刑某人不會亂恭維人,咱們能贏下這一場,你當仁不讓居首功,正所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你我見識到了,原來連環局還可以這麼玩兒。」
把頭笑道:「過獎,我只不過是順勢而為,能贏下這一場,你和孟嘗同樣功不可沒,比如最後的變數,如果來的不是孟嘗,換成其他人,誰都壓不住。」
刑老闆點頭:「是啊,我懷疑王把頭你是不是早猜知道了這個變數?只是沒告訴我們。」
把頭輕輕放下茶杯,說:「我確實猜到了一些,但我當時沒有辦法確定,要想確定變數,必須要所有人都不知道變數,做局好比擺八卦陣,就算到最後一刻也要能隨時變化來應對變數。」
刑老闆搖頭:「我是看到那副畫才猜到的,那副畫中的背景,其實就是88年的現場,那座山後有一條土坡,從土坡下去就是當年的老體育場。」
把頭抬眼說:「刑老闆你是聰明人,多的話想必不用我多說,我就說一句,披著羊皮的狼也是狼,你應該知道往後的路要怎麼走。」
「王把頭放心,我明白你意思。」
我一口咖啡一口茶,在旁聽了半天,忍不住道:「刑叔,你能不能別打啞謎了,就說這次的事兒,你要是早告訴我背後是把頭在做局,那我不至於擔驚受怕啊,另外,我也會做局,我也要面子的。」
刑老闆笑道:「王把頭 你收了個好徒弟,假以時日,他肯定能扛起你們北派的大旗。」
把頭擺手道:「需要磨鍊,還是太浮躁了。」
他兩說話聽不懂,我覺得無趣,端著空杯子出去了。
就像過年走親戚串門一樣,長輩找長輩聊天,年輕人找年輕人玩兒。
「嫂子,你閨女在樓上幹什麼啊?」
「不知道,這妮子這兩天神神秘秘的,小項你穿這身衣裳挺帥,版型好,在哪裡買的?」
我咳嗽了一聲,裝作沒聽到後半句話,將空杯子放下後向樓上走去。
對這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必須敬而遠之,我不敢在對她說一句出格的話。
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帶刺的玫瑰,看一眼可以,碰一下那是要扎出血的。
到了二樓房間門口,我剛準備敲門,突然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門沒鎖,我輕輕敲了敲門。
「大小姐,是我,項雲峰,我方便進去嗎?」
「稍等一下!」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我馬上要走了。」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