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嘭!
距離喪屍爆發開始算起,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多少喪屍,更找不到一個行人。
偶爾一兩隻喪屍,也是零散分布在店面和街角。
這種傻傻站在原地不動的喪屍,完全不可能對呂白造成任何威脅,碰上了就順手一劍斬殺。
道路兩旁倒是有不少汽車七拐八歪的停放著,有幾輛還依舊在冒著一絲絲黑煙。
伴隨著夕陽灑下的昏黃,給人一種廢土般的孤寂。
「比想像中要安靜啊。」
呂白走在人行道上,左右張望。
他腰間掛著某雙鷹的配槍,身後背著一柄八面漢劍。
神色看起來很是悠哉,但不用懷疑,倘若發生意外,他瞬間便能切換到戰鬥狀態。
說起來,他原本是抱著獵殺死斗者的打算才從商店離開的。
琢磨著按照系統公布的位置,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死斗者。
沒成想,接連兩處都撲了空。
說實話,有過前兩次的經歷,他對這次也沒抱太大期望。
畢竟系統公布的不是實時定位,滯後性太強,留給死斗者轉移的時間相當充裕。
會停留在原地的,不是自信,就是智障。
呂白沿途解決了兩頭不開眼的喪屍,逐漸深入城區。
他來到一棟百貨大樓下站定,仰起頭,眼睛微眯地打量著這棟八層樓高的建築。
喃喃道:「應該就在這裡面吧?」
……
百貨大樓斜對面的酒店,五樓窗台。
「臥槽,寶貝,快過來看,那有人,臥槽,他怎麼還敢在大街上溜達?!」唐鵬雙眼圓瞪,整張臉完全貼在玻璃上。
聽見聲音,一名齊肩短髮的女性連忙湊過來:「居然真有人,好像還是個學生?」
唐鵬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動地說道:「寶貝,我們都見識過那些怪物的厲害,那好傢夥,一下子連小車都能撞翻,你說外邊是不是安全了?不然這學生怎麼可能沒事?」
他們是一對情侶,一起來這座城市旅遊。
由於某些原因睡得比較晚,導致兩人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各種慘叫聲驚醒。
兩人連忙起床,透過玻璃觀察情況,而街道上發生的一幕幕慘烈畫面,嚇得這對小情侶連房門都不敢打開,更別說出去尋找食物了。
關在酒店裡硬生生餓了一整天,這誰受得了。
現在看到了希望,恨不得立馬出去找點吃的。
「不……不,先別急,再看看。」
周美娜用力抓著唐鵬的衣袖。
她膽子小,即便再餓,也不想輕易冒險。
正因為如此,這對情侶才見到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砰!
嘩啦啦~
在他們的視角下,百貨大樓那扇鋼化玻璃門,被那名學生一腳踹塌,鋼化玻璃碎裂後的小顆粒灑滿一地。
這種情況有多誇張呢?
這麼說吧,鋼化玻璃可承受壓力在70—100mpa,也就是每平方厘米700至1000kg的力量。
用尖頭錘之類的工具打碎還能理解,可被人一腳踹碎這種事,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屬實是過於離譜了。
百貨大樓下。
呂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對面樓的小情侶看在了眼裡。
當然了,就算他知道,估計也並不在意。
他一瘸一拐地跨過碎玻璃。
順帶一提,他小腿骨折是踹這扇鋼化玻璃導致的。
喪屍病毒在中午爆發,這棟百貨大樓的正門卻被鎖著。
「樓里應該還有活人才對。」鬧出這麼大動靜都不出來瞅兩眼的麼?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慢慢移動,順便等待右腿恢復。
走進百貨大樓內部,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兩旁的商品被打翻在地,鞋子、錢包隨處可見,凌亂的血腳印讓人能夠輕易想像出當時混亂的場面。
從內部的陳列來看,在喪屍危機爆發前,這裡應該是人滿為患。
忽地,
一家服裝店內響起嘶吼聲。
循聲望去,透過層層迭迭的貨櫃衣架,能夠隱約看到一隻半身不遂的喪屍,正在奮力爬動。
「好像是被人打斷了脊柱。」
呂白心善,見不得喪屍受苦,拔出八面漢劍將之送走。
隨手用衣架上掛著的衣服擦拭了一下劍刃上的血液,收起八面漢劍,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忽略掉的問題。
為什麼,
這偌大的一樓里,連具屍體都沒有?
他身體肌肉逐漸緊繃,絕對哪裡有問題!
下一秒,炙熱的火光充滿了他的視線。
嘭!!!
……
百貨大樓,樓頂天台。
盯著樓下湧出的滾滾濃煙,一個寸頭青年蹲在圍欄上嘖嘖稱奇:「老宋,你這爆炸的威力會不會太大了點?」
「唉,這都什麼世道啊。」
被稱作老宋的,是一名戴著高度數眼鏡的邋遢男人,他不滿地發著牢騷:「不是你們非說要保險起見,整大點嗎?」
身材高挑的女人雙手抱臂,倚靠在圍欄上,不咸不淡地說道:「只是擔心伱把這棟樓給搞塌了。」
「嘿嘿,這不是有我們郭大美女在嘛。」老宋變臉似地露出一副痴漢笑容。
郭蜜取出一根女士香菸點燃,深吸一口,習慣性地吐出一個煙圈,動作中透著優雅。
「閒聊就到這吧,確定樓下那個傢伙死了?」
「還沒,我積分沒有變化,但這麼大的威力,不死也殘。」
郭蜜不置可否,轉頭望向天台入口的方向。
在那裡,有一名赤裸上身,腰間繫著圍裙,標準屠夫打扮的壯漢。
他背對著天台三人,手裡的剁骨刀不斷敲砸著一頭喪屍。
要是站在這位壯漢身旁,就能注意到,從天台入口到樓道里,已經堆滿了喪屍的殘肢斷臂。
似乎是感覺到了視線,壯漢轉過頭,用手肘蹭掉額頭上的汗珠。
壯漢:「保險起見,彭旗跟我一塊下去。」
「還有我的事?」
寸頭青年從圍欄上跳了下來,不耐煩地說道:「行吧行吧,那積分我可就自己拿了啊。」
樓道里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別提滿地的血液、骨骼和殘肢。
不過被叫做彭旗的寸頭青年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面不改色地踏入其中。
壯漢也隨即起身,抖掉圍裙上掛著的血珠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