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獵殺超過十萬頭野獸？靈獸雜交魂魄缺失？煉製萬獸幡？」
陸閻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個念頭從他腦海中浮現。
「攤主口中的屠獸狂魔，不會就是我吧？」
在末世版本的三個月里，陸閻獵殺的喪屍數量超過了十萬頭，祭煉十多萬喪屍遊魂才得到了現如今儲物袋中的那柄百魂幡。
世界版本更新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窮變化，能夠憑空產生或是抹去一些東西，但大多數情況下不同版本中的一些事物總是有跡可循。
陸閻祭煉超過十萬喪屍遊魂，甚至對末世版本產生了0.2%的版本變動值，所帶來的變化通過信息映射到仙俠版本之中，就成為了他深入巫山中瘋狂屠戮身懷靈獸血脈的野獸。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喪屍就一定等於這些野獸，畢竟末世版本之中喪屍遍布世界各地，甚至還有堪比築基期的強大屍王，跟巫山的野獸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同版本之間存在聯繫，卻也並非一一對應的狀態，這才是世界版本更新的常態。
意識到這一點，陸閻暗中鬆了一口氣。
之前在末世版本里屠戮喪屍時，陸閻就想過這些被他收割的喪屍，其信息映射到其他版本是否會成為他大肆殺戮普通人。
當時雖然有所顧忌，但陸閻沒有因噎廢食，而是依靠著末世版本的便利快速提升實力為自己積累底牌。
現在看來屠獸瘋子這個名號雖然不好聽，但也比什麼成為正道公敵的殺人狂魔好上太多了，還算是能在接受範圍。
聽完攤主的講述，陸閻臉上露出適當的震驚之色。
「沒想到巫山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陸閻的震驚讓攤主很是享受，他就是習慣拋出一些普通修士不知道的信息，以此拉近關係讓其成為回頭客。
「不過話說回來，道友是怎麼知道屠獸瘋子和萬獸幡的事情？難道有人在巫山之中看到那個瘋子了？」
攤主擺了擺手，隨口道：「這些事情你問我也沒用，我也就只是聽別人談論罷了。
倒是事情傳開之後，聽說萬靈山準備派遣築基大修士前往巫山探查，但也都是沒影的消息。
畢竟只是十萬頭野獸，根本不值得那些大人物重視。」
說話間一位修士來買符冊書籍，攤主立刻迎上去三言兩語便談成了一筆兩枚靈石的交易。
將兩枚靈石放進了儲物袋中，攤主才滿意地向著陸閻解釋道：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雖然流傳極廣，但本身卻並不怎麼靠譜。
三個月時間屠戮十萬野獸，一天殺三千多頭野獸，先不說在山林間尋找這麼多野獸有多困難，就算野獸站原地讓他殺，尋常練氣修士也不可能殺得完。
再說那個從萬魂幡上衍生出來的萬獸幡更是扯淡，若真能用其他生物作為煉製萬魂幡的替代品，魔道早就稱霸修仙界了。」
說到這裡，攤主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當初正魔大戰，魔道失敗的導火索是那一道天譴，但在這之前魔道就已經呈現出衰落的勢頭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魔道當初已經殺紅了眼，為了煉製萬魂幡屠戮的凡人太多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可持續發展，以至於正魔大戰到了後期根本沒有多少凡人可以繼續抽魂煉魄作為煉製魂幡的素材。
魔道也曾想過用其他生靈的魂魄作為替代，可無論是野獸、荒獸、靈獸，都無法替代人類魂魄。
化形妖族倒是可以煉入魂幡，但問題是化形妖族修為堪比金丹真人且數量稀少，有這功夫還不如想辦法伏殺正道的金丹真人。」
「唯有人族為天地萬靈之長，得天地眷顧，其魂魄祭煉出的怨魂鬼物具有可成長性。
若以野獸魂魄替代，縱使能煉製魂幡，也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更不要說巫山之中的那些野獸源自靈獸血脈雜交，很多誕生之初便是被天地排斥的異類，其三魂七魄殘缺不全完全是毫無價值的廢物。
真想用這些野獸魂魄煉製魂幡，除非天道降下賜福，否則絕無可能！」
攤主信誓旦旦的話語讓陸閻心神劇震。
雖然這件事情在別人看來是無稽之談，可作為親歷數次版本更新的不變者，陸閻很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並非虛妄。
他所屠殺的喪屍遊魂缺失天地二魂，其追根溯源便是從巫山的野獸演化而來。
版本更新將這些野獸殘缺的魂魄化作了人魂七魄，擁有了近似於人類魂魄的特質，才讓陸閻能夠以喪屍遊魂祭煉魂幡。
世界版本更新所帶來的變化，在某種程度上又何嘗不是來自天道的賜福？
陸閻望向了攤主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微不可查的驚訝。
這位攤主不過是練氣六層，但其見識與眼界似乎遠遠超出了這個境的水平。
未等陸閻開口，攤主突然從攤位上雜亂的古籍中抽出了一本。
「看你與我有緣，這本《天道論》十塊靈石的價格賣給你。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上古典籍，闡述天地大道與萬物之基，據說裡面還隱藏著足以登仙的奧秘。」
「噗嗤！」
攤主此話剛說出口，一旁售賣草藥的攤主便忍不住嘲笑道：
「一本全是天馬行空胡亂猜想，沒有任何實質信息的破書就敢自稱上古典籍，你賀東升真是窮瘋了。」
被人當場揭穿賀東升也沒有惱怒，只是尷尬一笑道：
「雖然《天道論》與修行並無相關，只是闡述一些天地之理，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上古典籍。
你看這書頁老化程度、這封面、還有這殘缺的上古道文，絕對是難得的寶物。
他們不買只是不識貨，說不定你機緣已至，能夠從中參悟出天地大道來，屆時飛升成仙絕對不是夢！」
陸閻落在賀東升手中那本《天道論》上，能隱隱從書籍上聞到一陣清淡的茶水味，眼神頓時就變了。
茶水浸泡做舊紙張，這可是都市版本最常見的書頁做舊手段，就連陸閻這個外行都有所耳聞。
這本《天道論》看起來不像是上古的，而是上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