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看向李佩佩。
然後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誰家肥婆啊!?」
肉縫中兩道冷光迸濺而出,李佩佩目視白光,心中一沉。
兩人屬於是老對手了。
卻不說什麼狠話,只是彎腰對著周延鄭重一禮。
「見過館長,佩佩此行為求武而來。」
肥肉震顫如同水波,李佩佩低著頭,卻沒看到周延臉上的笑容已經盡數收斂,他半眯著眼,上下打量著李佩佩。
很快,只有周延與白光能聽到的聲音,從周延口中響起。
「一股不朽神族的餿臭味。」
他抿了口茶,輕咳一聲。
「求武?求什麼武?」
「求真傳,求呼吸法!」
李佩佩沒直說她想要血煞呼吸法,而是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畢竟在李佩佩看來,三相武館的真傳,就是血煞呼吸法,也正是武王烈的招牌破限技。
周延輕輕頷首。
「行啊,先交錢吧,100w入門費。」
李佩佩呼吸一滯。
100w本土貨幣,就是100點燼區點數。
這個數額高的過分,幸好李佩佩交得起——她入場時兌換了好幾百萬的本土貨幣,為的就是應付眼下的情況。
周延取出poss機,李佩佩果斷刷卡。
又聽周延再道:「法,不可輕傳!」
「我看你也算是帶藝投師,恐怕未來難以繼承我的衣缽。」
李佩佩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周延打斷:「這樣吧,若是你想得到某家真傳,還需再做一事,證明你的誠意與氣量。」
李佩佩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拿下凶武王之名,我傳你呼吸法。」
【支線任務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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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的臉憋得通紅,李佩佩心中卻喜憂參半。
任務難度很大,很大很大。
但任務獎勵也很香……
武王烈的招牌破限技……有這種任務難度很合理,不是麼?
很快,李佩佩拱手鄭重道。
「定不負館長信任!」
周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恩,今天你先回去,明日你再來,我傳你一些基礎的武道打法。」
直到李佩佩恭敬退走,大門緊閉,白光終於按耐不住,狂笑出聲。
「前輩啊,可真有你的!」
「100w這就到手了!」
周延一改剛剛的嚴肅,嘿嘿一笑:「老頭子我退休金不少,但有外快撈自然也更好。」
「這大冤種主動撞了上來,不割她一刀我心裡不是滋味啊!」
「看在一百萬的面子上,明天我就教她些鍛鍊法門,破限什麼的是別想的,把她那身肥肉減下去,也不枉她支付的信用點了。」
至於說血煞呼吸法,我三相幫的記名幫眾都得不到,你李佩佩一個外人還想要這個?
你要真成了凶武王,我傳你個一月苦修提升一點屬性的呼吸法,也算是我老頭子言而有信。
說著望向李佩佩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
「一股子不朽神族的臭味,還想來我這兒求武?也不知道這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不朽神族是什麼,白光不知道。
但他跟周延也算談得來,心有疑惑直接開口詢問,並順利得到了答案。
「不朽神族,乃六柱之一:舊日主宰的附庸族群之一。」
六柱之,超星。
六柱之,舊日主宰。
白光對六柱的存在隱有耳聞,卻不知內中細節。
對此,周延簡單做解:「六柱乃宇宙至強者,勢力龐大效忠者眾多。」
「甚至如果你溯源的話,任何你聽到的勢力,乃至任何你知道見過的人,都能溯源到六柱身上。」
比如說周延,隸屬於三相幫,三相幫則隸屬於超星。
比如說白光,身為鬼武者,乃三相幫記名幫眾,溯源自然也能溯源到超星頭上。
再比如說李佩佩,後台乃是舊日主宰的附庸:不朽神族建立的千千萬萬不朽之城中的一座,溯源就落在了舊日主宰頭上。
甚至於,夏林。
他本是鐵雨基地的人,而鐵雨基地是李佩佩的,所以如果硬是要溯源的話,夏林也能掛到舊日主宰門下——當然,這個就十分牽強了,但邏輯確實就是這麼個邏輯。
「六柱相爭,波及萬界。」
「六柱也太高,高到只可遠觀。」
「你與她檔次太低,見識少知道的更少,你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所屬陣營,以及陣營之間的明爭暗鬥,敵我劃分。所以大部分時候,陣營什麼的與你們無關,我也不會特意出手,把那胖女人直接打殺了。」
說到這兒,周延微微一頓。
「但她撞到了我手上,我噁心噁心她很正常。」
「小子你未來闖蕩燼區也得小心,身為鬼武者,你的立場還算明確,所有知情者都會認定,你是超星的人。若是碰到了天道造主、舊日主宰、原初暗面這三個陣營的人,離他們遠遠的,輕易不要跟他們打交道。」
「即便遇到御魂魔帝、萬王之王的人,也得謹慎接觸,小心著了道。」
白光點頭稱是,誠懇受教。
心中卻是恍然。
他曾經在上一次序列爭霸戰中,聽到高位序列密談,見過高位序列抱團。
以前不理解這種現象的成因,現在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隱隱回想起自己轉職時,燼區系統給自己的提示。
【超星隱約將視線投向了你。】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忽然間,白光又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看向周延:「前輩,那女人與我有仇,您能不能幫我一把……」
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周延白了白光一眼。
「氣量!打不過就找家長,就這點氣量你練個屁的武?媽的你小子氣量差的一批,滾蛋!」
白光嬉皮笑臉的湊到周延身邊,一頓捏肩揉腿,心中卻是一嘆。
盤外招沒走通。
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
「陣營很重要,那可太重要了!」
夜晚,出租屋,夏林看著擺在床上的近百張卡片,掐著腰感慨說道。
畢竟他要是沒有陣營,那他背刺誰去?他又怎麼破限?
而床上的卡片,就是夏林給自己找的陣營!
什麼潛龍武館,什麼白鳥武館,什麼奔雷武館……
來,我辦個卡,仨月的季卡。
辦了卡,我就是武館的弟子了吧?什麼?只是記名的?就問你算不算弟子吧。
算,當然算。
那你說,我要是以其他武館弟子的身份登上了凶武擂,算不算一種背刺?
算啊,咋不算?
我家弟子代表別人家出戰凶武擂,這就是背刺。
你要是打贏了,那更得算是背刺了。
但以哪家武館弟子的身份出戰,以及為誰而戰,這就是個學問了。
夏林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