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袁天綱細說南朱雀
長生訣，出自黃系武俠小說，為四大奇書之一。
傳聞中是由廣成子，以甲骨文編寫的道家寶典，書頁以玄金絲線鑄成，入水不濕，遇火不焚，全書七千多字，內容艱澀難懂，修練門檻極高，能練成者寥寥無幾。
「所以阿薩辛是撿到了長生訣，並且成功修煉了其中的篇章，所以武功才突飛猛進？！」
「而且從葉凡身上殘留的內力余勁來看，他所修煉的，應該就是書中寇仲和徐子陵所修煉的陰、陽這兩篇了。」
「這還真是神奇的命運啊……」
杭州城一家酒樓里，二樓靠窗的位置上。
路平獨自用餐，一邊靜靜分析著目前江湖上的動態。
紅衣教的行動非常隱秘，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天，教派中依舊沒有走漏任何消息，武林上也沒有任何與『紅衣教』『謝淵』『王遺風』相關的新聞流傳出來。
不過藏劍山莊在得知情況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將消息送往浩氣盟和天策府，請他們出面救人，想來再過不久，這件事就會在江湖上引起震盪。
為救謝淵，江湖正道和朝廷方面，肯定都會不遺餘力的。
但王遺風那邊，情況估計就很難說了，畢竟相比起浩氣盟，惡人谷並不團結。
尤其前段時間王遺風還整頓了谷中成員，以致大量成員流失。
剩餘人中，收到消息後可能會前去營救，也有能力前去營救的，大概也就只剩下陶寒亭、米麗古麗這兩人了。
思忖間，一道人影走了過來，十分自然在路平對面坐下。
「嗯……怎麼是你？！」
來人竟然是袁天綱！
「很驚訝嗎？」
面具之下，傳出那個沙啞的嗓音。
「有一點……」
路平收斂神情，點點頭道：「你不是九天監察嗎？不去跟著李復，跑過來找我幹什麼？找我有事啊？」
袁天綱淡淡說道：「『九天監察』只是我的身份之一！」
「難道除了評判九天成員的能力這個任務之外，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
有道理，確實可以！
路平嘴角一撇，並不答話，只是自來熟地取了一雙筷子放在對方面前。
不過袁天綱明顯沒有要一起吃的意思，坐在路平對面悶聲道：「昨天城外荒山上的情況，我都看到了。」
「嗯嗯……然後呢？需要給你一個簽名嗎？」
袁天綱當然不需要簽名，他繼續說道：「萬千劍氣齊發，除妖連帶著崩山，南朱雀蘊含的實力，遠在我想像之上！」
聽到這裡，路平終於放下了筷子，問出了一個從昨天開始就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疑惑。
「『南朱雀』這個詞，我記得伱昨天也說過，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言一出，反而是袁天綱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只不過他臉上帶著面具，所以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麼表情。
半晌後，他才似驚似疑地問道：「昨天聽到這個術語的時候，你分明流露出一副『被我說中』的神情，怎麼現在反過來問我詳情？」
路平訕訕一笑：「這個嘛……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想要知道，你眼中的『南朱雀』代表了什麼？」
自己身上的南朱雀之力，是在南武林幫助穩定朱雀靈脈之後，系統給的，而且到現在統共也沒用到過幾次。
換句話說，那玩意未必就與這個世界占星師口中的『南朱雀』是一回事。
袁天綱靜靜看了路平許久，這才解釋起來：「你既身負『南朱雀』之力，對神州裂變，四神獸獻祭的事，應該多少有一點了解吧？」
「有的有的！！」
路平的聲音急切起來，開始吃瓜。
而袁天綱則像極了一個工具人，開始耐心科普——
「在方士界，有一個流傳甚廣的說法。」
「上古時代，人、獸、妖、魔、鱗、羽、蟲等各族，生活在同一片陸地之上，名為『始界』，時人記錄當時地理風貌，留下典籍《山海經》。」
這個說法，路平曾經在西武林的銀槐鬼市里聽人說過，沒想到來到這裡之後，竟然還能再次聽到類似的傳聞。
「在那個時代，因為外在生活環境實在太過惡劣，一些族群逐漸從『單獨打拼』走向『攜手共存』。」
「其中，就有人族和獸族。」
「他們會簽訂不同的『契約』，共享彼此的天賦、能力、命格、血脈、氣運或者一些其他的東西。」
說到這裡，袁天綱忽然話鋒一轉。
「你應該有聽說過類似的傳說吧？什麼『黃帝與黃龍』『炎帝與大鵬』『蚩尤與食鐵獸』之類的民間故事？」
路平點點頭：「聽過不少。」
「那些並非都是傳聞，在東武林西南一代，群山當中，有個江湖門派叫『萬靈山莊』，也被稱為『獸王莊』，他們到現在還保留著一部分『靈契』的手段。」
路平大概明白袁天綱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說，那所謂的『南朱雀』，其實就是與『靈獸朱雀』簽訂契約的人？」
袁天綱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照這麼個說法，當初系統給自己『南朱雀』之力，應該不是單純因為自己在修補靈脈這件事上發了大功。
更因為這方世界的朱雀，本身就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過自己什麼時候和朱雀簽訂契約了？
難不成是風雲碑……
袁天綱繼續說道：「天生萬物，各有命數與運道。」
「一個族群的氣運，會分散在該族的所有個體當中。」
「始界破碎之後，大部分的族群開始走向滅亡，族群數量一少，單個個體分到的氣運就更多，這就會出現『族群衰敗、個體強大』的現象。」
「為延緩神州裂變，主動獻祭的四神獸就在此列。」
「你昨天解決的『酒吞童子』，也是其中一例；另外……」
說道這裡，袁天綱停頓了下來，略一思索後說道：「據典籍記載，昔年的南武林，出現過一次『燭龍返祖』，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
路平眨了眨眼睛：「隱約……有聽過一些傳聞。」
燭龍返祖……
難不成是元邪皇？
「這些強大的個體，大多是某一族群剩餘全部氣運匯聚到一處後誕生的產物，類似於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亦或者醫學上的『虛則亢』。」
「在它們死後，這個族群就徹底結束了它的命數，氣運會轉移到其它族群身上。」
路平沉重地點點頭：「完全明白！」
「所以最後一隻朱雀獻祭之後，它的氣運轉移到了我身上？」
袁天綱繼續說道：「四神獸是特殊的。」
「或者用更準確一點的說法，它們那四族……還有麒麟一族，是特殊的！」
「從誕生起，這五種靈獸就分屬五方星主，並且註定在某一時刻消亡，死後轉移氣運和對應的命格在各自地域的人類身上。」
「繼承了五方星主命格的人，會相互吸引，彼此接觸之後，還會加速命格的繼承，讓繼承者在極短的時間內，實力突飛猛進……」
原來替身使者會相互吸引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嗎？
「等一下！」路平突然發出一聲大喝，伸手打斷了袁天綱的話。
「按照你的說法，南朱雀的命格轉移到了我身上，那東青龍之力，應該也有了繼承人，還是我認識的人，是吧？」
袁天綱點點頭，聲音雖然依舊沙啞，但卻聽得出多了幾分笑意：「一點也不錯。」
「那個人是……」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就是沈劍心！」
果然如此！
我就知道他這個大唐江湖的『天道之子』，沒有那麼簡單！
怪不得遇上自己之後，沈劍心的運勢就好得出奇，現在全說得通了。
仔細想想，正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引導沈劍心走出稻香村，前往華山、加入純陽、修煉純陽別冊的。
原來是因為『南朱雀』對『東青龍』產生了影響！
不不不……
剛才袁天綱說的是『相互吸引』，那受到影響的人，或許不止沈劍心，還有自己！
仔細想想，在自己繼承南朱雀之後，立刻就出現前來東武林的契機，而且在那之後，自己更是出現了兩次頓悟——
一次是在與絕命天交手的時候，那之後就出現了前來東武林的通道；
另一次是在萬花谷生死樹，那時自己才與沈劍心見面不久。
這似乎有些太巧了！
說到底，五行的生克關係是『木生火』。
那此躺東武林之行，自己和沈劍心兩人之間，收益最大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正是因為算出了你身上有『南朱雀』的命格，知道你的出現和行動，不會對東武林產生負面影響，反而能夠激發沈劍心身上『東青龍』的力量，所以我才對你如此坦誠。」
「因為我們註定不會是敵人。」
聽著袁天綱的話，路平陷入沉默，好一會才問道：「所以……你說的『五方主星』，是有什麼特殊天命嗎？」
路平可不覺得，五方主星的力量，是純純的天上掉餡餅。
「就算有，如果事情發生在東武林境內，那也該是沈劍心的天命！」
袁天綱沉吟了幾秒：「……你不會要插手嗎？」
「看來你是知道一點了？」
路平輕呵一笑：「和我說說看吧！」
「我人都來了，哪裡有隻當激活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