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案件已經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周墨能夠給出一個調查方向已經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不過奇怪的是張懷安卻一直心事重重的,跟周墨說了一聲打個電話在車上等他之後就匆匆地離開了別墅。
夏安立刻轉身走了,站在別墅門口的就只有周墨和劉顯龍兩人。
周墨剛準備去坐上張懷安的車離開這裡,劉顯龍卻走了過來張了張嘴:「你好。」
周墨奇怪的看著這個人:「你好,有什麼事嗎?」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如果不是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惡意,周墨都以為他是原初真理的人了。
劉顯龍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但他還是盡力地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笑了笑:「沒什麼事,只是剛才聽到你的推理覺得你很厲害,想認識一下。」
周墨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位先生,這東西不叫推理叫合理的猜測。而且這其實是最簡單最基本的調查方向,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城衛隊一直忽略了這件事而已。」
劉顯龍笑了笑:「那也已經很厲害了,聽說你是偵探是嗎?」
周墨好奇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實在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是的,不過現在只算是預備役。」
劉顯龍這位成功人士臉上竟然多了一絲靦腆還有小心翼翼:
「那個……我,我生意上經常會遇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有可能會和潛意識怪物有關,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聯繫方式?」
周墨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聯繫方式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我現在只是預備役鑑別的案子屬於違規。」
劉顯龍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不過臉上還是強忍著鎮定說道:「沒關係的,只是找你當個顧問,而且我們一般不會遇到什麼太兇險的事情,所以也就牽扯不到案子上面。」
「諮詢幫助而已。」
周墨聽完頓時眼睛一亮,這可是個不錯的活啊!
又沒什麼危險,而且看這個中年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偶爾去當一當顧問也挺好的。
況且現在周墨家裡已經有了4個腦子了,以後指不定還會有多少。住在那個老舊小區里終究不是一回事,最理想的狀態就是能夠買一棟身後這樣的大別墅。
不僅腦子能有個人空間,周墨隱藏起來也會更加方便。
不然在老房子裡每天都得拉著窗簾,最近出門已經有大媽開始嘀咕周墨是不是在幹什麼非法的勾當了。
而且干偵探這一行遲早會招惹到仇人,住在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說不定就會牽連無辜,搬家這種事情必須儘快提上日程了。
就周墨手裡那10來萬塊錢,在合源市這個二線城市別說是買別墅了,就算是租別墅都不太夠。
「沒問題!」
周墨將自己的電話報了過去然後好奇地看著劉顯龍問道:「那我該怎麼稱呼您?」
就在這個時候,車裡的張懷安似乎打完了電話走下來正準備對著劉顯龍打招呼,劉顯龍卻連忙的大聲說道:「我叫王海龍,你叫我王叔就可以了。」
然後劉顯龍又死死的盯著張懷安。
張懷安雖然笨了一點,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連忙扯著嘴角說道:「王總,真是好久不見了。」
劉顯龍立刻露出笑臉,對著張懷安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威脅:「剛才忘了和你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說完劉顯龍又看了看手上那名貴的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這邊有問題了隨時和你聯繫。」
周墨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兩人點了點頭:「好的,慢走。」
等到劉顯龍走後,周墨看著張懷安問道:「這人誰啊?」
張懷安的嘴角抽了抽,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牽扯到這件事情中去,劉顯龍剛才給的那個威脅的眼神張懷安看懂了,這顯然是這父子倆之間的play。
張懷安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位叫王海龍,是合源市有名的企業家。」
周墨頓時皺起了眉頭:「那他來這個案發現場是幹什麼的?」
張懷安一臉正色的說道:「有傳說這片別墅區就是他的產業,可能是想要儘快把這個案子處理掉不要影響到他的生意吧。」
短短一句話,不知道殺死了張懷安多少腦細胞,這可能是張懷安有史以來最聰明的一次。
周墨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這人可以信任嗎?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什麼合作的話。」
張懷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恐怕你在合源市找不到比他更值得信任的合作者了。」
周墨點了點頭也沒有細問,為什麼張懷安會這麼說,反正這王海龍看上去是個大人物,想要和這樣的人產生交集估計也沒那麼簡單吧。
兩人都坐到了車上之後,張懷安發動了車輛突然問起來:「周墨,你有沒有覺得研究資料丟失案有些蹊蹺?」
周墨正在思索要怎麼應對夏安接下來的舉動時,聽到張懷安的這個問題頓時滿臉疑惑:「有什麼蹊蹺的?」
張懷安有些不自然的指著自己:「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城衛隊的表現有些蹊蹺,尤其這段時間我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周墨不明所以的看著張懷安:「你到底要說什麼?」
張懷安索性把車停下,認真的看著周墨說道:「這兩天跟著你讓我不由的開始反思我們之前的調查方式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是當我仔細回憶的時候,卻發現其實很多細節我們早就已經察覺到了,甚至當時已經想好了要怎麼進行調查。」
「可奇怪的是,等真到了我們該去幹活的時候,卻把這些事情全部忘到了腦後。」
張懷安少見地表現出了煩躁的情緒,用力抓著頭髮。
「你剛才在別墅里說的那些細節我明明記得隊長好像說過同樣的話,可是當我努力去回憶那段內容的時候這好像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就好像這段記憶被抹掉了……」
說到這裡,張懷安一使勁竟然揪下了好幾根頭髮,頭皮傳來的刺痛反而讓他的表情輕鬆了一些。
「不,不應該說是被磨掉了,應該是被覆蓋了一樣。」
「就好像有人故意讓我忽視掉了本應該注意到的一些細節……」
「仔細想想,這樣的事情好像發生過很多次了。」
張懷安的神情有些說不出的痛苦和煩躁,他求助似的看著周墨問道:「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周墨皺著眉頭仔細地想了想,他一個失憶的人怎麼可能會記得這些,況且就算真的有人能夠影響記憶,又怎麼會影響到他身上呢?
可就在他準備搖頭的時候,醫生腦忽然顫動了一下控制著周墨的眼睛看向了別墅內的一張劉天佑的照片。
一開始周墨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看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那麼模糊,周墨突然愣住了。
窗戶反射著光線就像是水底的波紋,那個模糊的身影喚醒了周墨有些模糊的記憶。
等等!
劉天佑和我是親兄弟對吧?
為什麼在深潛的時候,附近卻沒看到劉天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