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高飛敲了敲戚昊辦公室的門。
「什麼事？」戚昊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八卦的問題我不回答啊。」
你是太上老君麼你，這麼喜歡八卦。
戚昊總算是明白，前些天張天明為什麼說他適合配音《鋼鐵俠》男一號了。
他當時還以為對方是相中了他的聲音。
現在想想，那廝大概率在暗示他和史塔克一樣是花花公子。
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是八卦，不是八卦，老闆，我也相信你！」高飛連忙說道。
「謝了！」戚昊懷疑她的真誠，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我爸問你車子什麼時候去提？」高飛就是個小傳聲筒。
「哦對，車子……」
戚昊想起了這件已經被他遺忘了的事情。
「我爸還說過幾天他就要去山西了，問你要不要找他喝酒？」高飛無語，就她爸那酒量，居然還正兒八經的約人家喝酒。
艾瑪，笑死他閨女了。
「車子下午去提吧，喝酒可以晚上，我今天沒什麼事情了。」
車子在經銷商那裡，戚昊帶著財務范青溪去提車。
有種開盲盒的刺激感。
這類固定資產一般都會放在工作室名下，這個不屬於偷涚漏涚，完全是正常的經營之道。
「也不知道高老闆送什麼車，煤老闆那麼有錢。」
范青溪第一次跟著戚昊出門，稍微有點兒激動，他屬於剛踏入社會沒多久的在校生。
要說有經驗呢，也有經驗，只是沒有豐富的經驗。
戚昊和老田只需要專業人士，不需要幫忙偷涚漏涚的專業人士。
對於一個小工作室，范青溪這樣的正合用。
「煤老闆又不是傻子……」
戚昊忍不住笑了，普通人可能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有錢人花錢會大手大腳，手指縫裡隨便漏點出來，都夠撐死別人。
但其實，越有錢的人，消費觀越是趨於理性。
到了經銷商那裡，戚昊看著車頭上的勝利女神車標，陷入了沉思。
「勞斯萊斯……」范青溪的聲音都乾澀起來了。
老闆，這特麼的叫理性？
「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上路價988萬元人民幣……」經銷商一臉的微笑。
這輛車他們已經賣出去，連手續都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他們才不管買車的是什麼人，是不是人。
「你等會啊，我打個電話！」
戚昊撓撓頭，他雖然已經是企鵝集團的股東，988萬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天文數字，但是有988萬，和能拿出988萬買車是兩個概念。
你沒有個幾億身家，花這麼多錢買車純粹就是打臉充胖子。
「戚先生您請~」經銷商笑靨如花——菊花。
戚昊撥通了高陽的手機號碼，接通之後那邊除了高陽的回應，還能聽到其他嘈雜的聲音，像是在打麻將。
「陽哥，這玩笑開得太大了，我出場費都不超過五十萬，您整這麼個大傢伙，我怕我拿不住啊。」
一般來說，張雪游、劉德樺、周杰輪這個級別的報價都在70萬左右，他們屬於溢價比較小的，你有錢也未必能夠請的來。
像劉德樺出席某些商演活動，就算只唱兩首歌，也會報價100萬元以上。
而像Rain這些韓國一線明星，因為要算上「國際差旅費」和在華食宿費用，出場費也在100萬元以上。
而像林智穎等二線港台明星，或像臧天碩這樣的內地明星，10萬元至30萬元的價錢偶爾也能請得到。
內地的明星報價普遍低於港台同級別藝人。
不過，戚昊屬於四大小生，不是專業歌手，輕易不出席商演。
在五十萬左右的報價上，可能要砸不少錢才能請到。
但是砸再多，也不可能砸到988萬。
富婆富豪玩當紅小鮮肉，大概也就是這個價格了。
當然，那種交易更多的是謀求發展資源，而不是現金這種不具備長遠發展利益的東西。
「哎呀，老弟，我閨女都送到你那兒去了，一輛車算什麼，你忘了嗎，我可是挖媒的，挖煤的最喜歡這種車。」
高陽那邊一邊打牌一邊回應。
絲毫沒把這輛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幻影當回事。
「有點太貴重了。」
戚昊這才想起來，高陽自嘲「穿著皮爾卡丹吐痰，開著勞斯萊斯闖燈」，原來人家並沒有用任何誇張的修辭手法，完完全全就是生活和寫實啊。
煤老闆是真的訂勞斯萊斯幻影。
事實上，去年中國人共購買了830萬輛汽車，其中有106輛就是勞斯萊斯，已經占了勞斯萊斯全球總銷量的10％。
其中相當一部分訂單來自於煤老闆。
而且他們非常認「加長版」這種款式，對軟頂跑車反而沒什麼興趣。
「這是咱們的交情，不是生意，不能簡單的用錢來衡量。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如果是生意，你占我一塊錢的便宜我也不樂意，但如果是交情，我覺得咱們的交情值得，那這輛車就沒有白送。
只是正好訂了這輛車，收著吧。
晚上喝酒，別忘了啊。
我掛了，這把快糊了，哈哈~」
戚昊還能說什麼呢，他在經銷商的VIP貴賓室喝了一會茶，大部分能走的流程都已經走完，范青溪去辦剩下的手續。
經銷商的VIP貴賓室非常豪華。
應有盡有。
嗯，不應有的也有。
「不用不用，謝謝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就好。」
戚昊看到被人帶進來的兩個小姐……姐，趕忙擺擺手示意自己消受不起。
他倒也沒有像個賢者一樣勸人家妹子從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
而且，他也不了解這種地方的服務，萬一人家只是來表演才藝，賣藝不賣身的呢。
貴賓室里除了小姐……姐，也放了一些書籍。
不過，大部分都是成功學相關的。
嗯，可能跟這邊主要的消費客戶群體有關係。
戚昊看過停在這邊的車，就沒有低於三十萬的，最起碼也得個三系起步。
戚昊在貴賓室看了一會雞湯，那邊手續也辦完了，車子就成了戚昊工作室的資產。
「要不要試試？」戚昊拿著千萬級豪車的鑰匙問范青溪。
「老闆，你開你開，我不敢開啊。」
范青溪雖然已經給車子辦了保險，但是一想到這車的價格他就心裡發怵。
「行吧~」戚昊鑽進了駕駛室。
車裡有股子新車的味道，嗯，肯定不是甲醛，因為甲醛無色無味。
這車確實舒服，就是對他來說有些雞肋。
因為他很快就將擁有一輛「玄學」桑塔納2000，到時候你說是開桑塔納2000呢，還是開勞斯萊斯幻影。
桑塔納知道了，得多驕傲啊。
艾瑪，居然有一天可以和勞斯萊斯幻影放在一起供別人選擇。
而且還尼瑪贏了！
戚昊如果跑長途，肯定選桑塔納啊。
三次車禍免傷多給力的屬性，幾乎就是三條命了。
再牛逼的車，再貴的車，也做不到車禍發生後讓乘客免傷啊。
坦克也做不到。
「兄弟們！」進了公司，范青溪就耐不住的和大家分享，喊道：「你們知道今天我和老闆提了什麼車嗎？」
「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石峰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們怎麼都知道了，阿飛跟你們說的嗎？」范青溪想要震驚大家的目的立刻就落空了。
「網上已經傳遍了。」石峰嘆息道。
雖然理論上是詹奇·萊登負責公關，他負責營銷，但是工作室就這麼幾個人，在實際操作上必然要經常互相協作。
本來就繁重的工作，現在立刻又多了一項。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喜提加班。
「不僅有相關報導，而且還有清晰照片，估計是經銷商那邊的人拍的，老闆你提了勞斯萊斯幻影，不應該是貴賓嗎？怎麼招惹到別人不開心，非得曝光你的？」
詹奇·萊登非常好奇。
他發現戚昊這個老闆不能以常理待之。
完全不像大眾印象里的那種高冷、內向，甚至有點兒沉鬱。
實際接觸了之後，詹奇·萊登才發現戚昊也有逗比、隨和的一面，而且如果不需要用腦子他就不用，甚至到了傻不了幾的階段。
「我想一下啊……」戚昊也很無辜，他出門一趟，怎麼還招惹到仇家了呢。
「跟經銷商應該沒關係，你是他的大客戶，他還指望以後合作呢，你在他的俱樂部碰到什麼人了嗎？」
老田最了解戚昊，在邊上提醒了一句。
「哦，我想起來了，我去貴賓室等的時候，他們給我安排了兩個……女的，我沒讓進，可能就這麼得罪人了吧。」
戚昊真要是願意思考，那他肯定是不傻的。
就是今天這個事情有點兒扯淡。
你們要進來陪我，我沒讓你們陪，還得罪你們了怎麼滴。
真是……
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估計就是這個了，」老田恍然，他嘆了口氣，說道：「現在追責沒有什麼意義，既然事情已經爆出來了，那就這麼著吧，反正以後車子還是要開出去的，大家早晚都會知道你有一輛勞斯萊斯。」
「往好的方向去想，別人可能會覺得咱們工作室實力雄厚，更願意和咱們合作呢。」
經紀人張楠也傾向於不追究。
不要說什麼明星也有隱私，你既然吃的是公眾關注的這碗飯，就不可能享受和普通人一樣的隱私權利。
更何況，明星們近些年來的營銷手段越來越low。
經常是故意泄露自己的隱私謀求關注度。
既然你自己都不把隱私當回事，又何來的權利要求別人尊重你。
「也會招來麻煩吧，萬一有人看老闆這麼有錢，想綁架老闆……」范青溪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你個烏鴉嘴……」
老田想了想，也不好排除這個可能，前幾年有個叫吳若府的就被綁架過，幸好警方花了二十多個小時給救出來了。
換了普通人，可能直接被埋了。
「車上是不是得放點啥防身？」戚昊也害怕啊。
他不是怕綁匪索要酬金，萬一那綁匪有點特殊愛好怎麼辦。
「放骨灰盒，裡頭放奶粉，一邊吃一邊喊，太奶奶助我一臂之力！」詹奇·萊登冷笑。
你丫的一個大明星，居然想著自己防身。
你以為你是家具城裡的房龍啊，滅霸來了都得挨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