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扎誰？
那肯定是要先扎紫薇了。
不是紫薇更可恨更該扎，而是這一段的表演確實很精彩，而且趙燕子也沒有被扎過。
容嬤嬤要扎她的時候她就飛走了。
嗯，更主要是扎紫薇這一段，容嬤嬤的表演更精彩。
先是如同看電影一般的，看了看林新茹浮誇的演技，然後她就被按著趴了下來。
呃，有點不對勁啊……
好在戚昊是個有節操有底線的掛壁。
電視劇里是好幾個嬤嬤一起扎，這裡就不用了，戚昊拿起針，自己就變成了容嬤嬤。
第一次上別人的身，還真有點兒挺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邊上還出現了另外一個容嬤嬤，也就是李茗啟老師。
「注意眼神……嘴巴……」
戚昊在她的指點下，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應的位置。
原來，上身也不見得就能夠掌握住表演的精髓。
容嬤嬤扎紫薇這一段看似只要狠辣就行了，但是在狠辣的表達方式上，李茗啟老師很顯然有很多自己的獨到之處。
這個訓練空間的另一個好處就出來了。
看著和常人無異的李茗啟老師，在邊上手把手的教戚昊怎麼扎林新茹。
把林新茹扎得鬼哭狼嚎。
據說，拍電影的時候沒有真扎，疼都是裝出來的。
但是在訓練空間裡可不一樣。
既然都是假的，為什麼不更沉浸式的體驗一下角色呢。
作為演員，要有敬業精神。
「啊……啊……」
戚昊和容嬤嬤開始給林新茹扎手指頭。
這是個特寫鏡頭，非常能夠表現出反派演員的兇狠和殘忍。
「你不能照搬地學我，那樣沒有意義，要學會舉一反三。」李茗啟老師不止是老戲骨，在現實里還有一大堆的頭銜。
她在表演上的造詣非常高。
而且從業幾十年，見識也比戚昊多。
她向戚昊傳授自己的表演經驗，不止是自己演過的，包括她看過的，也會在訓練的時候講給戚昊聽。
就是可憐了林新茹，已經快被戚昊戳成篩子了。
「不錯，不錯，你已經很有反派的勁兒了，就是表演流於表面，不能滲透皮肉，更沒有展露出風骨，還需要加油才行。」
李茗啟嘴上是在誇人，可是戚昊卻覺得委屈。
「我都已經是影帝，得到百花獎的認可，超越其他四大小生了，表演還流於表面啊！」
「哎呀，你怎麼還和什麼四大小生比啊，那能叫演員嗎，你要用演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先由外向內，然後細膩細微，最後收放自如……」
「我現在什麼水平，還是流於表面嗎？」戚昊稍微平靜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在真正的老戲骨面前還是不夠看。
金雞獎把影帝給他，一方面是因為他為這個角色付出了很多，在導演的嚴格要求下，呈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效果，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鼓勵年輕人，尤其是他這樣不止是年輕，還是四大小生之一的年輕人。
相比較普通演員，戚昊犧牲的更多。
這種對待表演的態度，讓評委們紛紛給予了肯定。
「比流於表面要好一些，能夠把真正的情緒自然的表現出來，就你剛才那一針，已經有七八分火候了。」
李茗啟是個訓練NPC，但是此時和真人無異。
反倒是被扎的林新茹更像是NPC，她除了嗷嗷叫，並沒有交流的概念。
「看來影帝真的不算什麼。」戚昊感慨。
他成了影帝之後，其實也沒有飄。
因為他知道影帝本身就有很多，光是華語影壇每年都至少會誕生十來個。
多年累積下來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另外，很多演員的演技超越了影帝，只是他們和影帝不是同一個賽道而已。
拿了影帝的演員，在影視劇里被配角碾壓是常見的事情。
「讓你別把影帝看太高，也沒讓你輕視影帝，不然為什麼還這麼多人想拿影帝呢，至少在今年，你的表現超越了大部分的主演……」
不止是教表演，還教人生。
戚昊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收拾好心情，繼續和容嬤嬤一起扎林新茹。
第二天早上起來，神清氣爽。
戚昊帶著新經紀人張楠一起去朝陽門外大街的糖人那邊去簽正式合約。
簽合約不一定非要見面，但是糖人那邊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昊哥，他們可能會想簽你，或者讓你的工作室在他們公司掛靠……」
張楠在臨行之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這個二代事業心極重，極擅長反向PUA，勢必要逼自己做到盡善盡美。
「你覺得怎麼樣？」戚昊反問。
「我覺得不怎麼樣，糖人在做電視劇這一塊確實還湊合，但是他們缺少製作電影的能力，無法為昊哥你提供有效資源，我建議直接拒絕……態度曖昧的話，容易讓其他公司產生誤會。」
哪怕是成立個人工作室，戚昊都是各大影視公司拉攏的對象。
「行，就是怕他們在拍這部電視劇的過程中給我穿小鞋。」戚昊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放心吧，昊哥，他們這兩年沒出什麼好電視劇，《仙劍》屬於他們最拿得出手的IP，他們花三倍於胡鴿的片酬，不是請你來供他們羞辱的，而是借著昊哥你的人氣，把這部電視劇推向更高的維度，從而奠定他們電視劇製作領域的地位……」
戚昊只要問一句，張楠就可以侃侃而談。
完美的解決了他的擔憂。
比老田那廝強太多了，老田大概率會嘲諷他很傻很天真。
艹。
老子只是懶得去想這些彎彎道道。
說著話，兩人就來到了糖人的地盤，先是去正式簽了合約——約定期限內會打第一筆款。
然後又被邀請到蔡依儂的辦公室。
蔡依儂75年出生，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算得上風韻猶存。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句話就把戚昊給干懵了。
「戚昊老師，有沒有可能，在《仙劍3》拍攝到播出期間，和我們旗下一個女藝人炒一下緋聞。」
「啥？」
戚昊都驚呆了。
他本以為對方是抱著萬一能成的心思，想要他加盟糖人，說不定連許諾股份的事情都能幹出來。
萬萬沒想到！
蔡依儂居然是想讓他和自己旗下明星炒緋聞。
你特麼又不是老鴇。
「我們目前打算主推一個女藝人，你放心，長相方面絕對沒問題，雖然不經過你這邊也不是不能炒作，但還是想徵得你的同意……」
蔡依儂一臉的忠厚。
戚昊卻沒有放鬆警惕，我信你個鬼啊！
看似是表示對他的尊重，實則是想要他配合著一起炒作。
單方面炒作和兩邊配合著炒作，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而且，配合到什麼程度也有說法。
有些所謂的官宣情侶，甚至都有可能是炒作來的。
「也不急著做決定，其實你們年輕人可以自己多交流一下，不如去喝個咖啡或者吃個飯。」
蔡依儂笑呵呵地說道。
「今天……」戚昊看向了張楠。
「今天不行，今天約了人！」新晉經紀人很抱歉的說道。
「今天約了什麼人，我怎麼不記得了？」戚昊故作驚訝。
「和出版社的廖主任談版號的事情。」張楠神情自若，就這種藉口，他能瞬間想到九種。
九種啊！
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這是必備的素質。
「版號？戚昊老師您是準備出版什麼作品了嗎？」蔡依儂非常驚訝，反而不好判斷戚昊他們是不是故意找藉口了。
「那倒不是，我哪有本事出書啊，就是拍一副掛曆寫真，因為是出版物，所以約了出版社的人請客吃飯，今天真的很抱歉了啊。」
戚昊看不到糖人的什么小美女，一臉的遺憾。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蔡依儂有點笑不出來了。
這個戚昊滑不溜秋的，這樣的突然襲擊都沒用。
難怪他出道這些年，和幾十個女明星傳過緋聞，卻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也沒落到渣男、花花公子之類的污名。
在大家的印象里，他性格稍微冷了一點，但是始終潔身自好。
車子離開糖人影視，並沒有去見什麼出版社主任。
本來就是張楠幫忙找的藉口。
「剛才不清楚昊哥你的意思，所以沒有貿然開口，昊哥是不打算配合他們炒緋聞對吧？」
張楠剛接手戚昊這邊的工作，很多事情需要一點點磨合。
「我就從來沒有和人炒過緋聞！」
戚昊斬釘截鐵的來了一句，滿滿的都是委屈啊。
張楠僵住了一下，才點點頭：「我明白了，以後儘量處理掉這些緋聞。」
「沒用的，」戚昊有氣無力的嘆道：「她們說和我傳了緋聞之後，能夠得到走紅光環加持，更容易走紅……」
「……」張楠驚訝之後，緊閉著嘴巴，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你要是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老田知道的時候，都快笑岔氣了。」戚昊破罐子破摔。
「咳咳，沒有沒有，」張楠正色問道：「昊哥你說咱們要不要營銷一下這個『傳言』，這樣一來可以豐富一下昊哥你的人設，二來也能解釋昊哥你緋聞多的原因，讓公眾知道並不是你主動和別人傳的緋聞。」
張楠開始幫戚昊想主意。
一門心思為了工作的小伙，遇到了問題，腦子就只想著怎麼解決問題。
「拉倒吧，這還只是個小範圍的傳言，咱們立這種人設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戚昊都不敢想像事情會怎麼發展。
說不定，傳言會進一步升級，從和他傳緋聞更容易走紅，上升到和他上床之後分手，就能夠找到真愛。
嗯，就跟去年上映的那部《幸運查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