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當年離開安和一中後,每天都會給馮斯年寫信。
她沒把信寄出去,而是都放在了家裡。
父母去世之後,白薇鮮少回去。但她發現馮斯年最近的心有些往南枝身上靠,她便決定要回去將那些信帶過來給他。
只是沒想到段彪一直住在她家裡,就等她回來。
她挨了他好幾耳光,被威脅著向馮斯年要錢。
白薇不可能妥協,推搡之下逃了出來,正好碰見了南枝。
想到又是她幫了自己,白薇的心情五味雜陳。
她揮掉腦中的思緒,拉著馮斯年軟聲撒嬌:「斯年,陪我回趟家拿那些信好不好?」
他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好好好。」
馮斯年陪白薇回到家時,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段彪毫不避諱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地上堆滿了菸蒂。
白薇嚇得縮在馮斯年身後。
「喲,你就是我表姐的男朋友吧?」他撣了撣菸灰站了起來,「果然是公子哥,一看就很貴氣。」
馮斯年警惕地看著他:「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
段彪不緊不慢地吸了口煙,「可這個房子在我媽名下,一定要說私闖民宅的話,那也是你們。」
白薇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房子不是我爸媽的名字?」
「我媽聰明,哄騙了你那蠢娘辦了過戶手續。」段彪掐滅煙,「想要我離開這裡,也不是不行。」
他貪婪的視線落在馮斯年身上,「白薇的名字還在我家戶口本上,要想遷出來,就給點表示。」
馮斯年眉頭緊皺,「你想要多少錢?」
「本來呢,我媽都已經和李爺爺商量好了,要以十萬的彩禮嫁給他。現在她跟你跑了,怎麼著都得彌補一下我們的損失吧?」
他獅子大開口:「五十萬,怎麼樣?不僅我會讓我媽將房子還給白薇,還會將她從我家戶口遷出去。」
段彪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你們以後要是想結婚,總不能不用戶口本吧?」
白薇咬唇:「我不要房子。」
「房子不要?」段彪聞言訝異地挑眉,咬上一根新的煙,「哦也對,有個富二代男朋友,還要什麼破房子。想遷戶口啊?二十萬。」
白薇忍不住罵:「段彪,你別太過分!」
她拉著馮斯年往外走,「斯年,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沒必要為了我給這種人錢!」
白薇的堅定懂事讓她馮斯年對她的憐愛更甚了幾分,按住她的手,轉而對段彪說:「二十萬我給不了。」
段彪急了:「那你能給多少?你不是公子哥嗎,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馮斯年說:「那是我爸媽的錢,他們平時只給我生活費。只有五萬,要多的沒有。」
段彪猛吸了一口煙,表情嚴肅,認真思考過後,吐出煙霧。「行,現在給。」
馮斯年沒答應,「遷出薇薇的戶口,我當場給你。」
「行。」
段彪離開後,白薇忍不住問:「斯年,為什麼要答應?」
「小錢,能讓你徹底擺脫這家人,花得值當。」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薇薇,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
分別前的一天晚上,南枝和唐圓後半宿都在聊天。
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後,才安心睡覺。
吃過午飯,南安平託了朋友順路送唐圓回燕城,自己則送南枝回京大。
「這還是你爸我第一次去你學校,」南安平一路上很興奮,「讓我想起你六歲去幼兒園的時候,哭著抱我的大腿,說不想去上學。後來馮……」
提起馮斯年,他的話戛然而止,又嘆了口氣。
南安平也沒想到,曾經說要一直保護南枝的馮斯年,會食言和別人在一起。
小時候南枝哭時,夫妻倆哄不好,就會送去馮麒家裡。
只要馮斯年陪她玩一會兒,她很快就會笑起來。
以前南枝每次回家,都會高興分享當天的趣事,句句不離馮斯年的名字。
可現在,兩人分道揚鑣。
南安平自然是站在南枝這邊的,尤其是在聽說那臭小子把他們南家的祖傳玉佩丟湖裡的時候,他恨不得衝過去將馮斯年吊打一頓。
要知道那塊玉佩可是南家傳了百年的寶貝,只傳自己人。
南枝滿懷期待的將玉佩送給馮斯年,就是認定他是她未來的伴侶。
馮斯年倒好,不識好歹地辜負了乖寶的真心,還大逆不道地說出什麼那女生沒乖寶重要。
南安平越想越氣,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
南枝聽見動靜,提醒道:「爸,這段路是禁止鳴笛的。」
「我知道。」他嗤了聲,「只是想到馮斯年對你做的事我就生氣。」
「好了都過去了,」南枝安撫他的情緒,「到了學校之後,我帶你逛逛。」
南安平心情好了不少,笑呵呵地應:「好,還是我的小棉襖貼心。」
他向單位請了兩天假,打算好好陪陪女兒。
抵達京大時,南安平看了看門口燙金的四個大字:京州大學。
「還挺氣派。」
南枝說:「外來車輛不能入內,車停前面的路邊就好了。」
南安平停好車,就和南枝一起進了京大。
察覺到不少學生的目光,他得意地挺了挺脊背,「乖寶,他們為什麼都看著我,是不是我太英俊瀟灑了?」
南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確認不是衣著上有什麼不妥之後,才勉為其難地附和:「你的確是看著挺年輕。」
*
「會長,大事不妙!」
人未到,聲先至。
陳宇航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來。
江折蹙眉,「如果不是急事,我會讓你寫份檢討。」
陳宇航大口喘著氣:「是南枝學妹……」
江折果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撩起眼看他。
「繼續說。」
「她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
江折眉心擰得更緊,「在哪?」
陳宇航立即匯報:「根據前方最新消息,現在應該在京南湖邊。」
江折站起身,「ppt剩下的內容你總結一下。」
陳宇航指了指自己,「啊,我嗎?我一個外人真的可以處理學生會的事務嗎?」
江折幽幽睨他,「只是對幹事的會議匯報總結,你一個中文系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