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9點鐘的太陽曬在行人臉上紅撲撲的。
周末大街上人影多了起來,女學生、貴婦人們穿著流行的高跟鞋相約去逛街。
在靚麗的人群中,一抹裊娜柔情米白色碎花衣低調卻顯眼,哪怕穿著樸素姣好的身材,白裡透紅媚態誘人的臉蛋很難不引來別人的目光。
路過的女學生們有人認出這張臉,就是在食堂兼職的,有著食堂西施稱號的蘇美女同志。
錦衣玉食的貴夫人們,年輕貌美者投來羨慕嫉妒的眼光,上了年歲的闊太太們則在打聽這是誰家的姑娘,娶來做兒媳婦定能羨煞旁人。
蘇韻肚子餓得咕咕叫,心裡直罵「男女主」不當人。飯也不讓人好好吃,倒是炒了一手「勾心豆角」。
現在她不在,楚晚應該想辦法勾搭上了司桀霆吧?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撲到床上去了。
蘇韻紅潤小嘴氣鼓鼓的,小聲嗶嗶著。
可能是惡毒女配的人設天生樹立敵對,想買個麵包墊墊肚子,卻被狗眼看人低年輕女服務員貼臉嘲諷。
「對不起這位女士,我們這裡是高檔西式餐廳,如果不在這裡用餐的話,麵包是無法單獨點的。而且,這麵包是國際大廚親手製作,要10塊錢一個。你恐怕……」
女服務員身材高挑,相貌還算標緻。在這裡工作的男服務員和女服務員相貌身材都有著相對較高的要求。
大多數女服務員都是奔著釣金龜婿以後找個好婆家來的。
每個人都帶著一股狗眼看人低的自信和傲慢,見到衣著普通一看就不是大戶人家千金的蘇韻,再看她那張勾人的狐媚臉,就知道是農村來做白日夢,夢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野雞。
女服務員們自覺地結成了一夥,對於顏值出眾,一進門就引起無數人注意的鄉下丫頭充滿了敵意。
蘇韻只是走到了這裡,看到裡面恰好擺放著麵包,想買個幾塊錢的牛角包而已,撲面而來的雌競氣場,讓她懷疑不是走進了餐廳,而是進入了後宮。
突然就宮鬥起來了。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女配無罪美貌其罪。
蘇韻豎起領子遮擋著小臉,有種長得太美走哪兒都被嫉妒的無力感。
難道這就是惡毒女配自帶的光環?
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些富家公子和闊太太們視線都落在了身材出挑的蘇韻身上。
此時蘇韻穿著廉價的衣服,與身著精緻修身制服,精心化妝打扮過的女服務員們站在一起,完美的身材比例和若隱若現的柔美曲線,完全碾壓她們。
不敢想像,若是換身旗袍,隨意扎著的頭髮盤起來,再加上首飾化妝品修飾,是怎樣的一位美女?
有公子哥忍不住端著紅酒走來,一身定製的黑色西裝將人襯托得非常貴氣。
80年代初最潮流的是西方洋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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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吃著西餐,跳著國標舞,說著流利英語,喝著紅酒,無疑是最潮流最時尚的。
蘇韻沒想到她就是隨便走進了一家西餐廳而已,竟然誤入了「高檔潮流場所」。
來這裡用餐的非富即貴,像她這種農村來的「野雞」進這種地方,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來釣凱子的。
蘇韻頭上落下黑線,扯了扯嘴角,轉身就往外走。
端著紅酒的公子哥,大步趕上來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這位美麗的女士,可否賞臉與我共進燭光早餐?」
公子哥學著洋人的禮節,動作優雅紳士,非常照顧她的感受,為了不讓她尷尬和自尊心受損,並沒有直接說麵包他請了,而是邀請她共進燭光早餐。
蘇韻嘴角抽了抽,看他學得中不中西不西,就像是在玩cosplay一樣,哪有在早上九點鐘進行燭光早餐的?
不過,可以看到這個時代的人們對美好的嚮往。
他們應該很難想到,現在所追求的潮流,會在四五十年後變成人們的生活日常吧?
「這位先生,燭光餐最好是在晚上進行。而且要和相愛的人一起,感謝您的好意。不過我該走了,再見。」
蘇韻大大方方地朝他點了點頭,準備推門出去。
女服務員們擋在門口,嘴唇上厚厚的大紅口紅畫出了唇外,嘴角帶著譏笑,「沒錢就不要進來裝,想釣男人就不要立牌坊,欲擒故縱誰不會?」
蘇韻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她不想惹是生非,以免讓楚晚抓到把柄,進一步坐實了她惡毒女配的人設。
但是她一時越想越氣,掉了幾塊皮被鞋油遮擋住的半高跟鞋突然定在地上,微笑著轉過身來。
「請你們不要把自己的心思強加在別人身上,我只是進來買個牛角包而已,而且你們的牛角包明顯烤糊了。」
她嗅了嗅麵包櫃檯散發出來的味道。
「從過分的香氣來判斷,牛奶和糖分的比例錯亂,這種東西竟然擺在櫃檯上,還要冒充高檔品,如此投機倒把破壞社會主義的不正之風,警察叔叔是會請去喝茶的。」
女服務員們根本不懂麵包,只當她在胡說八道。
趾高氣揚地回懟,「這是國際大廚親手製作的,你說錯了就錯了?真當自己是留過學的千金大小姐呢。」
女服務員們眼神輕蔑的少量著她的衣服,破了的包包和鞋子,一個以鄉下來的野雞也裝起文化人來了?
「信不信我們報警抓你誹謗?到時候誰蹲局子還不一定呢!」
「對,你要是再不走,我們可就報警了!」
「快走吧,野雞……」
女服務員們拉幫結派,自覺地集體針對她。尤其是看到她被富家公子哥搭訕,嫉妒使她們忘記了自己的工作職責,話說得越來越難聽,還有小聲辱罵。
她們在這裡工作那麼久,都沒有被富家公子請過燭光餐。
憑什麼她一來就出盡風頭。
為了讓蘇韻丟臉,這些女服務員們陰陽怪氣,一會兒說她包包破,一會兒說她鞋子髒,品頭論足,模樣上挑不出什麼毛病就從衣著上下手。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餐廳經理聞聲從後廚走了過來。
恰好有輛軍車停在了西餐廳門外,看軍車上的黑色車牌就知道是大官。
酒店經理工作這麼多年,又怎會不知道這些女服務員的小心思,再看蘇韻勾人的小模樣,他也不好偏袒的太明顯。
看到車門打開鋥亮軍靴落地,當即下了決定,「這樣吧,咱們讓軍官來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