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直接提著刀就準備往攤外走。
男子這下是徹底慌了,迅速跑了。
葉盼汣看得一陣爽,真是個厲害的姑娘。
她不喜歡那種受了欺負默默忍受的性子,憑什麼啊?
這男子上來就出言不遜,就是他有錯在先。
「漂亮。」她夸著。
王嬌笑著放下廚刀,「對這種軟腳蝦,就得嚇他。」
葉盼汣贊同地點點頭,看到了遠處走來的葉大牛,便站起了身,「我大哥來了,下次再和你聊。」
王嬌頗為不舍地看著她,難得一個女子如此贊同她。
剛那男子明面上叫她悍婦,可多的是背地裡這般喚她的。
正因為她幫她爹在攤子上賣肉,拋頭露面,就落下了不好的名聲。
也有人頂著這名聲來求娶,不是滿臉高傲,施捨一般毫無誠心,就是不同意她成親後繼續幫她爹賣肉。
反正是諸多不順。
葉大牛走過來拿肉,也多看了這傳說中的王姑娘幾眼。
他剛過來就看到小妹和她相談甚歡,看來小妹是喜歡的。
兄妹兩人坐到牛車上。
「今日怎麼買了好幾樣往日沒買的?」
「腸肚不多,我準備再加入一些滷的旁的,這樣鎮上縣上就能平分去賣。」
葉盼汣說到這拍了下額頭,「三田,我想去買輛牛車,明日就也要往縣上擺攤了,得兩輛車才忙得過來。」
葉大牛很是興奮,「竟然要買牛車了!」
他是很喜歡動物的,對這頭老黃牛很是親近。
自家能養牛,還能有牛車,他以前都沒想過。
葉三田對買牛這事有經驗,直接拉著兩人到了一家養牛的人家。
「大牛哥,盼汣姐,這家又賣牛,又坐牛車,我家就是在這買的,這牛車用了好些年了都沒壞呢。」
「那還挺方便的,就這家吧。」葉盼汣滿意地笑著。
葉三田帶著兩人往裡走。
這家人養的牛不多,就五頭。
一中年男子正提著桶水往牛棚走。
「叔,我們來買牛還要做牛車。」葉三田追上他說道。
「得嘞,你們稍等會,我把牛水餵完。」
葉盼汣四處打量著。
院子四處擺放著各種工具,錘子、鑿子、鋸子上面都有木屑。
牛棚這邊上面搭著乾草,除了放草的木槽,還有盛水的木槽。
有一隻黑牛喝滿了水,抬起頭看著葉盼汣這邊,又邁著步子去吃草了。
葉盼汣覺得這一幕還挺治癒的。
「來,我這的牛,絕對健康,這些牛的價格都不一樣,年輕的這兩頭五兩銀子,黑色這頭四兩,剩下兩頭年老些,三兩銀子。」賣牛人隨手指著。
葉大牛看向葉盼汣。
「那就黑色這頭吧,我覺得有緣。」葉盼汣沒怎麼猶豫便選了這頭。
「再加上一輛牛車,大一些,你看要價幾何?」
賣牛人搖搖頭,「大不了,大了一頭牛也拉不動,加牛車多一兩。」
葉三田點了點頭,他家買的時候也是這個價,就這也比外面牛市買牛再單做牛車便宜。
「行,等牛車做好了我們再來取。」葉盼汣取出五兩銀子遞給了賣牛人。
賣牛人喜氣洋洋的,「沒問題,三天後就能來取了,這牛要是出啥問題了,儘管來找我。」
「好。」葉盼汣點點頭。
這賣牛人還挺負責,售後做得很到位。
第二日,葉家開始同時向縣上擺攤。
葉盼汣,葉老太,葉桃花,葉磊,葉二牛,五人負責縣上擺攤。
孫氏,柳氏,葉大牛,葉老頭,葉桂花,五人負責原本的鎮上擺攤。
這是葉盼汣劃分的,結合著葉家所有人的性格特質來分的。
牛車還沒做好,葉三田先拉著葉盼汣一行人去縣上,就將位置定在了人流量稍大些的巷口。
之後,又回葉家村,拉孫氏一行人去鎮上擺攤。
葉二牛平日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擺攤時卻犯了難。
從牛車上卸下桌子時,壓到了自己的腿。
擦桌子時,抹布都掉地上了,手還在動。
葉磊一臉無語地挪開他爹的手,自己上手擦桌子。
「我不幹得挺好的麼?」葉二牛還不太理解。
「爹,你要不找找你的抹布都扔哪去了呢?」
葉二牛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抹布,沾滿了土。
「唉,人老了。」
葉老太不樂意聽這話,「老什麼老,瞧瞧你這緊張勁,站一邊去別礙事。」
葉盼汣笑著沖葉二牛招招手,「二哥,你幫我提兩桶水來吧。」
「沒問題!」葉二牛提著桶跑得飛快,就是沒幾步又摔倒了。
他沒覺得疼,只覺得臉火辣辣的。
丟人,這可是縣上,這麼多人看著!
蘇閻收起扇子,上前把葉二牛扶了起來。
「兄台,不必多禮。」
葉二牛感謝的話堵死在了嘴裡,一臉疑惑,「多禮?」
蘇閻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雁羽提起桶就往井邊走。
「哎,我的桶——」葉二牛急了。
「莫急,他幫你打水,我們回去吧。」蘇閻比葉二牛要高出許多,攬著他的肩就往葉盼汣的攤位走。
「葉娘子,又見面了。」
葉二牛這下清醒過來了,擋在他面前,不讓他看葉盼汣。
這人看起來很不好惹,他什麼時候背著自己和小妹見面了的!
葉盼汣手上忙著盛鹵貨,這會已有客人上坐了。
「忙,有事?」
提著桶回來的雁羽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葉盼汣。
他跟在蘇閻身邊十多年,還從未聽過誰這麼對蘇閻說話的。
尤其是蘇閻臉上的笑真的不得了,一點都不生氣。
雁羽搖了搖頭,滿腦子疑惑。
「有事,大事,我給葉娘子送生意來了。」蘇閻扇扇扇子,笑得燦爛。
「你說,我聽著。」葉盼汣揚了揚眉毛。
這生意只怕會超級大,肯定會打亂她現在的計劃。
「這人多眼雜,不甚方便,不若我請葉娘子喝茶,我們細聊。」
蘇閻心裡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看人看本質,容顏易老,他在葉盼汣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自信,以及很放鬆的感覺。
她沒有對權貴的敬畏懼怕心,更沒有他最常見的攀炎附勢,曲意逢迎。
他對此感到有趣自然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