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柔嘉喚了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兒好想你啊！」
柔嘉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只可惜她的感情不達眼底，明顯就是在演戲，在敷衍。
可是偏偏衛鐸看不出，還心疼的不得了。
「母后，嘉兒剛剛回京就病了，一直都在兒臣府上養病，如今剛好一點，這不是就來看母后了。」
「母后可別怪她。」
衛鐸跪在地上，一開口就是在幫柔嘉說話。
看著自己的傻兒子這個樣子，太后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後沒好氣的說道：「哀家只是好久不見小嘉兒了，想念得很，怎麼會怪罪？你這個臭小子會不會說話？快滾快滾，哀家要跟小嘉兒好好聊聊天。」
衛鐸看著母后這個春風和睦的樣子，也就沒多想，只是對著太后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出去。
他剛剛離開，趙嬤嬤就揮揮手，讓所有人離開，並且還把大殿的門給關上了。
柔嘉心裡一咯噔，緊張的不得了：「母后？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果然是有本事啊，哀家本來想著把你這個禍害送出去，你倒是自己回來了？」
「剛回來幾個月，就害死了端親王的孩子，害的端王妃下落不明，還害得帝後離心，真不愧是哀家調教出來的姑娘，果然是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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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慢條斯理的說著她的罪行，表情依舊是跟之前一樣和煦，但是怎麼看，都覺得陰森森的。
柔嘉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太婆，足不出戶，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母后，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兒臣聽不懂。」
柔嘉跪在地上，強行穩住自己的心神。
「哀家年輕的時候自己就是大夫，你有病沒病，哀家一眼就看得出。」
「小賤人，你這次回來，是要壞我衛家江山的吧？」
太后冷笑著，終於是收起了臉上所有的和煦，取而代之的是陰冷。
「母后說笑了，衛家江山穩固，哪裡是我一個小小女子能夠破壞的？」
「兩個哥哥自小就疼我，至於兩個嫂子，她們容不下我，也不是我的錯吧？」
柔嘉也收斂了臉上的恭敬和柔弱，直直的看向了太后。
「當年，母后為了天下太平捨棄了孩兒，難道如今，還不許孩兒回來嗎？」
一句話，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太后看著她這個有恃無恐的樣子，反倒是覺得好笑得很。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現在真的理直氣壯吧？
不過，太后倒是沒有多說其他，只是淡淡的說道：「隨便你怎麼折騰，這江山丟了，也是他們自己活該，但是你要是敢傷害秦家，哀家不會放過你！」
「自己的兒子你不擔心，卻擔心秦家？母后，你這話要是被皇兄聽見了，只怕會寒心吧？」柔嘉冷哼一聲，開始跟太后對峙。
下一秒，趙嬤嬤上前，狠狠地給了柔嘉一個耳光。
「放肆，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趙嬤嬤厲喝一聲，眼神犀利，氣場強大。
太后則是慢條斯理的擺弄了一下手中的玉如意，淡淡開口：「你若是能安分些，哀家自然不會管你那些破事，隨便你要什麼，有本事自己去拿就是了，若是不知死活，那麼久別怪哀家心狠。」
「滾吧。」
該說的都說完了，太后現在看見這張臉也是覺得厭煩，揮揮手，直接讓人滾蛋。
柔嘉自從回來之後一直都被兩個人捧在手心裡，無往而不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偏偏，這個人是那兩個人的親娘！
她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是暫時咽下去。
從慈寧宮出來，柔嘉走路一瘸一拐，趙嬤嬤那一下打的十分的有分寸，雖然足夠疼，但是卻並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衛鐸一直都在宮門口等著她，看見她面如死灰的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嘉兒，怎麼了？是不是母后責備你了？」
「沒……沒有的。」柔嘉低著頭，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她字字不提委屈，可是又處處表現出來委屈。
見狀，衛鐸的腦子瞬間消失不見，直接就進了慈寧宮。
「母后，嘉兒九死一生回來的，你為什麼要為難她？」
衛鐸站在大殿中央，對著太后質問。
看著這個倒霉兒子這個樣子，太后一陣的火大：「趙嬤嬤，掌嘴！」
什麼？
衛鐸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一直等到連續的大嘴巴子打在臉上，衛鐸這才回過神來，卻不敢有什麼反抗，只能是生生的受了這掌嘴，一直到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太后這才抬抬手。
趙嬤嬤面無表情的回去，站在太后身邊。
「現在知道該怎麼跟哀家說話了嗎？」太后看都懶得看一眼自己這個兒子。
為了一個外面的女人，竟然跟自己的結髮妻子鬧起來了，甚至還弄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她有的時候都懷疑，會不會自己懷孕的時候，吃錯什麼東西了，不然怎麼會生出來這麼兩個蠢蛋蛋？
衛鐸跪在地上：「母后心情不好，隨意打罵兒臣就是了，何必為難柔嘉？」
「哀家若是為難她，她能活著出去？」太后冷眼看著衛鐸，哼了一聲：「滾回你的王府去，哀家看著你，鬧眼睛。」
衛鐸不明白，母后為什麼對他跟皇兄都是淡淡的，明明他們都是母后的親生兒子啊！
可是他是從心裡害怕這個母后的，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是磕了一個頭，走了。
「趙嬤嬤啊，你說這天下，還能保得住嗎？」太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這麼兩個蠢兒子，能保得住什麼？
「奴婢不知道。」趙嬤嬤實話實說。
她只是後宮的一個嬤嬤，前朝那些事情，實在是不明白。
「嘖，哀家還真是應該出去走走了。」太后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晚上，悄悄的，我要去一趟秦家。」
「是。」趙嬤嬤立馬答應下來，開始出去安排。
接到太后信件的那一刻，秦貞玉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衛徹衛鐸兄弟兩個不是人，可是太后對她一向是疼愛有加的，如今，她也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太后才好，只能是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