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
泳兒就這麼跪在床邊,拉著秦貞玉的手,泣不成聲。
她們把她當成是親妹妹,她又何嘗不是把她們當成是自己的親姐姐呢?
「沈姐姐……嗚嗚,沈姐姐冤枉啊!」
「秦姐姐,我們該怎麼辦啊!」
泳兒是她們養大的,所以自然是跟她們有一樣的心氣,養大自己的姐姐就這麼沒了,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無妨,我會報仇,欠了她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泳兒,不哭,你沈姐姐最疼你了,見你如此,她必定會傷心。」
想起自己的阿漆,秦貞玉也是一陣陣的心酸。
她在醫館住了五天,整整五天,都沒有人發現她沒回宮,甚至沒有人在意她是死是活。
雖說心早就已經麻木了,卻還是有些刺痛的。
「這位姑娘,你的身體已經痊癒,可以離開了。」老大夫嘆了口氣,有些心疼的看著秦貞玉。
一個陌生的老大夫,都會疼惜她,可是她日夜相伴的夫君呢?
他現在在哪裡?
剛剛拿出銀子付錢,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緊接著大批御林軍闖入進來,氣勢十足。
緊隨其後的就是衛徹還有衛鐸兄弟兩個。
「阿玉,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堂堂一國皇后竟然躲在這麼一個見不得人的小醫館,你到底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
衛徹一開口,就徹底傷透了秦貞玉的心。
她看著他理直氣壯責問自己的樣子,只覺得噁心:「你一腳踹碎了我的子宮,怎麼?短短五日,你忘了?大夫說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你說什麼?」衛徹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是愧疚,他走上前來,試探性的拉著秦貞玉的手,低聲輕哄:「是我不好,以後後宮不管是誰生下孩子,都算做你的孩子,好不好?」
這是安慰還是補償?
秦貞玉看著他如此虔誠的樣子,突然笑了:「可是你不是說,此生,只我一個嗎?」
自己許下的承諾,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吧?
原來這段看似美好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爛了心了。
「阿玉,你一定要如此逼迫我嗎?」衛徹似乎是有些無奈,他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退讓的樣子來。
以退為進,他是最擅長的。
若是從前,秦貞玉肯定會順著台階下去,可是如今,她只覺得煩躁,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沈漆呢?你到底把我的夫人弄到哪裡去了?」衛鐸早就已經忍無可忍,大步上前,直接扯住了秦貞玉的衣領。
就連一旁的衛徹也跟著嘆氣:「鬧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快些讓她回家吧。」
回家?
簡簡單單兩個字,狠狠地刺痛了秦貞玉的心,她的阿漆跳下去之前,說她可以回家的。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到了家?
阿漆,她的阿漆……
「她已經回家了。」
秦貞玉扯了扯嘴角,笑的涼薄。
「端親王自己的王妃找不到了,怎麼還要怪到我這個皇后身上?」
「難道是我為了別的女人,把她逼走的嗎?」
衛鐸已經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所以現在聽到這話之後直接變了臉。
他重重的捏著秦貞玉的衣領:「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你能如何?你敢如何?」秦貞玉冷笑,直接拔下頭上金簪,狠狠地刺進了衛鐸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背。
「嘶!你!」衛鐸吃痛,不得不放開秦貞玉。
老大夫的藥方很好,所以秦貞玉現在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整個人壯的像是一頭牛,她沒有就此作罷,抬腳直接把人踹飛出去。
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狼狽不堪的衛鐸面前:「請你站起來跟我說話。」
這簡直就是頂級嘲諷。
一旁的泳兒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痛快,今日之苦不比沈姐姐十分之一。
「皇上!你要看著她如此胡鬧嗎?」
衛鐸站起身來,卻不敢再次上前。
他直直的看著衛徹,眼神帶這些威逼:「你可別忘了,柔嘉還在等著我們呢!」
聽到柔嘉的名字,衛徹立馬反應過來,他上前一步,抓住了秦貞玉的手腕。
上面還殘留著五天前取血的痕跡,目光觸及到這痕跡,衛徹的眸子,難得的柔和了一些。
「阿玉,柔嘉現在生死一線,需要用你的鮮血入藥,你看……」
「還要我的血?」
秦貞玉實在是沒忍住,嗤笑出聲。
「我乃是將門之後,當今皇后,身份尊貴無比,她一個和親被退貨的賤人怕是消受不起。」
「夠了,阿玉,你什麼時候說話如此惡毒了?柔嘉還不都是為了我們大慶才會如此?身為一國之母,你應該對她更多憐惜才是。」
果然只要是牽扯到柔嘉,衛徹就會立馬變了臉。
眼看著這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急得團團轉,秦貞玉是真的不明白:「既然你們兩個都心有所屬,為什麼要抓著我們不放?」
「衛徹,我們和離,以後婚嫁各不相干,如何?」秦貞玉最後還是念及多年情分,想要給他一條活路。
可是卻沒有想到,衛徹聽到這話之後立馬變了臉:「放肆,荒唐,你是皇后朕是皇帝,如何能和離?」
「那你廢了我,放我走。」秦貞玉再次開口。
「更不可能!阿玉,你不要胡鬧了,人命關天啊!」衛徹是真的有些急了。
那好,活路不走,就去死吧。
秦貞玉忽然微微一笑,答應了放血。
她伸出胳膊,就這麼看著那太醫。
可是太醫躊躇不前,過了好久,才開口說道:「這個……要現場才行。」
「哦,她還想吃口熱乎的?」秦貞玉諷刺出聲,直接轉身往外面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提了和離,衛徹竟然有一種要徹底失去她的感受。
他一把抓住了太醫的肩膀:「只有阿玉的血才可以?」
「是……是這樣的,主要柔嘉公主引用的第一個普通血液,就是皇后娘娘的,這……」太醫哆哆嗦嗦,話也說不明白。
眼看著衛徹這麼婆婆媽媽的,衛鐸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