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他過來。
等這老狗靠近了再殺……
李觀瀾這麼想著,佯裝沒有看到站在那裡的段護法,自顧自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頭。
看似只是個普通的娃娃在自己玩。
李觀瀾玩著玩著佯裝就打起了哈欠。
隨即側身一趟。
假裝睡覺。
眼睛閉了,但耳朵卻一直在監聽著段護法的動靜。
有「耳聰目明」的效果加持,李觀瀾在這幽靜的地道里,清清楚楚的聽得到段護法的心跳聲,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觀察,只憑耳朵去聽,就能直接監聽到此人的位置。
接下來。
就是靜靜的聽著,等待段護法上鉤。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現在就已經困得不行直接躺在地上睡著了。」
段護法遠遠看著,暗自揣測:「也許,是這小世子的天賦神通過於強橫,剛剛那一把火,已是讓這小世子精疲力盡……」
隨即。
這段護法已是按捺不住,施展身法飄然而起,悄無聲息的朝李觀瀾靠近,嘴裡還嘀咕著:
「幸虧巫良材那老東西過於狂妄自大,覺得萬古墮魂香一出,必定能廢掉這個小娃娃,居然沒有直接出手把這小娃娃暗殺了……」
李觀瀾暗自留心聽著。
巫良材?
就是此人下的萬古墮魂香之毒?
李觀瀾默默把此人的名字記在心中,隨即又聽那段護法在說:
「……若非如此,本護法豈能將這樣的絕世鼎爐,據為己有?」
「小寶寶!乖乖的來做本護法的鼎爐吧!」
段護法嘀嘀咕咕,眼神越發的灼熱,三言兩語說罷,他已是來到近處。
來了!
上鉤了!
時機已到!
李觀瀾沒有半點遲疑,直接使用乾坤引雷劍符,當即就有滾滾雷霆轟擊而來,眨眼間就把這條地道灌得滿滿當當。
轟隆隆!
雷聲炸響,震耳欲聾。
雷霆灼眼刺目。
哪怕李觀瀾僅僅只是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也覺得眼睛和耳朵火辣辣的疼,腦瓜子嗡嗡的。
但有朱雀浴火天賦,瞬間就已經自愈。
視覺和聽覺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可以看到,段護法在雷霆襲來的時候,身軀瞬間崩解。
整個人就這麼融化在雷霆里,灰飛煙滅。
瞬殺!
李觀瀾看的直咋舌。
即便他早有料想,覺得這乾坤引雷劍符的名字里既然有乾坤二字,威勢肯定非同小可。
但還是被驚到了。
未曾想。
這乾坤引雷劍符,竟然如此強橫。
厲害啊!
李觀瀾禁不住有些愣神。
眼前紅光一片。
雷霆所過之處,整段地道都被劈了個通透,表面的岩石土壤被燒的通紅。
燒融的岩漿在一滴滴掉落。
滴答!滴答!
李觀瀾趴在地上,被滴落的岩漿淋到了胳膊。
根本不疼。
有朱雀浴火天賦在身。
不管岩漿再如何熾烈,也傷不到他分毫。
但黏黏的不舒服。
李觀瀾抬手抹掉胳膊上的岩漿,忽而發現自己是光著手臂,再一瞧,身子也是光著的,顯然都是在雷霆里損毀崩解。
看來。
這乾坤引雷劍符雖然威勢極其強橫,但使用起來,還是比不上九紫離火那樣隨心所欲。
剛剛操控九紫離火的時候,不管燃燒在周身的烈焰再如何猛烈,都能操控自如,身上的衣服不會被燒到分毫。
一個是使用劍符催發雷霆。
一個是天生御火的本能。
二者畢竟不同。
李觀瀾拿著乾坤引雷劍符,仔細看了看。
劍符只兩寸長短,造型是一柄小劍。
晶瑩剔透,通體雪白。
流轉著耀眼的雷紋……
李觀瀾心念一動,劍符在掌中消失,收入了系統面板的物品欄里。
【乾坤引雷劍符】
【等級:仙品】
【品質:完美】
【類型:龍章鳳篆】
【效果:此符一日可用三次。待到午夜子時過後,陰陽交替完畢,自行恢復使用次數。】
【描述:陰陽相搏為雷,乾坤風雲變色。】
李觀瀾看得眼神一喜。
原本還以為,這劍符多半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一次就不能再用。
未曾想。
劍符可以重複使用。
而且在同一天裡可以使用三次!
李觀瀾安全感暴增。
很快。
有侍衛跳進地道里,把李觀瀾帶了上去。
剛回到地面,李觀瀾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母親。
「觀兒!」
劉扶搖驚呼著把將李觀瀾抱進懷裡,仔細的看了看。
見兒子沒事,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又讓人把蕭百草請了過來。
不多時。
蕭百草來到了北境王府,給李觀瀾檢查身體。
還是原來那一套程序。
先把脈,再摸骨。
摸著摸著。
蕭百草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嘶……」
蕭百草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的看著李觀瀾,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李觀瀾只看蕭百草這表情就明白,自己的根骨蛻變為絕品根骨之事,肯定已經被這老醫聖探查出來了。
不過。
劉扶搖卻以為李觀瀾出了什麼問題,嚇得臉色煞白。
她正要追問,蕭百草已是再度開口:
「絕品!竟是絕品!」
「老夫上回給小世子檢查根骨的時候,小世子還只是靈品根骨。」
「可現在,小世子的根骨資質,已經由原來的靈品根骨,蛻變成了絕世罕見的絕品根骨!」
蕭百草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驚嘆道:「一日不見,已是絕品啊!」
絕品根骨!
劉扶搖聽到這話,頓時不再擔憂,心中歡喜若狂,抱起兒子狠狠的親著。
李觀瀾趕緊捂住臉。
自己這親生母親哪裡都好,就是動不動就喜歡親自己。
再這樣。
都要被親出童年陰影了。
「我兒……」
劉扶搖本想夸上幾句,但又覺得,就這麼抱著兒子一頓夸,似乎顯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夠端莊。
於是。
劉扶搖輕咳一聲,道:
「您老人家不是早就說過,觀兒的靈品根骨是暫時的,以後根骨會越來越強的麼?」
「您老人家何故如此激動?」
劉扶搖強行壓住心中激動,說著口是心非的話。
李觀瀾靜靜聽著,禁不住心中暗想:我娘是懂炫耀顯擺的,但目前還稍稍有些生硬,不夠絲滑,以後還得再多練練才行。
劉扶搖頓了頓,又道:「根據上回的診斷,我兒的根骨蛻變為絕品根骨,本就在情理當中……」
哼!
蕭百草哼聲打斷道:「情理個屁!」
這大夏醫聖因情緒過於激動,連髒話都說了出來。
劉扶搖卻不介意。
她一直把蕭百草當做自家長輩看待,小時候她甚至還拔過蕭百草的鬍子,並樂此不疲。
直到她漸漸長大,蕭百草才算是把鬍子重新蓄了起來。
蕭百草算是看著劉扶搖長大的。
現在,她見蕭百草如此失態,甚至有點想笑。
但取笑長輩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哦?」
劉扶搖眨眨眼,問道:「扶搖願聞其詳。」
蕭百草道:「根據老夫原本的推測,小世子至少也得等到長大成年以後,才能恢復根骨。未曾想,現在就已是絕品根骨。往後,這娃娃若是再進一步,根骨蛻變為仙品,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事,是我這老朽看走眼了。」
「小瞧了這娃娃。」
蕭百草感慨萬千。
劉扶搖聽的心砰砰跳。
再進一步,蛻變為仙品?
人族的根骨天資通常分為凡、靈、絕、仙。
仙品已是最上等!
劉扶搖滿心歡喜,臉上卻假裝平靜,道:「世間英才何其多……觀兒現在根骨,充其量也就只是絕品而已,您老人家大可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蕭百草聽得直皺眉頭,側目問道:「什麼叫也就只是絕品?」
劉扶搖道:「絕品上面不是還有仙品嗎?絕品根骨嘛,也就還行吧,上不上下不下的。」
哼!
蕭百草再也聽不下去了,嚷嚷道:「什麼叫絕品也還行,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你懂個屁的根骨!」
劉扶搖低著頭,不再說話,看上去很委屈,實則心中已是萬分歡喜。
李觀瀾躺母親懷裡,看得咯咯直笑。
蕭百草站起身來,道:「這北境王府下面的地道,是魔道邪人使用遁術法門,連夜挖出來的新地道。若非有神雷天降,灌入地底,轟殺了那群魔道邪人,只怕小世子已被帶走……」
「老夫要去一趟宮中,找陛下請旨,把宮中那座鎮守國運的離火大陣稍稍擴一擴,將你們這座北境王府一同納入大陣當中。」
「免得再有什麼邪魔外道之輩,從地底鑽洞潛入。」
蕭百草拱手告辭而去。
劉扶搖起身相送。
當蕭百草走後,劉扶搖撐著雨傘,抱著李觀瀾來到地道洞口前。
屋頂已經破了。
雨還在下,灑進房間裡。
先前雷霆劈下的時候,天地間風雲變色,下著雨的烏雲瞬間變成濃黑的墨雲。京城上空天昏地暗,仿佛晝夜顛倒。
墨黑烏雲里迸出一道輝煌浩瀚的閃電,轟然閃爍而至,直接炸穿屋頂,再灌入地道里。
雷霆天然就帶著雷火。
地道洞口附近被九紫離火燒過的區域,又被雷火重新燒了一次。
正因如此。
就連蕭百草都以為,嬰兒床是在天雷落下的時候,被雷火燒毀。
劉扶搖先是盯著下面的地道看了看,隨即又看向旁邊那張被九紫離火燒過的嬰兒床。
此時,嬰兒床已是被拆得支離破碎。
斷裂的床腿當中,露出了暗藏在床腿內部的微型竊聽陣,以及用來布陣的玉石。
劉扶搖神色深沉。
「就連嬰兒床都被布置了竊聽陣,邪道妖人還真是卑鄙下作,無所不用其極!」
「真是罪該萬死!」
「還好觀兒吉人自有天相,在關鍵時刻,雨中竟然降下天雷相助,而且觀兒卻在雷霆里毫髮無損,僅僅只是身上的衣服灰飛煙滅……」
劉扶搖抬頭看著屋頂洞口外的天空。
「蒼天在上,劉扶搖敬謝老天爺!」
「若非天降神雷,我兒危矣……」
劉扶搖朝著天空俯身下拜,心誠意正。
李觀瀾被母親抱在懷裡,身軀隨著母親下拜而起落,心情也隨之跌宕起伏。
當劉扶搖站起身來,李觀瀾心中已是暗自打定了主意:
早晚要把羽化魔教那群狗東西……
通通弄死!
斬盡殺絕!
李觀瀾這麼想著。
忽而聽到母親在說:「屋頂破了這麼個大洞,今晚上怕是不能再睡這裡了。」
「而且,若要將此地納入鎮國離火大陣的當中,府中肯定要大興土木,到時候人來人往,住著也不舒心。」
「那還讓不如,直接回娘家住一陣子。」
劉扶搖說著已是拿定注意。
李觀瀾眨眨眼。
回娘家?
母親是皇帝的親姐姐。
她說回娘家住,那就是住進皇宮裡。
就在此時。
李觀瀾眼前,有新的系統提示出現:
【你的皇帝舅舅劉乾坤,時常建議你多多娶妻納妾,多生兒女。你不肯聽勸,直到年過半百的高齡,你還在咬牙堅持。】
【皇帝覺得,你明明根骨低劣,卻整日閉門苦修,甚至不肯多花點時間出門去沾花惹草,這簡直就是在虛度年華。皇帝認為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皇帝很不高興,對你非常失望,可皇帝還是想方設法搞來一絲朱雀涅槃之血,重塑你的根骨,但皇帝依然覺得你朽木難雕,不管再怎麼折騰也一樣不堪造就。】
【可現在,你已不再是從前的你。】
【今時不同往日!】
【觸發逆襲任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請嘗試讓大夏皇帝劉乾坤,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觀。】
【任務獎勵:潛龍玉符(潛龍在淵,騰必九霄)。】
李觀瀾眼神一亮。
玉符?
乾坤引雷劍符就是一枚玉符,極其強橫,可以引來天雷瞬發而至,將那羽化魔教的段護法融化在滾滾雷霆里,連渣都不剩下。
這潛龍玉符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