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啊?大半夜你在廚房忙什麼呢?」寧嘉好奇,湊過去想要看一眼。
許老太被嚇了一跳,險些跳起來。
扭頭一看寧嘉一隻腳已經邁進廚房裡來了,她急忙用大鍋蓋咣當一聲扣在了鐵鍋上:「你來幹什麼?這裡沒你的事情,走開走開!」
她可不敢讓寧嘉看見她在幹什麼,誰知道她那張嘴能說出來個什麼噎死人的話呢?
寧嘉看許老太這慌裡慌張的樣,就知道她准沒幹好事:「我想看看你鍋里炒的是什麼?」
許老太板起臉來:「你想看就看?那國家領導人開會你想去看看不?你看看人家讓你看不?」
「哎呦,你還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你什麼檔次,敢和領導人往一起比較?」寧嘉哂笑嘲諷了她一通。
眼瞅著自己親媽和媳婦又快要幹起來了,厲堯皺了皺眉頭,拉住寧嘉的手臂往外拽:「走了,回去睡了,時間不早了。」
「就是,都幾點了還不睡?你是夜貓子,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現在是貓冬閒地里沒活,這要是春天來了你不上工,光指望男人,不把他累死才怪!」許老太真是一點都不放過教育寧嘉的機會。
雖然他偏心小兒子,但是,如果拿兒子和媳婦對比的話,她心裡自然還是心疼自己兒子的。
瞧瞧這老六把媳婦都慣成什麼樣了?一句不好都捨不得說。
要是換了別人,這種媳婦早就一天打八回,餓三頓了。
「哼!」寧嘉冷哼一聲,轉身要跟著厲堯回屋。
她看見大鐵鍋里冒出來一陣陣的黑煙,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腥氣味,說不上來的難聞。
「糊了!你的鍋糊了!」
許老太也聞見那股子糊味了,也顧不上和寧嘉吵架了,急忙掀開了大鍋蓋,看著鍋底那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趕忙用鐵鏟去翻。
「造孽啊,造孽!」
都怪這個寧嘉,這是喪門星投胎轉世的吧?
遇上她准沒有什麼好事!
厲堯也看不清楚他媽在鍋里翻炒什麼,但是仍然是提醒了一句:「媽,東西糊了就別吃了,別在吃出個好歹來!」
許老太這會兒哪裡聽得下去,騰出一隻手朝厲堯擺了擺,示意他們趕緊走開。
往後院走的時候,寧嘉歪著腦袋問厲堯:「剛才你拉我做什麼?」
「這麼晚了,你還不困啊?還有心思站在那裡和老太太吵架。」
「真的嗎?」寧嘉停下腳步,繞到他的面前,「我怎麼感覺你不是這個意思呢?是不是我和你媽生氣,你不高興了?」
「沒有。」厲堯否認。
「我不信。我不過是想去看看老太太在大鐵鍋里炒什麼,你聽她一頓嗆我。」
以往她和許老太吵歸吵,鬧歸鬧,厲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干預的,也有少數情況是站在她這邊的。
可今晚上,他竟然往外拉她。
這由不得她不多想。
「嘉嘉,她臉上有傷……」
厲堯的話還未說完,寧嘉就給他堵了回去:「你不會是要跟我說你媽不容易吧?她臉上有傷純屬是她自己找打的。」
如果他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她可有的說了。
厲堯瞥見寧嘉下意識地擼了一下袖子,他便知道自己的媳婦要切換「戰鬥」形態了。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年紀大了,難免做出點糊塗事,一輩子都這樣過來了,你還指望她怎麼改?天又這麼晚了,你也累了,我希望你早點休息。剛才這麼做,不過是不想你們干夜裡打起來,這是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厲堯耐心地解釋了一翻。
寧嘉還是第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這麼多的字。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所以,你不生氣吧?」厲堯猜中了她的心思。
寧嘉笑了笑:「我不生氣。」
「那就好。那咱們回屋休息!」
「我是不生氣,但是我不想走路了!你說怎麼辦?」寧嘉抬眼望著他,只不過天黑漆漆的,看不到他的眼神。
厲堯沒有說完,只是彎腰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寧嘉雙手勾住她的脖子,嘴角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炕上熱乎乎的,躺下來她就閉著眼睛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
厲堯從背後抱住了她,大手開始不老實地在她細腰上摸索,求歡的意味很明顯。
「別動。」寧嘉一巴掌拍開了他,「都幾點了?我要休息!」
「嘉嘉,都好幾天沒有了。」他灼燙的吻落在她耳後的敏感地帶,想要挑起她的熱情。
寧嘉縮了縮脖子,乾脆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一卷,徹底把厲堯暴露在了被子之外:「這幾天是不是讓你吃得太飽了?一身精力又無處釋放了?」
厲堯無奈地笑,每次與她親熱,她總是會推三阻四,他不明白為什麼:「飽暖思淫慾,這不是很正常?」
寧嘉輕哼一聲:「我走了一天累了,需要早點休息。」
說完了這話,她又刻意添上了一句:「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現在要聽你的話早點休息了,你可別干那打臉的事情。」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厲堯坐起身來,笑得直搖頭:「你就忍心看我難受?」
寧嘉丟過來一句:「忍心。你要是實在難受,可以麻煩你的右手兄弟,或者你去沖個冷水澡。」
小說男主不都是這麼幹的嗎?
厲堯愣了愣:「嘉嘉,你可真狠心!」
說完,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便復又躺下了,他拽過被子的一角,與寧嘉背對背睡了過去。
李雪嬌在醫院裡住了五六天才出院,許老太派老三厲遠去接老四和李雪嬌一起回家,卻不料對方已經去了娘家了。
在醫院裡打的那一架,徹底傷害了婆媳之間的感情。
李雪嬌對老四厲衡的態度也冷淡了下來,如果不是厲衡死乞白賴地跟著,忙前跑後地在媳婦面前表現,估計早就被踢回老槐樹村了。
厲遠回來跟許老太說了一下情況,許老太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是哼了一聲:「隨便她吧,愛在哪兒就在哪兒,反正她遲早也是得回這個家,孩子也得跟著姓厲。」
厲遠一噎:「媽,您可真是心狠,不過就是因為老四生了個女兒而已。我知道您心急,但是也不至於做得這麼明顯吧?」
「呸!什麼屁話!我當年一口氣生了你們兄弟七個,可給你們老厲家爭了臉!如今你們兄弟七個,連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這不是讓老厲家斷了香火嗎?你要是有本事,你給我生個孫子出來!!」
厲遠嘆了口氣,他不是不想生,而是心有餘,力不足。
那生男孩兒的方子他都弄好了,一連試了一個月了,可蘭蘭的肚子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他累得都帶血了,迫不得已這幾天只好暫停了。
看他臉色不是很好,許老太也猜到了七八分:「你就歇一段日子吧,這能著急的來?土地不行,就是累死你這個老牛都沒辦法。」
母子二人正在嘀咕,厲川從屋裡蹭了出來。
他扭扭捏捏站在許老太旁邊,幾次張嘴,都不好意思把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