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就知道這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寧嘉嘴角一勾:「媽,我不怕,反正有厲家有您頂著呢。要拆也是先拆了您這把老骨頭!」
許老太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深深地懷疑,自己再跟這個寧嘉多說兩句話,肯定會氣得吐血而亡。
「好好好,我就等著看你怎麼當選會計!選上了還好,選不上你就等著丟人現眼去吧!」許老太氣哼哼地罵完,嘩啦把手裡的癟穀粒都灑在了地上,轉身回了屋。
見老太太吃了癟,閨蜜二人哧哧笑了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屋。」
安葉把寧嘉送回了屋裡的炕頭上,看見炕上只有一床薄被子,她笑著問道:「看來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是突飛猛進啊,這都睡一個被窩裡去了。」
「這不是窮麼?結婚到現在只有一床被子,不擠一擠怎麼辦?我娘家哪裡比得了你娘家,還給你陪嫁了兩床被子。」
「我倒不是不能給你一床,但是吧,我決定還是不給你了。多往一起湊湊,時間一長這好事就成了不是?」安葉曖昧地沖她眨眨眼,「嘉嘉加把勁啊,這麼帥氣又野性的男人不睡白不睡!」
寧嘉紅了臉:「葉葉,你這個老色胚!」
「什麼老色胚?我這叫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好不好?」安葉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出了個加油的動作,「嘉嘉,奧利給!」
寧嘉:「噗……」
入了夜。
厲堯便開始準備去山裡打魚去了。
出發前,他要求寧嘉把那支派克鋼筆給他,他要帶著鋼筆去見楚松柏。
「厲堯,我想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啊。」寧嘉捂著自己突突直跳的眼皮說道。
「我和五哥一起去,你不用擔心。秋天外面更深露重,你身體不好,凍壞了又要生病,還是好好在家裡養傷吧。」厲堯說道。
寧嘉雖然不情願,但也沒辦法啊。
誰讓自己的腳成了這樣呢?
「那你們小心。」寧嘉把那支派克鋼筆從柜子里取出來,遞給了厲堯,「別弄丟了,這筆挺貴的,一支筆夠咱們全家人一年的收入了!」
「知道了。那……我走了。」
「好~」
目送著厲堯離開,寧嘉便躺回了床上繼續休息。
她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動靜給她吵醒了,她聽見老太太咣咣砸著老大的房門,隔著門板使喚大嫂白金鳳幹活。
「老大媳婦,才幾點就上炕睡覺了?快起來燒點水,蘭蘭的娘家大哥大嫂來了!」
聽說梁家來人了,寧嘉頓時睡意全無。
這原文中寫了,梁蘭蘭的大哥和大嫂簡直是奇葩,夫妻兩個人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寄養在自己的二妹家裡,另外一個就養在了厲家。
誰都知道這年頭有口吃的不容易,都先緊著家裡的男人先吃,都指望著壯勞力給家裡掙工分掙錢。
可梁蘭蘭這大哥可好,就是厚著臉皮把孩子往別人家裡送。
一年怎麼也能送兩趟。
吃了別人家的東西,自然就省了自己家的東西。
梁蘭蘭大哥家的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個闖禍精、皮猴子,品行不良,走哪兒都招人煩。
按理說,這許老太煩這孩子煩得夠夠的,怎麼今兒見了梁蘭蘭的娘家人怎麼就這麼熱情呢?
寧嘉納悶。
她小心翼翼地從炕頭上爬起來,臉貼著窗戶玻璃往院子裡瞧。
白金鳳白天下地,回來還帶著做飯,晚上好不容易孩子睡了,想跟丈夫親熱一番,身子都擦洗了,衣服也脫了。
兩個正準備直奔主題,就被許老太敲門給打斷了。
「瞧你媽!這一個院子裡住了五個兒媳婦,這是可著我一個人使喚!」白金鳳怨言滿滿。
厲剛批上了衣服,拿出一根菸捲點燃了,坐在炕頭上抽菸:「去吧,你是家裡的大嫂,你不敢誰干呢?」
白金鳳罵罵咧咧:「你就向著你娘說話吧!有種今兒晚上別碰老娘!」
「你個老娘們兒這麼不懂事!讓你燒個水,你看你的怨言大的!去,趕緊去!」
岳剛一瞪眼,嚇得白金鳳一句牢騷都不敢發了,乖乖開門準備去燒水。
她一出門,就看見梁蘭蘭的大哥梁保國肩上扛著一小袋米,手裡拎著半籃子雞蛋,跟老太太在院裡客氣。
「大娘,我爸身體不好去縣城裡住院去了,我媽摔著了腿在家裡炕上躺著。我媳婦大著個肚子得在家裡伺候我媽,我得去縣城伺候我爸,所以這孩子就沒法管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把孩子送到蘭蘭這兒住幾天。等我爸出院,我就接孩子回家。」
許老太是個眼皮子薄的,眼睛光盯著那幾斤米和半籃子雞蛋了。
聽梁保國說孩子就住幾天,她自然是滿口答應:「行,好說好說。你讓親家好好養傷,孩子放這兒你放心好了。」
「謝謝大娘。」
「別客氣,都是一家人。走走走,進屋喝點水再回去。」
「哎,好嘞!」
許老太招呼著梁保國去屋裡喝水去了,就留下那個十歲的半大小子梁能能在院子裡瞎晃悠,一會兒摳摳牆皮,一會兒踢踢石頭。
這孩子是又費又皮,寧嘉最討厭的就是熊孩子了。
原文裡,這熊孩子沒少跟原主作對,但是因為他是個孩子,梁蘭蘭又很護著自己的侄子,所以鬧得很難看。
所以,寧嘉這會兒打定了主意,說什麼都要離這個傢伙遠一點。
看完了院子裡的熱鬧,寧嘉又躺下來準備繼續睡覺。
可晚飯吃涼了,這會兒肚子裡咕嚕嚕的難受。
她鬧肚子了,急需去廁所釋放一下。
寧嘉咯噔著一條腿,從炕邊上拿著自己的拐杖去上廁所。
上完了廁所,她竟然發現自己來的時候柱著的木棍不翼而飛了。這根木棍是厲堯專門砍了一棵小樹,砍掉了枝丫,刨光了樹皮,弄得滑溜溜地才給了她的。
該不會是那個熊孩子梁能能幹的吧?
寧嘉扶著牆,單腿跳了回院子裡。
果然,那熊孩子正揮舞著她的拐杖,玩得不亦樂乎。
「梁能能,把拐杖還給我。」
「不給。這拐杖是我在廁所外面撿的!誰說是你的?」
「是我放在廁所外面的!那拐杖就是我的!」
「那你喊它一聲看它答應嗎?」
寧嘉:「……」
小東西,玩無賴是吧?
還治不了你了?
寧嘉瞥見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哨子,一伸手就拽了下來,揣進自己的兜里就往屋裡去。
「喂,你給我站住!你搶我的哨子做什麼?」
寧嘉:「你的?那你喊它一聲看它答應嗎?」
梁能能一愣,隨即把拐杖往地上一扔,自己趴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扯開嗓子嚎了起來:「欺負人啊!你一個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嗚嗚嗚~」
他一喊叫,屋裡的大人們都出來了。
梁蘭蘭看見自己的大侄子在地上打滾,哭的一臉傷心,急忙上前去扶他:「怎麼了這是?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
「她!」梁能能喊道,「她搶我哨子,還拿拐杖打我!」
寧嘉:「……」
我去啊!
小小年紀這一招栽贓嫁禍玩得倒是溜。
「寧嘉,你這麼大的人了,你欺負一個孩子做什麼啊?他還小呢!就算是有過錯,你也不能打他吧。」
「是啊,是啊!」許老太趕忙說道,「你跟孩子叫什麼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