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放我就放?薛二你算個什麼東西,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周輕言無差別懟人,話說得直白又難聽:「你瞧瞧你自己的樣子,還比不上一個女人有膽量,這位秦小姐可是打算支使人毀了我的清白還要把我的手砍了,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你在做夢呢。」
周輕言懶得浪費時間,拖著人要走,被薛二一聲令下攔住了。
前後都是李府的人包抄,左邊是雕花長廊,右側是滿池荷花,周輕言沒任何後路。
「周輕言,我對你曾是真心實意的……罷了,不說那些,從我爺和爹死的那日起,你我二人就不再有可能了。」薛二上前一步,「今日你若是放了芳華我就讓你離開,若是你執意要傷害她,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薛二深深的看著周輕言:「以你一人抵抗秦府數十人,毫無勝算。」
周輕言笑了,笑聲清潤,「這怎麼算是我一人呢?我手中有秦小姐在,這可抵得過千軍萬馬。至少秦府的人不敢對我動手。」
距離秦府大門不過十來步距離。
周輕言拖著人一步步往外走,周圍的一圈人跟著他們一起移動。
薛二沉著臉:「你不敢對芳華動手,周輕言我知道的,你——」
「你知道個屁!老娘命都要丟了還會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大不了一起死,我又不怕什麼!再叨叨一句,老娘死之前一定拉上你!」
周輕言煩了他的聲音,之前怎麼沒見他如此多話。
嘮嘮叨叨的煩死個人。
薛二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輕言。
恰逢這時,府外傳來車夫的「吁」聲,有馬車停在了門口。
緊接著傳來秦老爺的聲音:「李公子大駕光臨,老夫怎麼好意思讓您等?快請進……」
府內的眾人心思各異。
周輕言耳朵微動,難道是李巍來了?
至於秦芳華聽到她爹的聲音又驚又喜,一時沒反應過來李公子是誰,也就沒注意到只有薛二瞬間捏緊了拳頭,臉色黑沉如鍋底,不動聲色的想要避開。
周輕言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公子?公子我在這兒!」
李巍臉上的笑容微凝,還未開口,腳下步伐加快。
倒是秦老爺一頭霧水的朝著門房小廝看了眼,「誰在大呼小叫?」
小廝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還是秦府管家跑過來三兩句把事情解釋闡述了一遍。
秦老爺大驚,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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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小姐和薛家公子偷偷把人綁回來的,關在廢院一日了,不知道那位周小姐怎麼跑出來的……」
秦老爺罵了一聲,急忙跟了進去,糟了。
李巍出現說要登門拜訪,秦老爺當時就覺得有幾分奇怪,沒想到竟是為了此事而來,他說怎麼這麼突然呢!
「李公子,都是誤會——芳華!」
周輕言看到李巍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的那一瞬,只覺得一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她很確定,自己今日能全身而退了。
本就緊繃了許久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身後一直在注意著她的暗衛找準時機瞬間出手,朝著周輕言的手腕和脖子同時襲擊而去。
與此同時剛邁門而入的李巍見狀,連腳步都沒站穩,下意識往周輕言的方向小跑了兩步,大喊:「千劍!」
身後的千劍身型飄渺,兩個呼吸之間已經竄到周輕言的身後,生生替她擋下了那兩個致命的攻擊。
周輕言精神一凜,顧不得那麼多,往後看了一眼。
襲擊她的正是秦芳華那個灰衣暗衛,此刻已經被千劍以凌厲的姿勢打倒在地,吐了血後爬都爬不起來。
秦芳華尖叫一聲,差點嚇死過去。
「芳華!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女兒!」
秦老爺顫著一身肥肉驚恐的看著周輕言,「只要你放開她,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周輕言目光在秦老爺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落到了他旁邊的男子身上。
才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沒見,周輕言此時此刻看到他只覺得格外的有安全感。
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委屈。
於是周輕言脫口而出喊的名字都帶了幾分微妙的情緒——
「李公子……」
李巍聽到她似哭似笑的嗓音後,緊繃著的心緩緩落下,心口帶來的刺痛提醒著他剛才的情況有多麼兇險。
若千劍沒有及時出手……
那樣的結果他想都不敢想。
「秦老爺,我的人為何會在你府中?還差點被你府中暗衛刺殺,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說法?」
「李公子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來是年輕人的打鬧玩笑,我這就讓人把那暗衛帶下去,還有其他人,你們杵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李公子您看小女和您的婢女是不是也要分開一下?」
周輕言一直看著李巍,周圍的人早就退下,身側還站著一個千劍護著,她徹底放鬆了下來。
李巍從進府之後餘光就片刻不離周輕言,剛才被嚇得心神劇顫,哪能讓秦府的人就這樣大事化小。
想把這事兒揭過去?
不可能。
「秦老爺對府中之事不甚清楚,我也對我府中之人為何出現在秦府不清楚,不如讓他們好好說說到底所為何事,才鬧成這般模樣?」
秦父臉色一僵,剛從管家那裡得知了事情經過,說到底是他家女兒為了個男子鬧出來的事兒。
想到李巍的身份,他不敢得罪,訕訕賠笑:「這都是小女不知天高地厚,沒腦子弄出來的事兒,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這就讓她給這位姑娘道歉,公子您看?」
李巍冷笑一聲,「隨便一句誤會就能讓今天的事兒過去了?秦老爺好大的口氣!我的人被人擄走一日一夜,若不是我找來,恐是要被你們府中之人所殺!秦老爺口空白牙一句道歉就完了?」
秦父汗如雨下。
那頭的秦芳華已經被自己爹的諂媚討好模樣弄得摸不著頭腦。
這人不就是李府的公子?一個酒樓的老闆,怎麼瞧著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