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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馬車痕跡

2024-11-26 15:48:12 作者: 木兆
  三更時分,下了一場小雨。

  巷子深處的小院裡傳來醉酒後噼里啪啦的聲音。

  隔壁的鄰居大娘翻了個身直接坐起來,破口大罵:「整天晚上摔個沒完,你個挨千刀的玩意兒有本事直接把人打死!我看你老婆跑不跑!」

  醉酒大汗聽到動靜罵罵咧咧,毫不客氣的威脅:「死老太婆你罵誰!再吵吵明日出門就被撞死,老子看你兒子回不回來給你收屍!」

  兩人對罵起來,周圍住得近的鄰居紛紛關緊門窗,壯漢醉酒後不但打老婆還六親不認;大娘兒子是屠夫殺豬不眨眼,誰也得罪不起。

  每過幾日就會發生這種事情,其他人叫苦不迭卻也不敢出面摻合。

  「……你個龜孫子,不曉得去哪裡偷了錢,老娘明早就去報官!還把誰家的馬車給偷回來了,你還要不要臉!」

  「呸,誰不要臉!老太婆,你再敢多說一句老子現在就跑過去殺了你!」

  這話嚇到了大娘,她家裡現在沒人,兒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聞言打了個哆嗦,聲音都小了許多,「你有本事來啊!」

  然而底氣不足,那大漢沒聽到也就回了屋繼續剛才的暴行。

  床腳蜷縮著的婦人渾身髒污,露在外面的身子遍布疤痕,有些舊傷還未好又添新傷。

  院子角落裡的安靜停靠的馬車無人在意,馬兒仰著頭甩掉鬃毛上的雨珠,趴著昏昏欲睡。

  ……

  周輕言一覺醒來徹底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環境。

  果然昨日醒來時是晚上,不見天光所以不能視物,如今外頭天氣晴朗,有絲絲縷縷的光線順著窗縫泄漏進來。

  她所在的屋子很小,昨晚打翻的水已經乾涸,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周輕言伸了個懶腰,把碗砸碎,捏著碎片走到門後使勁敲:「有人沒?來人啊!」

  然而不論她怎麼叫,外頭還是沒人。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兒?把她抓了過來又不打算露面,難道要把她一直關著?

  透過門和牆壁之間的縫隙,周輕言睜著一隻眼費勁往外看。

  只看到外面一小塊院子,似乎有幾張板凳?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又餓又累,昨晚冷得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有點發低燒。

  殊不知院子外站著的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男子聲音粗啞,像是刻意壓低了,「你打算把她怎麼樣?」

  和他並肩而立的女子猛地看向他:「你還想問你什麼意思?把她抓回來不殺就關著?你到底怎麼想的?!不會是對她——」

  

  「閉嘴!」

  男子一聲低喝,臉色扭曲,似是不想聽到此類的話,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別再說了。先把人關著,若是殺了你確定能善後?別忘了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做工。」

  兩人的對話很快結束,一前一後離開。

  周輕言凝神聽了聽,察覺到外面有人,也能聽到極小聲的說話,可到底說了什麼又是什麼人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得罪的人除了薛二好像就沒有了,可是薛二好久沒出現了,聽少東家那次提過一句,派人守著薛二絕對不會讓他來找自己麻煩。

  可除了他周輕言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難道是公子的敵人,抓她來威脅李巍的?

  可這也說不通啊,她就是個小廚娘,哪怕自己不做了,憑藉李巍的身份權勢分分鐘能找到代替她的。

  周輕言從自己入手,想了一圈身邊人,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她越發困惑,整個人都抓心撓肝的難受。

  不過也可能是太餓了。

  若是她猜的沒錯,昨日午時之後她走了一個小時到達西市的巷口,被人迷暈後帶到了這個地方,醒過來是半夜,如今是天亮,距離她被帶走也不過一日。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李巍了。

  希望他能看在自己做飯不錯的份上盡力把她找到。

  周輕言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救命啊,我要餓死了,給我吃的!」

  她有氣無力的喊了半晌,這次還真把人叫來了。

  一個陌生的男子端著一碗水兩個饅頭開了鎖進來,「嚷嚷什麼?再吵把你舌頭剁掉,煩死了。」


  周輕言心頭腹誹:我嚷嚷了半天你才聽到,那你耳朵真聾!

  侍衛轉身要走,周輕言趁他進來的時候已經往外看了好幾眼。

  她被關在一個院子的偏房裡,大門的方向沒看到,她所在的地方正對著的是一間屋子,房門緊閉。

  周輕言跟著侍衛往門口走了兩步,突然一把刀橫在了她面前,攔住了她的路,她一抬頭就對上了那男的不耐煩的暴躁表情。

  「幹什麼?好好待在這裡,你還以為能走出去不成?」侍衛惡狠狠的瞪著她,「老實點。」

  那刀又大又重,周輕言空咽了一下,心頭髮毛。

  雙手難敵大刀啊。

  還是不要用自己的性命硬碰硬了。

  她還就不信了,背後之人永遠不出現。

  門又被鎖上。

  周輕言立刻貼上去,聽到腳步聲越來越淡直至完全聽不見,也沒見外頭有說話聲。

  是不是可以猜測外頭其實就只有這一個人守著自己?

  也不一定。

  就像李府那樣暗處還有暗衛那又咋辦?

  她跑出去了還不是輕易就能被抓。

  周輕言嘆了口氣重新坐在地上,端起碗聞了聞,這水裡沒有什麼迷藥了吧?

  她試探著碰了碰嘴唇,水痕沾在唇上被她喝進去一點,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這才放心的喝了一大口。

  果然沒放亂七八糟的東西。

  饅頭雖然冷了有些硬,但還能勉強果腹,只是這麼一點,對她這種餓了兩頓的人來說根本不夠啊。

  一碗水兩個饅頭被周輕言吃得精光,連掉在碗裡的饅頭渣都沒剩。

  她摸著肚子靠坐在牆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砸門:「快來人啊,肚子疼我要去茅房,快來人啊,要死了……」

  鬧了半天,那侍衛又罵罵咧咧過來了,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收到了他背後之人的吩咐,語氣很惡劣但又真切的詢問了她的情況。

  「你肚子痛?現在怎麼樣?」

  周輕言扯著嗓子哀嚎:「好痛!」

  外頭的人被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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