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滿腦子還在消化長老那意味深長的話,但她也沒多想,將兩個孩子交給了他們的父親。
阿零和阿塵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兩人神色僵硬得不像話。
阿零始終冷靜的臉上,此刻也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
他看著懷裡軟軟蜷縮著的小蛟龍,銀白色的小鱗片泛著柔和的光,連細小的角都那麼精緻。
那個冷靜的外殼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竟然多了些遲來的情感涌動。
而阿塵的反應則更加明顯。
他抱著那個小人魚,整個人如同雕像般僵硬。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小生命,那銀白色的小魚尾輕輕擺動,濕漉漉的臉龐上帶著孩子特有的柔軟與稚嫩。
「這是我的孩子。」阿塵腦海里一片空白,除了這句話在反覆迴蕩。
他努力了一生,從未敢奢望會有雌性願意將他當作伴侶,更別提為他生孩子。
然而現在,這樣一個小生命出現在他的懷裡,像是整個世界都塌陷進了他的胸口。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小傢伙,激動和難以置信像海浪一樣衝擊著他的理智。
此刻他胸膛劇烈起伏,仿佛那份情緒都快從身體裡湧出來,卻又被他死死壓抑著,不敢表露。
阿塵輕輕抬起手,想更好地托住孩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在發抖。
他連忙停下,生怕一個動作弄疼了這個小小的生命。
這是他的血脈,這是屬於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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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眶微微發熱,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孩子……」
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哽咽。
阿煦和阿吼只是站在一邊看著,沒有靠近的意思。
他們目光裡帶著幾分關切,卻沒有試圖碰觸孩子。
本來言姝也想讓阿煦阿吼抱一抱,他們拒絕了。
「不是我們的血脈,這又是雌性,碰不得。」
言姝想了想,沒強迫。
孩子有人抱著,她也能有些時間好好調整自己。
她想要下床,就被阿煦阻攔。
「我抱你去。」
言姝真沒事,她身體已經被恢復如初。
而且體質已經比以前好不少。
但還是沒拒絕吧。
她覺得拒絕也沒用。
當然,進了浴室後,言姝拒絕了他們伺候自己洗澡。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幹點什麼出來。
就在言姝洗完澡,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她抬頭看向門口,語氣里透著疑惑:「外面怎麼回事?這麼吵?」
言姝換好乾淨衣服,打開門。
就看見一群雄性擠在院子外面,目光炙熱地盯著裡頭,神色顯然早已等得不耐煩。
「阿煦,你出來了就好!」一個雄性迫不及待地開口,語氣里滿是興奮,「我們聽說言姝大人生了兩個雌性孩子,特地過來看看她。」
「是啊,聽說她生產順利,身體也很好,我們也想表達一下關心。」
另一人附和,眼神卻不住地往房間裡探,試圖看清裡面的情形。
阿煦冷著臉,尾巴在身後緩緩擺動,語氣里透著壓抑的怒意:「大人的情況,不勞你們操心。她剛生產完,需要休息,你們就別打擾了。」
「怎麼能說是打擾呢?」人群中又有人開口,聲音帶著些不滿,「她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雌性!我們有權關心她的情況,這可是部落的榮耀!」
「對!」另一個人立刻附和,語氣里多了幾分挑釁,「你也別把話說得太滿,雌性生了兩個雌性,這說明她是個優秀的雌性,我們這些雄性也有資格追求她!」
阿煦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狐狸尾巴猛地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塵土。
他冷笑一聲,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怒火:「追求她?你們也配?」
外面的雄性立刻炸開了鍋,有人怒聲反駁:「她可不是你們獨占的!部落的規矩,任何雄性都有權利表達求愛意,只要她願意接受!」
「沒錯!」另一人附和,「別說得好像她只能是你們的雌性一樣,我們可單挑你。」
言姝徹底懵了,隨後腦子裡回想起長老之前的那句話,頓時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原來長老說的「保護好自己」,是這個意思!
在看見阿煦要出去跟他們單挑,這群人明顯要群毆他一個。
她隨即急急忙忙走了出來。
「阿煦,你過來。」
就在她踏出門檻的一瞬間,喧鬧聲戛然而止。
原本還叫囂得不可開交的雄性們,仿佛一下子被按了暫停鍵,目光整齊劃一地看向她。
片刻的安靜之後,言姝發現那些雄性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熾熱得讓人渾身發麻。
她被這些目光盯得心頭一跳,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我不打算找什麼雄性,你們回去吧。」
她本以為拒絕的話足夠讓這些人冷靜下來,誰知道對方的反應卻完全相反。
「大人,你長得真好看!」一個年輕的雄性低聲說道,目光炙熱地盯著她。
「雌性說話都是軟綿綿的,聽著讓人心都要化了!」又有人忍不住感嘆。
言姝差點被他們的反應氣笑了。
這是什麼邏輯?
她都已經明確拒絕了,這群人居然聽出了一種鼓勵的意味?
「我說了,我不打算找雄性!」她再次提高聲音,試圖讓自己的態度更加堅定些,「你們快回去!」
但這群雄性卻越發激動,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興奮的表情,仿佛被她的話鼓舞了士氣。
「大人,你別急著拒絕我們,我們只是想表達心意!」
「對!就算你現在沒心思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等!」
「是啊,能為你等一輩子都是值得的!」
言姝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人,覺得自己說得再多也沒用。
這哪裡是在溝通,這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塊唐僧肉,而面前這些人,個個都快把她看成了一道珍饈美味。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語氣變得更加堅定:「我最後說一遍,我不需要任何雄性,不需要任何的關心!你們再吵,就別怪我讓長老來解決了!」
這句話像是一桶冷水潑了下來,終於讓這群雄性安靜了片刻。
長老的威嚴在部落中是不可動搖的,他們哪怕再不甘,也不得不放棄。
「好吧,大人,我們聽您的。」
有人勉強點了點頭,但那眼神里的不甘還是讓人無奈。
看著他們陸陸續續退去,言姝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