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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175,176,此戰當滅國,千騎破五萬!

2024-10-24 06:27:47 作者: 太灰金星
  驪山,華清宮。

  歐陽鋒踏著一條曲折幽深的石板小徑,行在蒼松古柏參天聳立的樹林之中,找到一塊林間空地,扔出兩枚金燦燦的丹丸,手掐印訣,輕叱一聲:『

  疾!」

  空中霧時金光一閃,憑空出現兩尊身高一丈,雄壯魁梧的金甲巨人。

  正是「撒豆成兵」之術。

  雖然用的是羅公遠、不空三藏煉製的丹丸,但丹丸中原本的精神念頭既已被驅散,換成了歐陽鋒的,這兩尊金甲巨人的外形,自然都有了不小的改變。

  甲胃都變成了明光鎧形制,且比現實明光鎧更加華麗威嚴,比如肩甲,

  就換成了虎頭形狀。裙甲更一直垂至腳踝,反正甲冑只是裝飾,既不會影響力士身軀強度,也不會影響其行動。

  臉上則各自戴上了一副青面療牙,療兇惡的面甲。

  這些外觀細節上的調整,對於金甲巨人的基礎屬性並無影響。

  力量、速度、強度,還是跟楊玉環斗過的兩尊力士、天兵一樣。

  不過因其最關鍵的「中央處理器」已截然不同,哪怕各種基礎數值一樣,實力卻也是天差地別。

  隨著歐陽鋒一聲令下,兩尊金甲巨人同時跨步前掠,一個單掌前推施展「亢龍有悔」,一個雙掌齊出打出一招「推山掌」,掌力碰撞之下,爆出轟然巨響,炸起空氣激波,直吹得周圍松柏樹枝狂搖,葉墜如雨。

  一招對掌之後,兩尊巨人又同時施展步法,以雖然不算飄逸靈動,但也堪稱沉穩敏捷的步伐,在林中快步挪移,彼此追逐,同時掌來腳往,斗作一團。

  這情形,看上去就像是兩個精通武功的巨人,正在彼此拆招切磋。

  它們的力道都相當驚人。

  只會純粹的現實系凡俗技擊時,它們的拳腳勁力都不遜於飛鷹曲傲,此時施展起高深武技,各種精妙的運勁發力技巧作用之下,它們各自的力量皆被發揮得淋漓盡致,每招每式的威力,都堪比飛鷹曲傲全力一擊。

  這樣的攻擊威力,打到三大宗師身上,都足以令他們受傷了一一雖然以金甲巨人的武技,肯定打不中三大宗師就是。

  測試了一陣金甲巨人自主運行時的行動力與武技,歐陽鋒又一聲令下,

  測試它們的抗擊打能力。

  於是兩尊金甲巨人原地站樁,不再移動,這個一掌「亢龍有悔」轟在那個胸腹間,那個又一記「推山掌」還回來。

  一陣互毆之後,歐陽鋒得出結論,金甲巨人的抗擊打能力,還在攻擊力之上。

  至少金甲巨人那足以擊傷三大宗師的重擊,打在彼此身上,雖能打出大片裂痕或是將彼此身體轟出空洞,可轉眼之間就會被天地精氣填補。

  這樣的傷害,對金甲巨人不痛不癢。

  唯一能造成點真實傷害的,只有正好擊中核心中樞的重擊。

  但這種物理傷害,也並不能立竿見影地削弱金甲巨人的行動力,只會稍微損耗一點中樞核心。

  只有當傷害積少成多,直至達到令那道精神念頭崩潰的程度,才可擊潰金甲巨人。

  在此之前,金甲巨人的狀態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縱是要害屢遭重擊,

  仍能生龍活虎,戰鬥不止。

  測試一陣。

  

  歐陽鋒心中暗:

  『若核心中樞一直不受到攻擊傷害,則金甲巨人可持續運作兩個時辰,

  之後就要回收溫養,否則丹丸中的精神念頭就要自行崩潰——.."

  丹丸中的精神念頭,在驅動金甲巨人行動,以及汲取天地精氣恢復傷勢時,也是會有一定消耗的。

  持續運行超過時限,就可能因消耗過大自行崩潰,就跟人耗盡心力,活活累死一個情況。

  當然這時限並非絕對。

  隨著日後心靈修為不斷提升,凝鍊出來的精神念頭愈加強大,給核心中樞不斷更換更加堅韌強大的精神念頭,金甲巨人持續運行的時間就能越長。

  「總的來說,現階段算是不錯的助手-----以後一些需要劈山開路、過水搭橋的活計,也可以交給它們來做。戰場上嘛------至少當作移動投石機,甚至移動炮台也是可行的。」


  他的撒豆成兵之術,斷不會被軍陣氣機一衝,就當場崩潰。

  不過在血腥氣機濃烈的戰場上,其核心中樞內精神念頭的消耗速度,恐怕也會加快許多,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但即使只能堅持存在片刻,無論沖陣還是攻城,都能給敵人造成極大的震撼與威攝。

  尤其是攻城時。

  辛苦練了幾年,披掛雙層重甲,野戰所向無敵的狼騎,攻城之時也未必擋得住一顆從城頭落下的滾石,運氣不好,說不定當場就要被砸個腦漿進裂。

  但若用撒豆成兵召喚的「金甲天兵」攻城,說不得幾發飛石拋過去,城頭敵軍就要當場潰散。

  並且金甲天兵身高一丈,登城的話雲梯都用不著,跑過去飛身一躍,就能跳上城頭,再堅持戰上片刻,清空一段城頭,為後繼部隊辟出安全登城的通道,差不多也就算完成任務了。

  略微思付一番「撒豆成兵」之術的各種用途,歐陽鋒抬手一招,兩尊金甲巨人化為天地精氣當場消散,餘下兩枚龍眼大小,通體燦金的丹丸,落回他手掌之中。

  「既已知曉煉製之法,又有充足的材料,且自己再煉出些金丸出來。玉環姐姐先天真氣將成,有了足夠的心靈修為,也可以練這撒豆成兵之術,備上一二金丸防身—」

  回到華清宮中,待楊玉環完成一次煉化,歐陽鋒將煉製金丸之事說了,

  楊玉環立馬去到庫房,親自給他準備材料。

  前些日子,她可是收了無數禮物,各種金銀寶玉、名貴藥材應有盡有。

  就連煉丹爐,都有一尊羅真人贈送的上品丹爐。

  備齊材料後,歐陽鋒開始炮製材料,將金銀、寶玉按照煉製要求,磨製成細粉,各種藥材也是依法炮製。

  之後便是開爐煉丹。

  這煉丹倒也並不神秘,完全沒有半點修仙風範,就是在丹爐火室內先燒上炭火,待反應室溫度提升到一定程度,便將各種材料按照規定的次序、份量、時機次第投入。

  直至所有材料都投放完畢之後,才需要進行一些神秘相關的儀軌。

  即繞著丹爐踏罡步斗,手掐印訣,口誦咒言。

  而這一步,就需要有一定的精神修為了。

  每一步踏出,每一次結印,每一聲誦咒,都會消耗一定的心力,

  若是精神修為不夠,進行到一半,便心力枯竭,累暈在地,這一爐丹丸便算是煉製失敗了。

  以歐陽鋒的精神修為,自不會栽在這一步。

  只是畢竟是頭回煉丹,也不知是前期火候沒把握好,還是投入材料的時機掌握有紕漏,第一次煉丹宣告失敗,開爐之時,丹爐里只剩一些金銀斑駁的碎片,一枚成丹都沒有。

  歐陽鋒也不氣餒,以通天寶鑑從頭回放之前的煉丹步驟,仔細審查,總結經驗教訓,休憩一番,再接再勵。

  忙碌一晚,終於成功煉出一枚金丸。

  其後數日,歐陽鋒煉丹技藝逐步提升,很快就煉出了十枚金丸。

  不過現在這十枚金丸,還只能算是「器胚」,還需要在金丸表面,篆刻上符咒才算功成。

  而刻符也不是件容易事。

  不僅要精通微雕技藝,且刻符之時,每一筆落下,也會消耗不小的心力好在刻符並不需要一氣呵成,可以分作多次慢慢雕刻。每當心力消耗到一定程度,可以先停下來休息,打坐冥想恢復精力之後繼續雕刻。

  羅公遠和不空三藏每雕刻一枚金丸,都要專注工作月余,算是極考驗耐心的水磨功夫。

  以歐陽鋒對自身的掌控力,微雕功夫難不倒他,稍加練習,便可滿足篆刻符咒的要求。

  且他心神強大,恢復也快,並不需要像羅公遠他們那般慢慢刻印。

  以他的能力,在不耽誤日常修行的情況下,只用碎片時間雕刻,也只需半月,就能完成一枚。

  不過這事並不急迫,況且還可以在回到主世界後,丟給喜好這些雜藝的黃藥師去做,所以歐陽鋒也就不急不躁,悠然閒適地以碎片時間雕刻第一枚自煉的金丸。

  也就在這一枚金丸的雕刻工作接近尾聲時。

  楊玉環終於把一身「太真天妃訣」真氣,悉數轉化成了先天真氣。

  華清宮溫泉池中。


  剛剛與歐陽鋒盡情慶祝了一番的楊玉環,玉面彤紅,鳳眸微閉,懶懶伏在他身上,嬌軀軟綿綿地仿佛沒了半根骨頭。

  歐陽鋒輕撫著她滑如凝脂的嬌嫩肌膚,手掌在她飽滿豐臀之上久久流連,緩緩說道:

  「玉環姐姐若有閒暇,可以挑幾個忠心懂事,又沒有家世牽累的女道童,傳授她們武功。日後若有宵小之輩不開眼,也不必事事親自出手。」

  「啊,我也可以教授弟子了嗎?」

  「當然。你的武功,在某些世界,已經堪稱宗師了。"

  在修成先天真氣之前,楊玉環的武功,就已經不遜與歐陽鋒初見時的林朝英。

  而當時的林朝英,武功已經達到了一論五絕級。

  現在楊玉環又練成先天真氣,靈覺衍生,更增神異,實力更上層樓。莫說在這個沒有超凡武道的世界,便是在射鵰世界,占一方名山,開宗立派都毫無問題了。

  甚至在大唐雙龍世界,做個一郡豪強,開創一個獨霸一郡的門派都能站穩。

  「既然你允許我傳授武功,那我便教幾個弟子好啦。」

  「等到以後,姐姐傳人漸多,武道廣為流傳,後世之人溯及武道源流,

  姐姐就是此世武道之祖了。」

  「這我可不敢當。我的武功全是你傳授的,你才是真正的武道之祖呢。

  如果能活到武道廣傳世間,後世之人要為『武祖』立廟那天,姐姐定要讓後世之人,在廟裡立你的像。我呀,能做個陪祀就心滿意足啦!」

  『你當然能活到那一天····—·

  說著說著,楊玉環不覺情動,又與他深吻痴纏起來。

  數日後。

  歐陽鋒完成第一枚金丸雕刻,將這枚金丸贈予楊玉環,著她自行依「撒豆成兵」之術為金丸凝鍊精神念頭,又與她狂歡一夜,次日一早,便返回主世界。

  回到主世界,又繼續緊鑼密鼓準備征伐西夏。

  秋收之後,歐陽鋒親領一千狼騎,一人三馬,以納物符攜帶軍糧,星夜兼程,攻入沙州,一戰攻克幾乎毫無防備的沙州城,之後也不再進兵,就在沙州城中屯駐,等待後繼兵馬到來。

  半月之後。

  歐陽烈親領三萬雜牌軍,進抵沙州而這時西夏也得到了高昌國侵襲的消息,舉國震驚。

  如今仍在世的西夏國主李仁孝初聽此消息時,以為這只是個笑話一一小小高昌,舉國上下,能不能湊出五十萬人口都是未知之數,哪來的膽子主動攻打我大夏國?

  等到確認此消息並非玩笑,高昌確實侵入了大夏,攻下了沙州,還在沙州查抄貴族田莊牧場,釋放奴隸,乃至分田分地,李仁孝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沉默之後,就是極度的難堪和難以遏制的憤怒一一以前宋國、金國打我也就罷了,你小小一個西遼附屬的高昌國,哪來的膽子敢主動攻我大夏?

  憤怒之下,李仁孝當即下旨,令宗室大將名令公領軍五萬,馳援沙州,並下令此戰不僅要將高昌軍趕出沙州,還要追亡逐北,反攻高昌國乃至攻下高昌城,殺盡高昌王族,將所有擒獲的高昌國人悉數貶為奴隸,徹底滅亡高昌國。

  在李仁孝想來,就高昌國那可憐的國力,五萬大軍傾力一擊,足以將之亡國滅種了。

  以前不打高昌,僅僅只是因為高昌油水太少,又是西遼屬國,看在西遼面子上,懶得對高昌動兵罷了。

  但是現在,高昌既敢主動招惹大夏,那大夏也就有著光明正大的藉口,

  滅此小國,並其領土了。

  西夏上下,雖被高昌主動侵襲的消息震驚到,但還真沒人把高昌國當一回事。

  奉旨領軍出征的宗室大將名令公,在得知高昌軍居然還屯兵沙州,到處查抄貴族田產莊園,釋放奴隸,乃至在給貧民、奴隸分配抄來的土地時,

  不禁大笑高昌將領不知兵。

  「以小國凌大國,必須做到兵貴神速,在大國聚兵反擊之前,搶一把就走。可笑高昌上下,居然妄想在沙州紮根,吞併我大夏國一州之地!簡直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名令公曙滿志,自覺這破軍滅國之功,已是十拿九穩。

  卻不知,歐陽鋒屯兵沙州,就是在等西夏大軍,要以逸待勞,打一場會戰,以堂堂之陣,殲滅西夏一支主力,打出威風。


  初冬。

  舅名令公總算帶著五萬大軍進抵沙州。

  老實說,當今這個時代,能夠帶得動五萬大軍的大將已經不多。

  因宋、金、夏三國君主,都是愛好和平,不興大戰的主兒,三國之間已經多年未戰。

  如西夏國主李仁孝,在位已有五十餘年。

  其在位期間,大力推行文治,建學校,興科舉,西夏儒學教育在他治下,來到了一個空前昌盛的時代。

  又向金國稱臣,與宋和解,與西域、金國、宋國通商,經濟也變得空前繁榮,一改西夏曾經軍強而國窮的窮橫形象,成了令西域諸邦國、部落羨慕不已的繁華國度。

  但西夏畢竟只是個人口二百來萬的小國,資源有限,大力發展文治、經濟,必然會輕忽武備。

  曾經的地區小霸西夏,這數十年來,戰力已是急劇下滑。

  宋金兩國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是多年未戰,戰力下滑嚴重。

  比如宋國。

  另一個世界線上,宋國在將來的開禧北伐時,兩萬禁軍里,居然只能找出617個能穿得動全套步人甲的猛男。

  夏金兩國的情況,比宋國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名令公聚兵之時,李仁孝也在興慶府舉辦了一次閱兵盛典,以昭示軍力,安撫人心。

  結果沒想到,曾經威名赫赫的鐵子,如今居然已湊不出一千個能披掛全套「瘊子甲」騎馬衝鋒的好漢。

  甚至還有不少党項貴族子弟造假,身上子甲的甲片,居然都是上了漆的木片。

  起初李仁孝還以為,是這些個貴族子弟吃不了苦,披不動甲,可細查之下才發現,這些貴族子弟家族世代傳承的瘊子甲居然不見了。

  問他們甲去哪了,都一口咬定說數十年未經戰事,鎧甲保養不當,已經徹底朽壞很多年了。

  李仁孝對此也沒有辦法,甚至不好深究一一鐵子的兵員,都是平夏部的党項貴族子弟。而西夏王族,正是平夏部出身。平夏部就是西夏王族的基本盤,李仁孝又怎好對自家根基下手興大獄?

  最後只能是把鎧甲「朽壞」的貴族子弟們打一頓板子,罰些牛馬奴隸也就罷了。

  連鐵子都朽成這模樣,其它軍隊的狀況也是可想而知。

  舅名令公此次帶來的五萬大軍,幾乎全是未歷大戰的毛頭小子。

  連冕名令公本人,也從未一次帶過這麼多兵。

  他的戰爭經驗,也就只是在北方邊境,跟打草谷的草原強盜部落小打小鬧。

  也虧得名令公頗有將才,儘管行軍路上亂子不斷,可他還是較為順利地把五萬大軍帶到了沙州,行軍減員並不算太多。

  儘管軍隊表現不盡如人意,名令公還是信心滿滿。

  大夏軍隊如今是有些不堪,但至少曾經有過強軍傳統,祖輩的榮耀還能給予兒郎們奮勇殺敵的底氣。

  高昌那又是什麼東西?

  高昌國的軍隊,又算是什麼玩意兒?

  在名令公看來,他魔下的軍隊再是不濟,足足五萬大軍,一個衝鋒,

  就足以將高昌軍徹底打崩。

  現在需要擔心的,是高昌軍若龜縮城中不出,據城以守該怎麼辦。

  大夏軍隊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過攻城戰了。

  以大夏軍隊如今的兵員構成,軍中也已找不出幾個擁有攻城經驗的將令領。

  若是攻城,哪怕高昌軍戰力再弱,也勢必給夏軍造成不輕的傷亡。

  就在鬼名令公坐在軍帳之中,思考該如何激高昌軍野地會戰時。

  傳令兵進帳通報,說是高昌軍派人來下戰書了。

  名令公大喜,把下戰書的使者召進帳中,卻是一個被俘虜的沙州党項貴族。

  其一見名令公,就趴下來痛哭流涕,哀豪哭訴說高昌軍簡直就是一群蠻子,抄了他的家,放了他家的奴隸,瓜分他家的財產、田地,還分了他家的姬妾女子,訴過自家慘狀,又連連磕頭哀求,要名令公給他作主,殺入沙州城,屠盡高昌軍。

  名令公耐著性子聽了一陣,見此人翻來覆去就知道哭嚎,終於不耐道:

  「高昌軍的戰書呢?」


  那党項貴族這才反應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枚捲軸,自有親兵上前接過捲軸,呈給鬼名令公。

  名令公接過來展開一看,見這份書於絹綢上的戰書,赫然是約他明日辰時會戰於沙城州外,戰書上不但有著高昌王的簽名,還用了高昌王印,

  名令公頓時狂喜,大笑道:

  還在想著如何激高昌軍野戰,沒想到他們居然膽敢主動約戰!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傳我軍令,今夜大軍殺牛宰羊,務必讓每一個將士都敞開吃飽。明日五更造飯,卵初出營,會戰高昌軍!」

  「二弟,明日會戰該怎麼打?」

  大戰將近,歐陽烈心中志志,向歐陽鋒求教。

  儘管從密諜營探得的情報看來,西夏軍似乎頗有些名不符實,兵員素質堪憂,軍紀也算不上令行禁止,並不像傳說中那般厲害,可西夏畢竟是大國,打過宋,戰過遼,抗過金,至今屹立不倒,甚至愈加繁華。

  如今五萬西夏大軍殺來,在歐陽烈設想中,該當依託城防,消耗西夏軍的銳氣與兵力,拖到西夏軍銳氣頓挫,士卒疲憊,糧草不繼時,再伺機反擊。

  可沒想到,歐陽鋒居然下書約戰,要與西夏大軍野地會戰,

  如今的西夏軍戰力再是不堪,也是有著強軍傳統的五萬大軍。

  而高昌軍,除了一千出頭的狼騎是苦練多年的強軍,剩下三萬兵馬,要麼是解救的牧奴出身,要麼是從白駝山、高昌城,以及各部族徵發的雜兵。

  雖然個個都能騎馬射箭,揮舞彎刀,也基本都配上了皮甲或是厚皮襖,

  厚棉衣,還有數千披掛兩當鎧的「精銳」,可這支兵馬打打順風仗還行,硬仗苦仗那是想都別想。

  說不定西夏軍只一個衝鋒,那三萬大軍就要徹底崩潰,一鬨而散。

  「怎麼打?很簡單,我有一千狼騎,此戰優勢在我。」

  看著歐陽烈那緊張志芯的模樣,歐陽鋒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兄長的肩膀:

  『明日開戰之後,我帶狼騎衝鋒破陣,斬將奪旗。兄長帶三萬騎,擴大戰果,追亡逐北即可。爭取明天一天,就盡滅西夏五萬軍。」

  聽著歐陽鋒那輕描淡寫的語氣,看著他那胸有成竹的微笑,再想想他從小到大打出的赫赫威風,創出的一次次不可思議的奇蹟,歐陽烈心中的緊張,突地煙銷雲散。

  二弟說得沒錯,打仗哪有什麼難的?

  敵軍不過五萬而已,我方有二弟,有一千狼騎,優勢當然在我!

  於是歐陽烈臉上也綻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用力一捶兄弟肩膀:

  「那明天,哥哥就領軍跟著你擴大戰果了!」

  鳴蒼涼的號角聲,在一望無垠的遼闊原野上不斷響起。

  兩支大軍,朝著約定戰場相向而行,從天空俯瞰下去,像是兩股相向流淌的龐大黑潮。

  儘管兩軍都是放緩馬速,小步慢行,可馬蹄聲依然如同滾動的雷霆,揚起的煙塵,依然遮天蔽地。

  辰時三刻。

  兩軍已可遙遙對望。

  夏軍陣中。

  一騎騎探馬飛馳至名令公面前,陸續向他稟報:

  「將軍,北面二十里內,沒有伏兵!」

  「將軍,南面二十里不見伏兵!」

  「將軍,沙州城城門大開,敵軍似已傾巢而出,全軍在此!」

  「將軍,高昌軍只有數千披甲精兵,其餘大部都是只有皮甲甚至皮襖,

  兵器亦只有彎刀、弓箭的雜牌。小的還在其後軍之中,看到了不少半大小子、半百老漢"

  「將軍———」

  聽得一個個探馬的匯報,名令公眼不禁浮出一抹異。

  他原以為,高昌軍約他會戰,是想用什麼詭計,暗中還埋伏著一支甚至幾支兵馬。

  可沒有想到,高昌軍居然這般坦誠,真箇全軍而出,與他當面會戰。

  「真是失心瘋了··.——·

  舅名令公心中自語,我大夏軍隊雖然兵員有些不堪,都只是些沒經歷過大戰的毛頭小子,可至少都是青壯,裝備也是精良。

  你高昌軍連半大小子、半百老漢都拉上陣,披甲兵只有數千,總兵力也比我少個一兩萬,憑什麼敢跟我會戰?


  高昌國主、大將都是瘋子麼?

  「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功勞!滅掉此軍,高昌國亦可輕鬆蕩平!」

  名令公剛要下令,打算出動兩支輕騎,去騷攏敵軍側翼,看有沒有機會一擊打崩敵軍側翼時,對面敵軍之中,忽然響起震天動地的號角聲。

  旋即,一支披甲騎兵緩緩加速,脫離敵軍大隊,向著西夏軍直愣愣地沖了過來。

  見那支騎兵才千騎左右,且衝擊方向還是本部兵力最雄厚精銳的中軍所在,名令公不禁啞然失笑:

  「這又是什麼打法?想學關雲長萬軍之中陣斬大將?可惜,我卻不是顏良!」

  他一聲令下,令旗揮動,號角傳令,立刻就有兩支輕騎迎了過去,也不與那支騎兵對沖,只從其兩翼相向掠過,以弓箭襲擾,欲亂其陣形。

  可沒想到,那兩支輕騎掠過之時,一輪箭雨過後,對方陣中竟無一人落馬。反而對方陣中飛出的勁矢,將己方兩支輕騎射倒不下百騎。

  見此情形,名令公不禁微微一:「具裝甲騎?」

  可具裝甲騎怎會沖得這麼快?

  哪怕西域盛產好馬,可哪怕那千餘騎全員都是騎乘著名的西極駿馬,具裝甲騎的衝鋒速度也不該這麼快啊,都跟輕騎差不多了!

  正疑惑時,如雷蹄音已轟然傳來,踏得地面都在微微顫動。那千餘人馬俱披掛黑色甲冑的鐵騎,已然沖至西夏陣前一箭之地。

  名令公按捺疑惑,揮旗下令,西夏陣中頓時萬箭齊發,鋪天蓋地的勁矢,宛似蝗群一般罩向那千餘敵騎。

  這一次總算有了效果,至少數十敵騎戰馬中箭,失蹄撲倒。

  可令名令公震驚的是,那些騎兵居然在戰馬摔倒之時,飛身躍下馬鞍,平穩落地之後提著兵器箭步如飛!

  且他們飛奔衝刺之速,居然絲毫不遜於其他騎兵,並未因步行擾亂已方騎陣!

  「怎麼可能?」

  名令公倒抽一口涼氣。

  披掛重甲,竟還能跑這麼快,這還是人麼?

  不等他回過神來,那千餘騎兵,已經與一支主動迎上去的夏軍騎兵迎頭碰撞。

  隨後,就在名令公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好似熱刀切割牛油一般,將那支夏軍騎兵碾成粉碎···

  歐陽鋒身披一領黑光鎧,手持月狼矛,一馬當先衝鋒在前。

  左右兩邊,分別跟著同樣披掛重甲,手持銅棍的王武與手持馬的馬躍。

  敵騎迎面衝來,歐陽鋒單手揮出月狼矛,修復之後重量增至一百零八斤的重鋼予凌空揮出雷霆似的風嘯,只一擊,就把當面敵騎連人帶馬轟得倒飛回去,連續砸倒身後兩騎。

  歐陽鋒出手之時,馬躍亦一刺出,一擊刺破一名敵騎心口,再輕輕一挑,將那敵騎挑飛出去,將後方一騎砸落馬背。

  王武則搶起銅棍,也是奮力一掃,同樣一擊砸翻兩名敵騎。

  帶隊衝鋒的三人所向披靡,後方狼騎亦個個奮勇,砍瓜切菜一般擊落敵騎,前來阻截的上千敵騎轉眼之間就已土崩瓦解。歐陽鋒順勢沖入敵軍大陣,與王武、馬躍將敵陣攪得人仰馬翻,撕開裂口,朝著西夏中軍,主將大旗狂沖而去。

  沒人能擋抵歐陽鋒、王武、馬躍的衝鋒。

  也沒人能阻擋那一千狼騎一瞬。

  這支黑色鐵騎,所過之處,漫天都是進射的鮮血與拋飛的殘肢。就好似一條黑鱗血爪的魔龍,以翻江倒海之勢,輕易撕碎一切阻礙,勢不可擋地直取敵軍主將。

  名令公猜得沒錯。

  歐陽鋒確實在模仿關羽。

  而他冕名令公雖然不是顏良,可命運,也不會比顏良好到哪裡去。

  甚至更糟糕。

  因顏良被殺後,敗掉的也只是一小支兵馬,對兵多將廣的袁紹來說,這點損失雖不能說不痛不癢,卻也不致傷筋動骨。

  而名令公率領的,卻是西夏五萬主力精銳。

  整個西夏,也就十餘萬主力。

  若是一戰敗掉五萬,即使對西夏這強國,也是傷及筋骨的重創了!

  轟隆!

  馬蹄如雷。

  千餘狼騎勢如破竹,在歐陽鋒、王武、馬躍帶領下,好似撕開一張張薄紙般連續洞穿西夏軍重重防線,直指鬼名令公將旗。

  名令公的親軍硬著頭皮迎上了上去。

  又在頃刻之間,被碾成碎片。

  名令公手足冰涼,想要策馬逃跑,可歐陽鋒已從馬背之上一躍而起,

  大鵬一般橫掠十丈,一矛刺在名令公頸上,手腕一擰,便將他頭顱挑飛。

  跟著又橫矛一掃,擊倒名令公將旗,再隔空一抓,攝來一根長予,把名令公首級高高挑起。

  本就已被狼騎沖得搖搖欲墜,一片混亂,進退失據的西夏中軍,雯時全軍大潰。

  左右兩翼不明所以,可見到中間潰了,也不由自主跟著崩潰。

  而就在夏軍全軍大潰之時,高昌軍中,又響起亮的號角聲,只能打順風仗的雜牌軍,終於在歐陽烈帶領下,全軍出動,開始了痛打落水狗。

  打仗,有時候真的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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