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透過開的窗口,投入廳中,似將地板染上了一層銀霜。
小廳軟榻上。
單婉晶只著一襲輕薄通透的純白紗裙,內里則一片空曠,側坐歐陽鋒大腿上,正與他相擁親吻。
忽有一陣清風襲來,廳中燈火條地全滅,只余那皎潔月光。
隨後,那黑髮如瀑的黑裙魔女翩然而至,又返手鎖上廳門,向著軟榻款款行來。
前行之際,她縴手輕解襟帶,黑裙自香肩滑落下來,現出那有如白璧雕琢,在月光下泛出朦朧光華的晶瑩嬌軀,
單婉晶只側目警了一眼,便視若無睹般繼續與歐陽鋒擁吻。
魔女則在歐陽鋒前方數步處跪拜下來,手足並用行至他膝前,媚眼如絲俏望他一眼,又俯下首,菱唇輕啟,溫柔侍奉。
片刻後。
魔女又抬首望他一眼,手足並用後退幾步,又轉過去背對著歐陽鋒,輕輕搖擺起腰臀。
歐陽鋒見狀,輕輕一拍單婉晶脊背,單婉晶依依不捨結束親吻,好奇地看著歐陽鋒施為。就見他起身下榻,來到魔女背後,抬起大手,往那豐飽滿,渾圓似月的雪玉翹臀上重重一拍,激起陣陣波紋的同時,留下一道淺紅掌印。
你們背著我時,就是這麼玩的?
午夜雖已過半,可距離天亮還有好些時間,今晚仍可盡情歡愉,以慶功勳。
前院宅中。
獨孤鳳抖擻精神,在室內練著虎魔煉骨拳,只覺每一招使出來,都能牽動渾身筋骨,雖然累了點,練不多時便已大汗淋漓,渾身發熱,可通體上下,都有著說不出的舒泰,不覺越練越是入迷。
沉迷練武的武痴少女,自不知竹林小樓中的密戲,也渾然沒有察覺到,
有一道白衣身影,隨風潛入後院,來到了竹樓之前。
那白衣身影高挑修長,曼妙曲線好似山巒起伏,娜動人。她面上罩看重重白紗,不顯真容,只露出一對幽深雙瞳,倒映著皎月清輝。
她剛要飛身上樓,忽地聽到了一些奇異聲響,凝神傾聽一陣,幽深雙瞳中,不禁流露出一抹微妙笑意,當即收斂氣機,無聲飛上露台,站到開的窗口前,渾無半點羞愧地觀賞起廳中的遊戲。
正全身心沉浸其中的單婉晶與魔女渾然未覺。
歐陽鋒倒是已經察覺到,卻也懶得理會。
他骨子裡便是這般無法無天,你既想看,我難道還怕被你看去不成?
看了一陣,倒是那白衣身影先耐不住,故意發出一聲輕哼,驚得單婉晶花容失色,魔女亦嬌軀一抖,面現驚容。
可瞧見窗口身影,魔女臉上驚懼瞬間消散,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以玉臂美腿將歐陽鋒死死鎖住,令他與自己嵌合至更深,同時給了窗外身影一個挑畔的眼神。
白衣身影微一搖首,身形一動,消失無蹤。
歐陽鋒無聲一笑,吻了吻被嚇得渾身發軟的單婉晶,繼續與變得更加興奮的魔女暢快修行。
清晨。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徑直翻牆進了後院,直奔竹林小樓。
路過竹林時,聽見陣陣風聲,好奇窺視之下,就見單美仙、單婉晶、獨孤鳳皆看緊身勁裝,正在竹林空地間,練看同一套拳法。
那拳法路數看著凌厲剛猛,又隱隱帶著些奇異韻律,動靜之間,給人以充滿力量的感覺。還不時有陣陣磨盤轉動聲、弓弦震顫聲,自單美仙三人身上傳出,單聽那聲響,就可想像出筋骨得到淬鍊的情形。
「外家拳法?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看著額頭密布細密汗珠,乃至騰起絲絲白霧,臉頰亦一片通紅的單美仙三女,若有所思。
這時,歐陽鋒的聲音忽然傳入她耳中:
「再偷看,當心被她們打死。」
無聲一笑,趕在單美仙三人發現自己前悄然離去,來到竹林小樓前,徑直躍上三樓,玲瓏可愛的雪白赤足踩著竹木地板,輕盈步入小廳,就見歐陽鋒正盤坐軟榻之上,作打坐之狀。
妖女也不客氣,自尋了張椅子坐下,笑嘻嘻說道:
「還以為你昨日大勝畢玄,會放浪形骸大肆慶祝個幾天幾夜,沒想到居然還是如此自律,一大早就開始修煉了。」
歐陽鋒淡淡道: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無論何時,我都不會鬆懈修行。再者說,就算我放浪形骸,一樣能有益修行。畢竟我懂雙修。」
嫣然一笑,「你這是在提醒兒,該履行承諾,真正誘惑你了麼?」
歐陽鋒她一眼,「你渾身上下,也就剩嘴皮子最硬。動真格的,你沒那膽量。」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又從果盤裡拿起一枚荔枝,一邊剝著果子,
一邊輕笑道:
「想不到我堂堂陰癸妖女,居然被小瞧了!」
「難道你不是?」
秀眉一挑,作不服氣狀:
「我當然—」
抿了抿唇,又精靈古怪地一笑:
「是了。」
歐陽鋒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一大早過來作甚?」
把剝好的荔枝扔進嘴裡,鼓著粉腮美美咀嚼一一她真面目既已被歐陽鋒看透,在他面前也就懶得裝了,早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吃下一枚荔枝,她方才悠然說道:
「當然是來恭喜你的。不過——-—-昨天我也去了翠雲峰觀戰,也曾為你助威,可慶功酒卻沒我的份,人家心裡有些吃味呢。」
「昨晚慶功酒,來者不拒,見者有份。你自己不去,又怨得誰來?」
「這不是為了你這位新晉大宗師的聲望著想嘛?人家可是陰癸妖女,若是被人發現你與陰癸妖女混在一起,於你聲望不利呢。」
「是你自己不敢在那麼多人面前現身吧?至於我,我早就說過,若不能橫行無忌、為所欲為,我武功不是白練了麼?」
「".——-好吧,你說的對,你現在已經橫推天下無敵手,有了不理世俗眼光,為所欲為的底氣啦。可是人家這人人喊打的小小妖女,卻沒你這般能耐呢。」
『那就少遊手好閒,努力修煉。」
「唉,你這種不解風情的武痴,真不知哪來的女人緣。"
「緣份這東西玄之又玄,誰又能說得清楚?好了,恭喜也說過了,沒事的話,你該回去修煉了。」
「又趕我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否除非我主動誘惑你,
否則你便沒耐心與我多說說話?」
歐陽鋒想了想,如實說道:
「就算你真的誘惑了我,完事後我也會催你趕緊用功,不會有太多閒話可說。因我自己也要用功修行。」
覺著這天,算是被歐陽鋒聊死了,一臉心累地嘆了口氣,說道:
「你這樣子,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歐陽鋒有些異:
「我何時說過要得到你的心了?」
眨眨眼:「沒說過麼?」
歐陽鋒肯定搖首:「定然沒有。」
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笑嘻嘻說道:
『那可能是兒記錯啦!不好意思,我這就走,不耽擱你修行了。」
說罷優雅起身,向著小廳外行去。
快到小廳門口時,她忽地回首看著歐陽鋒,一臉嚴肅地說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師妹白清兒修煉的是『女大法」,乃是一門可以把鋼筋鐵骨榨成朽木腐竹的奇功。雖然我陰癸派掌握的女大法並不全,
但白清兒的功夫也不可小。莫看她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又一副羞羞怯怯、
楚楚可憐模樣,可你若是上了她的當,說不得就要被她活活吸死。所以,她若來撩撥你,你可千萬別上當。"
歐陽鋒好笑道: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對魔門的了解,比你想像的更深。」
嫣然一笑:
「這倒是。畢竟,我那單師姐和小師侄,都已經被你——-罷了,算我多事,走啦!」
說著沖他擺了擺手,洒然轉身,自露台一躍而下。
剛剛飛躍下去,就聽外面響起一聲嬌叱:
「哪裡來的妖女?鞋都不穿露著腳丫到處浪,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子!看劍!」
「哎呀,小師侄莫誤會,我是你師叔呀!"
「當代陰癸聖女是麼?來得正好,打的就是你!」
「且慢動手,我可是特意來給歐陽大宗師道喜的,怎麼都算是客人,打壞了我,你家先生非得怪罪你不可——"
「少廢話,你的天魔雙刃呢?」
「放家裡沒帶來——-給人道賀哪有帶兵器的?要不咱們比比拳腳?不行麼?小師侄你該不會只懂用劍吧?那萬一哪天手邊沒了劍,你又該怎麼辦?」
「這就不勞你這妖女操心了!」
「身為師叔,當然要關心小師侄啦!你不認我不要緊,我認你就好·—"·
戲謔嬉笑聲中,又有劍器錚鳴與拳掌破空聲響起,啪嘢一陣亂響之後,得意笑聲傳來:
「走啦,小師侄輕功還差了—————-哎呀!"
一聲哎呀之後,的聲音未再響起,單婉晶聽起來也沒追擊,一會幾兒就笑著來了三樓小廳。
「打傷了?」
「嗯。最後一道劍氣擦了她一下。"
單婉晶來到歐陽鋒背後,乖巧地為他捏著肩膀:
『雖是陰癸妖女,但也確實是來給先生道賀的客人。婉晶見獵心喜,稍微輕傷了她一下,行事不周,請先生責罰。」
歐陽鋒無謂搖頭:
「她自找的,罰你作甚?你娘親和鳳兒呢?」
「娘親去廚房準備早餐。鳳兒去前庭換衣裳了。虎魔煉骨拳練起來很舒服,就是出汗太多,衣裳一會兒就濕透啦!我也得趕緊去換身衣裳,粘乎乎的有些難受。」
「去吧。」
與畢玄一戰,令歐陽鋒聲望如日中天,且正自洛陽向著四面八方快速傳播開去,用不了多久,大宗師歐陽鋒的名聲便將真正威揚四海、名震天下。
不過這並未對他的日常生活造成多大影響。
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的住處,可所有人也都知道,歐陽大宗師是個不忌殺伐,出手無情的性子,除了少數與他有過交集之人,還真沒誰敢登門打擾他。
於是離開後,整個白天,都再無人登門」,歐陽鋒按部就班修煉武功、教授新收的弟子,倒也悠閒自在。
直至入夜。
當單婉晶與獨孤鳳去前庭練功場對練劍術,單美仙則去準備沐浴熱水時。
一道黑髮垂腰,白衣如雪的身影,然來到小樓之前,飛身縱上露台,
款款步入小廳。
「小女子白清兒,賀歐陽公子大勝畢玄。"
來者正是白清兒,並且她還不是空手來的,手裡還捧著一截斷刃,正是歐陽鋒那與月狼矛力拼折斷後,進飛出數十上百丈遠,從山頂跌落山腳的雪花鑌鐵刀斷刃。
刀斷之時,歐陽鋒正與畢玄氣機碰撞,纏鬥不休,實在分不出多餘心力,去關注那半截斷刃飛去了哪裡。
之後下山時,他也曾試著尋找,只是既不知其落點,且山腳樹林範圍又廣,還林深草密,小小半截斷刃落入其中,想要找到實在太費功夫,當時又有那麼多人等著,歐陽鋒便也沒細細搜尋,略作嘗試無果,便惋嘆一聲,徑直回了城。
沒想到白清兒卻是有心,居然幫他將這半截殘刃尋了回來。
難怪原世界線中,祝玉妍死後,白清兒能以弱勢修為,籠絡到陰葵派所有高層,把練成了天魔秘十八層,理應繼承「陰後」之位的變成了光杆司令。
就這情商,便秒了不知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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