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淙根本就比不上,對方除了搪塞她,就是找理由辯駁,亦或者生氣地質問,從她身上找錯誤。
問她配不配。
嫌棄她要求多。
認為她嬌氣不好伺候。
周母更是多次名言對她表達不滿,覺得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媳婦兒。
除了只會畫那不值錢的畫,沒有事業,生不出孩子,家裡請了傭人還不滿,覺得她作。
事實卻是她花的都是媽媽留給她的錢。
周淙賺得再多,也從來沒有給過她錢,只有時而一個禮服,那也是為了她出門不丟顧家的臉。
「宋姨,麻煩你照顧我了。」葉喬喬把情緒從上輩子的那些事裡收回來,她感謝道,「我都睡了快一天了吧?晚上真是麻煩你了,如果宋姨你很累,先去休息?」
「喬喬你誤會了,我是早上八點多才來的,昨晚應該是你小傅跟葉軍長。」宋姨驚訝地解釋道。
葉喬喬聽到這話,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宋姨,那你知道昨晚誰陪我比較久麼?」
宋姨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葉喬喬忍不住咬了咬手指頭,昨晚她好像模模糊糊間拉著誰的手不願意放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是爸爸還好。
爸爸肯定習慣了。
若是傅大哥……葉喬喬想砍掉自己的手,你是有點囂張了。
吃了藥,葉喬喬覺得身上汗濕太不舒服了,趕緊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宋姨給她準備的厚厚的毛衣跟軍大衣。
「喬喬,那樓下是誰?」
葉喬喬在浴室里刷牙,宋姨整理了床上汗濕的床單,剛換上新的準備離開,就看見窗外後面院子外,正徘徊在後門位置的一個婦人。
她看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離開,這才開口詢問葉喬喬。
葉喬喬吐掉嘴裡的唾沫,洗漱乾淨,裹著軍大衣,只露出一張精緻白皙的臉來,慢悠悠走到窗戶邊,一眼就看清了後門徘徊的是誰。
「我認識。」葉喬喬眯眼,江母來這裡做什麼?
要說前世的江母,被周淙養著,過得比葉喬喬的生活都好,她也見過葉喬喬好幾面,但每次遇見她就是哭,哭江瑤的死,哭江瑤如果活著也能嫁人有自己的家庭了。
可她早就猜到江瑤做了什麼。
她在江瑤對自己生出嫉妒時,她沒有阻止。
當江瑤跟鄭雲霜合作,用自己名義去給周淙寫信時,她也沒有阻止。
當江瑤買了老鼠藥,想要偽裝自殺時,她也沒有阻止。
後來周淙因為江瑤的原因,給她錢花,她也沒有告訴前世的自己,還當著自己的面哭得悲傷極了。
葉喬喬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臉哭。
也許她還心裡還覺得自己很無辜。
還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可分明好處都被她得了不是嗎?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江瑤算計偷竊她的東西。
她這個受害者還沒有哭,江母有什麼資格哭!
也許,從頭到尾,能生出謝藍跟江瑤這兩個三觀不正、自私自利的女兒,江母本身的教養和三觀就是有問題的。
「是客人?為什麼不直接敲門從前門進來,反而在後門徘徊?」宋姨覺得難以理解。
「也許是心虛吧。」葉喬喬冷笑一聲,她鴉雀般的睫毛微垂,柔軟的唇瓣輕啟,「我下去見她。」
宋姨聞言只好陪著一起,還帶上了裝著水壺跟感冒藥。
葉喬喬從樓梯走下來,沒有驚動客廳里的人,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正陪著葉軍長見客的傅決川抬頭,卻看見了她的背影。
他這段時間一直時不時看向二樓,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葉喬喬的動靜。
看見這一幕,他下意識皺眉。
「決川,怎麼了?」葉軍長正要跟他說話,注意到這神情,問他。
傅決川動了動唇,「沒事。」
他默默地收回了視線,注意力卻沒那麼集中,對來拜訪葉軍長的鐘副軍長一家人,幾乎是禮貌但客套,沒有一丁點的親近。
就沒注意到,坐在他對面的跟著鍾副軍長一起來葉家拜訪的鐘家幼女鍾情看著他,看了許久。
葉喬喬到了後院。
宋姨見她要去開門,連忙上前幫忙,「這鐵門都被凍上霜雪了,多冷啊,喬喬我來,你別動,把帽子戴好,現在可不能見冷風,溫度好不容易降下來。」
葉喬喬乖巧地點頭,聲音啞啞的,鼻子還有些堵,「謝謝宋姨。」
「謝啥呀,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宋姨笑著把鐵門拉開,就看見外面站著的江母。
江母似乎沒想到葉喬喬會過來,她先驚了一下,不出一秒鐘眼眶就紅了。
「喬喬,你願意主動下樓見我,是不是願意原諒我了?」江母上前,想去拉葉喬喬的手,她眼裡藏著濃濃歉然。
葉喬喬避開她的手,對視上她,「江伯母,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你要是真把我當真心照顧了幾年的小輩,你肯定會回答我對吧?」
江母手落空了,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聽到這話弱弱地應,「我,我會的。」
「那好,你能告訴我,江瑤利用我的身份跟周淙書信來往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江母驚慌失措地後退兩步。
葉喬喬看見她這反應,諷刺地輕笑了出來,「你猜到了對吧?」
「不,我不知道。」江母下意識想要撇清關係,一臉無辜憋淚地搖頭,「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瑤瑤那麼做的,她也是被鄭雲霜騙了啊,喬喬,你要相信我,瑤瑤真的是被騙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她就是故意的,你也是故意的。」葉喬喬直接戳破她的真面目,逼近她字字珠璣,「你早就知道江瑤做了什麼。」
「但你覺得,不過就是一封信,對我又沒什麼損失,你們只是想要認識一個條件好的男人而已。」
「不……」江母含淚搖頭。
「而我就算失去了周淙一個條件好的,也可以再找到其他條件更好的,所以你覺得哪怕現在江瑤搶了周淙,你也不覺得對不起我。」葉喬喬冷笑。
江母瞪大眼睛,是被戳破真實想法的驚慌失措。
客廳,傅決川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錶,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他皺眉,猛地站了起來,「抱歉,各位聊,我先離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