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喬回過神來,很生氣。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傅決川看得起她,給她尊重才拿這麼多出來,哪裡輪得到外人質疑、潑髒水。
「你當傅大哥傻?明目張胆拿出這麼多錢,就為了面子?」葉喬喬反唇相譏,「傅大哥不是你。」
「我只是合理懷疑而已。」徐正慶渾不吝地扯著嘴角笑,明擺著要讓傅決川給個合理解釋。
「你……」
「喬喬,我來解決。」傅決川往她身前一站,以保護的姿態,對徐正慶卻沒什麼好臉色,聲音威嚴,「這些是我母親生前留給兒媳的聘禮,喬喬值得。」
「沒錯。」江緣故意陰陽怪氣地擠兌徐正慶道,「我知道你羨慕嫂子,但你先別羨慕,因為你羨慕不來。」
徐正慶氣得臉都紅了,他根本沒想到傅決川還有遺產,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是個小兵,這讓周哥置氣舉辦的盛大訂婚宴成了個笑話。
他要面子,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徐科長氣得臉色發黑,逆子倒是走了,他則趕緊去找葉軍長道歉。
葉軍長這次卻不給徐科長面子,把他忽視了個徹底,他差點沒氣暈過去,準備回家一定要收拾徐正慶一頓。
徐正慶離開後直奔周家。
他到的時候十一點多,周家的喜宴已經開始了,並且過來參加的大多都是經商的,以及職位低的幹部,周淙拿出來的一萬塊彩禮,還正在被人津津樂道。
江瑤成了跟著父母來參加訂婚宴的姑娘們羨慕的對象,她被恭維話說得滿臉喜色。
餘光看見徐正慶沉著臉走進周家的二層小樓客廳,朝二樓走去。
她眼睛閃了閃,知道徐正慶不喜歡自己。
她擔心對方在周淙面前說自己壞話,立即起身,端了個果盤跟了上去。
書房裡。
徐正慶臉色難看地站在書桌前。
周淙喝了不少酒,臉帶紅色醉意,「老徐啊,回來了?傅決川的好戲可看完了?」
「周哥,傅決川沒有丟人,他給了二十萬彩禮。」徐正慶咬著牙說。
「二十……呵……」周淙臉帶嘲諷,神情慢慢僵硬,迷濛的眼睜開,表情漸漸嚴肅,「你說……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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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二十萬,還不算房車,黃金首飾,三轉一響。」徐正慶心想,傅決川拿的這二十萬,數字很微妙,未嘗沒有在諷刺周哥撈江瑤出來,二十萬打了水漂。
當然,這個猜測他不會說出來,畢竟周哥聽了肯定生氣。
何況,傅決川的彩禮裡面,三轉一響都是最不出彩的,這大手筆難怪讓軍區裡的軍官們都震驚又羨慕。
這下是沒人會笑話葉喬喬嫁的窮光蛋小兵了。
誰也說不出傅決川窮的話來。
「不可能!」周淙咬著牙,氣得眼睛布滿紅血絲,他猛地起身發怒似的把桌面上的物件全部掃到地上,噼里啪啦的聲音是他怒火的體現。
「周哥,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傅決川拿出來的彩禮都是他母親的遺物。」徐正慶把他當時質問傅決川的事說了。
周淙眯了眯眼,「你被他的話騙了,要是他真的有這麼多遺物,不可能平時連手錶都捨不得買,他手腕上佩戴的還是二十年前的老物件了,他故意找的藉口,正大光明說出來,才讓大家下意識相信他的話。」
「你安排人去調查,從他怎麼買到彩電查起走,首飾還可以說是遺物,但彩電是需要找廠里批條子才能買到。」
「他就算是少尉,想找熟人幫忙,也是一個違規行為。」
「畢竟他是半個月前才決定要跟葉喬喬訂親的,這麼點時間,批條子了也未必有貨。」
「周哥,你說得有道理。」徐正慶聽著周淙找出來的幾個理由,眼睛一亮,真不愧是能做大老闆的,腦子就是聰明,他沒跟錯人。
「周哥,我這就下去調查。」
「去吧。」周淙心裡已經給傅決川判了死刑,他只等著看傅決川事發入獄後,葉喬喬後悔不及的樣子。
書房外。
江瑤假裝是剛到,撞上拉門出來的徐正慶,「正慶,你什麼時候來的?正好我帶了點水果,吃點?」
「用不著。」徐正慶沒給江瑤好臉色看,讓周淙花了二十幾萬的不值錢的女人,他怒哼一聲,大步離開。
江瑤臉色難看,屋子裡響起周淙喊她的聲音。
江瑤瞬間換上柔弱的笑臉,「周大哥,我看見你喝了不少酒,肯定不舒服,吃點水果解解酒吧。」
她一邊往書房裡走,一邊消化葉喬喬二十萬彩禮的消息,就難免出神,最後被周淙不悅地趕了出去。
江瑤心裡憋悶自不提。
-
葉家。
一場喜宴舉辦後,大院裡的客人們吃了午飯就離開了,葉軍長讓謝武去安排炊事班的戰士們收拾桌椅板凳,並清理了碗筷,再還回食堂。
他則叫了傅決川進了書房說話。
葉喬喬擔憂地看向傅決川上樓的背影。
謝琳在旁邊合上書本,打趣道,「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捨不得未婚夫了?」
「我沒有。」葉喬喬連忙收回視線,輕咳一聲,絕不承認自己是有點擔憂父親會因為彩禮的事逼問傅大哥的身世。
說實話,她現在只覺得給傅大哥帶來了麻煩。
要不是為她爭一口氣,他又怎麼會被逼無奈拿出那麼多彩禮,他本身只是想低調隱瞞身份從軍。
雖然不知道傅大哥這麼做的原因,那也是他的私事。
至少在前世,傅大哥是在升任了團長後,才暴露的自己的身份,那都是五年後的事了。
樓上。
跟葉喬喬想像的差不多。
葉軍長讓傅決川在對面椅子上坐下,他態度倒是溫和,「決川,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準備彩禮的那些錢,都是哪裡來的了麼?」
他更有見識一些,如今84年,身家超六十萬的,主要集中在改革開放後南下經商一夜暴富的商人,要麼就是從事古董走私等非法活動的。
「爸,確實是我媽的遺產。」傅決川眼底藏著幾乎不可見的歉疚。
原本他準備告訴葉軍長自己的身世。
可……這次籌備彩禮……
他剛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在首都的父親開口便是責備不滿,並讓他趕緊立即回去跟他看中的女同志相看。
父親對他向來沒有耐心溝通。
他當場掛了電話。
他心知不能打破跟父親的約定:在軍區里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首長兒子。
否則父親會插手他的私事。
「爸,我小舅當初去了港城,並且在那邊開了公司。」傅決川沉默半響後才吐露出一個人名來,「我小舅叫鍾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