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王扣押了二皇子這事迅速傳開。
引得不少大臣都連夜上奏彈劾暄王,誰知皇上居然中毒昏迷了!
短短一日之內,發生了何事?
謝丞騫讓紫金衛鎮守養心殿,任何人都不得擅闖,而他也沒有離開皇宮。
申貴妃知道後,氣急找來。
「暄王這是何意?」
謝丞騫冷若寒霜的眸光望去,「後宮不得參政,貴妃娘娘是想阻擾本王辦案?」
申貴妃心尖輕顫。
可她能爬到今日地位,又豈會被輕易震住。
「暄王辦案就是把羌兒送進大牢?還有軟禁皇上,這樁樁件件說出去,暄王當真是不怕被人說是造反啊!」
謝丞騫面色毫無波瀾,一語道破申貴妃的心思,「造反的怕是另有其人。」
申貴妃怒得雙目通紅!
她著實沒料到謝丞騫行事這般離經叛道,竟連法理都不顧了。
「謝丞騫!」
謝丞騫連眼神都懶得給她,直接吩咐,「來人,送貴妃娘娘回去,近日宮中不安全,若無必要別讓她邁出宮殿一步。」
申貴妃恃寵而驕這麼多年,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待遇!
「你們敢!」
「送回去。」
謝丞騫沉冷嗓音不容置喙。
紫金衛動手還真冷酷無情,申貴妃要是賴著不走,怕是真會被直接抬回去。
申貴妃只能離開,走前還狠狠瞪謝丞騫一眼。
謝丞騫則吩咐其他人,「好好問問二皇子是從何時給父皇下毒的,又是下的什麼毒。」
這個「好好問問」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
申貴妃身子都一晃。
以謝丞騫的性子,怕是真會對羌兒嚴刑拷問,到時候羌兒更無繼承皇位的可能性。
為今之計,需要奪回主動權!
接下來兩日,謝丞騫都親自守在養心殿前,而皇上的毒暫時控制住。
許神醫進來為皇上診治,滿面不悅地道:「暄王,你若再如此,日後老夫可就要跟你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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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些權貴治病就算了,怎還隔三岔五就喊他跑一趟呢?
「麻煩了,他暫時還不能有事。」
謝丞騫從未想過要父皇的命,他疑心雖重,可在治國方面還是有所作為的。
而且一旦死了,上京城必然會亂起來。
謝丞騫不想處理此事。
許神醫瞥他一眼,到底還是心系黎民百姓的,看了一下皇上的情況,面色漸沉。
「中毒太深了,產生依賴性,恐怕不過三年。」
謝丞騫眸色微沉。
這個結果跟前世一樣,申貴妃會在三年前協助謝羌奪位。
他淡聲道:「三年夠了,他什麼時候能醒?」
「只要施針三日就能醒過來,不過這是滇城一種名為木葉的毒,常年積累後就會拖垮身子。」
許神醫沉沉說著。
言下之意是,皇上就算醒了,很大可能會出現後遺症。
謝丞騫眼底划過異色,「無礙。」
這樣申貴妃的尾巴才能露出得更快,剷除掉她後,宋府也不會再遭受針對。
「行,那我開始施針了。」
……
又過兩日。
宋曦晚抵達暄王府,那股窒息感慢慢爬上心頭。
「宋姑娘,你暫且在偏院那邊住下,這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清淨的,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王伯辦事仍舊處處周到。
宋曦晚輕點頭,沒有多言,心卻沉了下去。
偏院要路過後院的湖畔。
前不久,她就是死在那裡,本以為一切是結束,沒想到還會再見一次那個地方。
宋曦晚跟在王伯身後行走,越來越近的時候,身子都抑制不住輕顫。
死過一次的人還是會害怕的。
可在拐彎進入後院的時候,宋曦晚不由得怔住。
記憶中的湖畔,怎麼沒了?
反而種了一大片的海棠花。
「宋姑娘,可是不舒服?」
王伯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來,疑惑發問。
宋曦晚幾乎都懷疑是不是她記憶出錯,直接就問:「王伯,這裡不是有個湖嗎?」
王伯驚了一下,「宋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宋曦晚才稍微回神,連忙遮掩方才露出來的端倪,「聽我阿爹提起過,說暄王府後院有很賞心悅目的湖畔。」
王伯半信半疑,這宋大人似乎也沒來過王府啊。
難道是聽別人說的?
王伯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也知曉王爺對宋姑娘的心思,自然是知無不言。
「原先是有一個湖畔的,不過此次王爺凱旋歸來後就嫌礙眼,讓人給填了。」
說這事時,王伯神色都帶著一絲無奈。
好好的風水湖就這麼沒了!
宋曦晚心中狠狠一震,先前的猜測再次得到證實。
可她只覺得可笑!
謝丞騫該不會以為填了一個湖,當初殺了她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了吧?
在他眼裡,她就這麼好哄?
宋曦晚如今人在屋檐下,本不該生氣的,可心中壓著的委屈隱約有爆發跡象。
她沉著臉走進偏院,關起門自欺欺人這裡不是暄王府。
王伯摸不著頭腦,找到木雲,「可是我做錯了什麼啊?宋姑娘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王爺心儀宋姑娘,他們這些當下人的,當然要給未來王妃留下個好印象。
木雲嘆氣反問:「王伯,若你家人被針對,你能高興得起來嗎?」
「這確實。」
王伯迅速被說服,而後又道:「我看宋姑娘著實是瘦了些,這段日子應當沒好好吃飯,我讓人準備點補身子的飯菜。」
木雲立馬道:「我也要。」
最近被王爺和宋姑娘折騰的他精氣神不足。
王伯白了他一眼。
……
夜色漸濃。
宋曦晚悶在房中一整日,從木雲口中知道如今宮中情況,同樣被謝丞騫的輕狂給驚到。
這直接控制整個皇宮,若非先前戰神名聲在外,恐怕要背負一個篡位的罵名。
史官再一寫,他可就是奸佞罪人!
而且自她抵達暄王府後,一直都沒有見到謝丞騫,他這是打算在皇宮裡耗著?
宋曦晚正想著時,門被敲響了。
「咚咚——」
這動靜跟她心跳莫名一致。
宋曦晚依稀看見門外的剪影,一看就是謝丞騫。
她抿緊唇角,起身出門。
「參見王爺。」
「在王府不必拘束。」
謝丞騫眉眼染著一絲疲憊,流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如同夜色一樣,難以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