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滿面難以置信,心中也竄起一股怒火。
親姐妹一場,臨了孟氏居然要撇清關係?
「因為你想讓宋曦晚嫁給孝泉!」
孟氏眼裡儘是失望,無奈道:「姐姐你自己聽聽這像話嗎?曦晚什麼身份,孝泉情況有目共睹,我沒道理這麼做的啊。」
「你這是故意陷害我?」
朱夫人氣的胸脯起伏不定。
從一開始孟氏這麼提議的時候,她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沒有去細想其中的不對勁!
當然也是想著孟氏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尋思著孟氏心疼孝泉,畢竟孝泉自幼愚鈍,談不到一門好親事。
宋曦晚雖不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小姐,可配孝泉也是夠的。
誰知,現在落得這樣的地步!
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孟氏早已是宋家人,而不是她的親妹妹了,怎麼會幫著宋家嫡女嫁給她兒子呢?
宋曦晚哪還不明白什麼情況,淡聲道:「二嬸這是對我有意見吧?」
孟氏沉著臉還想反駁,宋曦晚淡冷嗓音又響起,「畢竟滄國忘魂草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二叔你說對吧?」
宋康文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還有他的事?
而且提到滄國,他更是堂皇,先前險些就被砍頭了!
宋康文二話不說就跪下來求饒證明清白,「王爺,二殿下明鑑啊,我真的不知什麼亡魂草啊!」
「全帶下去,好好查。」
謝丞騫直接下令。
宋康文等人臉色瞬間灰敗,不等他們繼續辯駁,謝丞騫的侍衛就直接把他們拽走。
前院逐漸恢復一片寧靜。
謝羌輕笑,「暄王真是好大的架勢。」
「本王主審滄國探子一案,若發現牽連其中的人物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本王有權當場收押審問。」
謝丞騫頭也沒回,言辭中的冷說明不把二皇子放在眼裡。
謝羌目中閃過殺意,「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
「你若有意見可以去父皇那裡參我一本。」
謝丞騫根本不怕。
謝羌眸色陰毒地望他一眼,而後一聲不吭離開。
可了解二皇子的人都知道,這頂是怒極了。
謝羌一上馬車就吩咐奴僕,「進宮,我要見父皇。」
「是。」
侍衛應下。
謝羌把玩著玉扳指,又冷聲吩咐,「你派人去告知我母妃一聲,謝丞騫已經按捺不住了。」
可惜謝丞騫空有武力,不懂得揣測父皇心思,以為只要剷除他這個勁敵就安然無恙了?
越是冒頭,父皇只會下手越狠!
……
張府。
張大人頭都大了,今天是他兒子的大喜之日,卻成了審案的地方。
而且一邊是暄王,一邊是二皇子,這不要他命嗎?!
等賓客一走,張大人便把氣都撒在張夫人身上,「此事都怨你!」
當初就不該讓坤凌娶宋玲溪進門,今日也不會發生這事,現在宋康文夫妻還被抓走了。
真是丟臉!
張夫人感到十分委屈,可表面仍舊乖順,「老爺先別生氣,此事與我們張家無關啊。」
張大人怒斥,「人都嫁進來了,還無關!」
張夫人繼續安撫,「嫁進張府,那就是我們張家的人,妾身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況且有貴妃姐姐和二殿下在,暄王總不能遷怒到我們頭上吧。」
一提到申貴妃,張大人臉色僵硬些許。
看在這一層關係上,他得給張夫人一點面子,便警告著:「日後若她再做出敗壞張府名聲的事情,那張府必定容不下她!」
「是,妾身一定把話帶到。」
張夫人頻頻應下。
這番順從模樣讓張大人面色緩了些許。
另一邊。
宋玲溪很快得到了張夫人的傳話,滿面惱火!
容不下她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張府還打算休了她嗎?
宋玲溪本就不願意嫁進來,這會尊嚴被狠狠踐踏在地上,怒得想去找張坤凌要一個說法。
門剛打開,渾身帶著酒氣的張坤凌就進來了。
他擰緊眉心問:「去哪?」
這態度讓宋玲溪驟然爆發,怒聲質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知道你爹娘讓人跟我說什麼了嗎?」
「啪——」
怎知,張坤凌抬起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宋玲溪直接摔落在地上,臉頰迅速紅腫一片,茫然地捂著臉頰,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宋玲溪仰起腦袋怔怔地看著張坤凌,顫抖嘴唇問:「你敢打我?」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毫無實權的宋二姑娘在這裡跟我嚷嚷,爹娘教訓你,那是因為你做錯了!」
張坤凌不僅打,還狠狠羞辱她。
宋玲溪哪是受氣的主,立馬站起來跟張坤凌拼了。
奈何男女之間的力量天生懸殊。
沒一會,張坤凌就把她壓住,肆意凌辱。
宋玲溪喊得喉嚨都幹了也沒人來救她,只剩滿滿絕望。
……
幾日後。
宋曦晚帶上阿爹為她準備的文房四寶,前往雲鶴書院讀書。
雲鶴書院位于雲鶴山上,離上京城有幾日腳程,每個月只有兩日例休可以回家。
出門前,阿爹阿娘都眼角泛著淚光,滿面不舍,一再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宋曦晚哭笑不得,但還是一一應下。
怎知,她剛到門口就看見江遙坐著他那豪華馬車來了,揮手笑著叫喊,「曦晚,我們一起去書院啊。」
宋曦晚還沒來得及說話,眼角餘光瞥見另一輛眼熟的馬車。
那車簾撩開一角,露出謝丞騫那張極為清雋的臉。
宋曦晚眼皮輕跳,謝丞騫怎麼來了?
她趕忙想上馬車逃走,奈何謝丞騫更快開口,「宋姑娘,宋大人托本王送你前往雲鶴書院。」
「什麼?」
宋曦晚渾身一頓,阿爹托謝丞騫送她去書院?
不可能!
可謝丞騫當眾騙她似乎也不太可能,宋曦晚只好派小廝去問,得到了肯定答覆。
「老爺說路途遙遠,他擔心有人對小姐圖謀不軌。」
宋曦晚:「……」
所以就派了一個真正想殺她的人來護送她?
阿爹事先沒跟她說,如今更是藏著掖著不出來,定是知道她不樂意這個安排的,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更奇怪的是,謝丞騫為何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