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不想回答,他轉頭看向長公主。
這回長公主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響應他,而是奇怪地問:「墨郎,這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嗎?」
她不明白只是問他昨晚去哪了而已,哪怕這個問題的確挺冒昧失禮,但也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駙馬深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搖頭道:「沒,這當然是可以回答的問題,只是宸王妃的質問讓我感覺我好像是她被審問的犯人而已。」
他語氣有些嘲諷,好像受到了什麼侮辱,又被長公主不信任有些委屈一樣不高興。
他再抬頭看向溫靈的時候,他落落大方地說:「我昨晚凌晨才歸,自然是留在部門當值了,鹽稅是重事,每月都有忙不完的公務。」
溫靈挑眉問:「是嗎?你確定您是在宮中一直當值到凌晨直接回家的,中間沒有去過任何其他地方嗎?」
「這是自然!」駙馬大聲回答,他看起來更生氣了,充滿了被質疑的憤怒。
溫靈卻笑了,她聲音輕飄飄的,卻充滿了篤定:「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宸王妃,你過分了!」駙馬聲音更大了。
溫靈絲毫不慫:「我沒有過分,是你沒有說真話,你說你在宮中當值,可有你部門的人為你作證?」
這回駙馬心裡鬆了口氣,他冷笑:「自然是有人能替我作證,現在就可以將昨晚宮中與我一起當值的官員叫過來替我作證。」
「只是宸王妃,你空口白牙的如此當眾質疑我,對我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如果叫來的人真的證明了我沒有說謊,那宸王妃你又該如何?」
溫靈連停頓都不帶停頓一下地接道:「那我就繞著京城學狗叫三圈,大喊我算錯污衊駙馬爺了唄。」
駙馬當即提高聲音:「好!這可是你說的!」
溫靈點頭:「我說的,但如果證明你說謊了,反之亦然,如何?」
「可以!」駙馬一口應下。
正好,昨晚跟他一起當值的官員就住在公主府附近。
他立刻派人去喊,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那個官員就跑得滿頭大汗地被駙馬派的侍衛給帶過來了。
侯夫人見狀擔心起來,她小聲跟溫靈說:「他們都是同個部門的,這些人都在駙馬的手下做事,
恐怕就算駙馬撒謊,他們也提前通過氣了,這對你很不利啊!」
溫靈微微一笑:「沒事,通過再多的氣也沒用。」
昨天跟駙馬一起當值的官員姓陳,陳官員被帶過來後,沒有走到大廳裡面。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𝟏𝟎𝟏𝐤𝐚𝐧.𝐜𝐨𝐦】
大廳裡面全是女眷,他一個外男進來實在不方便。
陳官員在外面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臉上還帶著疑惑迷茫的神色。
一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他叫過來的模樣。
駙馬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陳工輔,勞煩你帶大家說說,昨天晚上你我都做了些什麼,何時離開的宮中。」
這話就問得很有技巧了,他沒問是不是凌晨一起走,而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
好像想以此來從側面證明,他的坦坦蕩蕩。
陳工輔正想按照他們一直以來都串通好的話說呢。
突然他感覺前額一陣刺痛,好像有小針鑽了進去一樣。
後面他說的話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昨晚天剛黑,下工的時間一到,駙馬爺就從衙門離開了,
他走之前叮囑我,今晚把下個月要交的鹽稅核對完,
我真XX的服了,那麼多的鹽稅報表呢,這老登又丟給我一個人幹了,
每次都這樣,他把工作丟給我,自己早早下工瀟灑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衙門當牛做馬,
他走之前還每次都要叮囑我,如果有人問起來,必須說他是在衙門當值的,
真是苦活都我幹了,好處都他拿了,有個長公主當媳婦了不起啊,
這會兒還要叫我過來幫他圓謊呢,要不是怕在官場上被穿小鞋,怕丟了好不容易戴上的烏紗帽,我才不干呢……」
一口氣說完這些陳工輔,在反應過來他都說了些什麼後,立刻驚恐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根本不想說這些,他也想停下來,可是根本停不下來!
每次他想說點其他什麼來圓之前的話時,他就會控制不住地脫口而出更多其他的心裡話……
陳工輔覺得完了,他完蛋了。
他這輩子都丸辣!
誰也注意到,剛剛陳工輔說話的時候,溫靈放在衣袖下面的手一直掐著訣。
溫靈:嘻嘻,言靈怎麼能不會真話訣呢?
玩的就是碾壓局!
果然,陳工輔的話一說完,滿堂寂靜。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就算是不想幫駙馬圓謊,頂多就是說不知道啊,怎麼可能連心裡罵駙馬的話都說出來!
駙馬這時候都被氣得兩眼發黑,又急又氣,他破口大罵:「陳風!你瘋了嗎?!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陳工輔想說對對對,他就是胡說八道的。
結果開口就變成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八輩子投胎做狗!」
然後陳工輔就用雙手死死捏住自己的上下兩片嘴唇,嗚嗚地搖頭,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這場突發的變故,讓事情變得更加戲劇化了。
眾人心想,天爺啊,今天究竟還能吃到什麼驚天大瓜啊!
這時溫靈的聲音悠悠響起:「駙馬爺,還是不要再為難陳大人了吧,如果這還不能證明你說謊了,那再把宮門口的侍衛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剛剛還囂張無比的駙馬,這時候喉嚨跟被捏住了一樣,突然失聲了。
宮裡值守的侍衛可跟他不是一個體系的,要打點起來可沒那麼快。
溫靈好整以暇地問:「那麼,請問駙馬爺昨天沒在衙門當值,卻騙長公主說是在衙門當值,可實際上這段時間是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