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一件轟動全京城的大事。
京城護城河尾端廢棄的土地廟裡,不僅挖到了平陽侯三年前失蹤小女兒的屍骨,還挖出了三百多具嬰孩的屍骨。
這些嬰孩屍骨年紀都不是很大,普遍都是三歲以內的。
其實這些年來,京城及其周圍,都有不少嬰孩失蹤的事情發生。
每年每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二十起的小孩失蹤案。
孩子的父母當然都報案了,可惜都調查不出結果。
這個朝代的拐子不少,大家只以為小孩是被拐子偷走了。
百姓們除了看緊自家孩子外,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法子。
可萬萬沒想到,這些失蹤的孩子不是被拐子給拐賣了,而是都被殺了!
還被埋在了京城外土地廟的下面!
平陽侯府的人挖出這麼多屍骨後,立刻就報案了。
官府的人來查完後,初步做出了一個判斷。
這三百多具嬰孩屍骨不是同時死的,最下面埋著的屍骨時間最早,跟上面最新的差了有整整十年。
平陽侯府的人找到自家女兒的屍骨。
因為只有一具屍骨上面有刻著「圓」字的平安金鎖。
平陽侯夫人後來趕過來的時候,對著已經收斂整齊的屍骨,哭得幾度暈厥過去。
尤其是當官府的人問平陽侯,是怎麼想到來土地廟尋找的時候。
平陽侯直接說:「是我女兒託夢回來告訴我們,說她被埋在了這的土地廟下面,說她死得慘,死得冤!
讓我們一定要帶她回家,幫她報仇!」
這話一說,亡魂託夢,更加給這件事情增添了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這件事情一下子就在京城傳瘋了,京城的每條大街小巷,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大家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輿論的發酵讓官府的壓力很大。
迫於壓力,和這個事情的惡劣程度,這件事情很快被轉交到了京兆府查辦。
京兆府就相當於是現代的重案組,只有非常惡劣的刑事案件,才會由他們來辦。
平陽侯更是專門進宮面聖。
一個快五十歲的鐵面侯爺,在皇帝面前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他控訴:「皇上,我老高這麼大的年紀了,才有這麼一個女兒,沒想到她只是上元節貪玩,就單獨跑出去這麼一次,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皇上,您一定要查明真相,抓到真兇,給老臣的女兒做主啊!」
就這樣車軲轆控訴的話,平陽侯在皇帝面前嚎了整整一個下午。
整個御書房都能聽見平陽侯大嗓門的哭聲。
皇帝能怎麼辦,他當然是又心疼,又憤怒,又頭痛啊。
他安撫了平陽侯,保證一定會查出真兇,如果短時間內查不出真兇就一直查,不管查多久,一定查到查出真兇為止!
平陽侯這才用衣袖擦著鼻涕流眼淚離開了。
聽說他走了以後,皇帝連續喝了三杯安神茶,這才平復下來。
然後皇帝就叫了京兆府的人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在天子腳下發生這麼惡劣的事情,埋有三百多具嬰孩屍骨啊,不是一具兩具。
竟然還持續了三年的事情,官府朝廷毫無察覺,實在是有失察之嫌!
最後皇帝下令,命令京兆府在三月內查出真兇,不然就革職查辦!
京兆尹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那張臉都快拉成苦瓜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查不出來不會落下一句好,更不會有獎賞,這都是他應該的。
如果查不出來,革職查辦,真是倒了血霉了!
京兆尹把背後兇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然後火急火燎地抓緊時間查案去了。
犯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仔細查找,一定能有所發現!
京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暗中觀察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的權利中心,大家卻在關注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宸王的瘋病好像在成親之後好了。
先是陪王妃回門,後面是陪王妃參加平陽侯的生辰宴。
從表現來看,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而且和王妃很是恩愛。
宸王當初是多麼驚才絕艷一個人,從三歲開始嶄露頭角,深得皇帝喜愛。
皇帝更是一有時間就把宸王帶在身邊,甚至七歲的時候就可以在御書房裡提出關於如何治理水患的建議,並且極為有用。
要不是八歲的時候出了意外一朝隕落。
或許現在其他皇子都不用奪嫡了,他早就被立為太子了。
後來即使宸王八歲後癱瘓還得了瘋病,皇帝還是在他及冠那年封他為王,還單獨賜了府邸。
大家都在心裡猜測,皇上是十分惋惜宸王的。
現在宸王瘋病如果真的好了,那皇上會重新重視宸王嗎?
齊王今日進宮看望華貴妃,也就是他的母妃。
說是華貴妃身體不適,其實只是找個由頭讓齊王進宮議事。
華貴妃是齊王的生母,也是現如今後宮唯一的貴妃。
皇后無子,華貴妃的齊王被封為太子的呼聲一直很大。
齊王也沒有掩飾這方面的想法,沒必要,要是故意遮掩,那才顯得裝。
齊王在外面的表現就是一個坦坦蕩蕩的君子,但又能力本事很強,能把皇帝給分派的事情做得完美漂亮。
在目前有能力爭取太子之外的三個皇子中,皇帝經常當眾誇獎的就是他。
華貴妃問齊王:「那日你在溫家見著宸王了吧,根據你的觀察,他狀態如何?瘋病真的好了嗎?」
齊王仔細想了想:「是沒有之前那樣發瘋過了,不過他全程也沒怎麼說話,非常沉默,我甚至覺得他有一點木訥。」
華貴妃戴著護甲的手指頭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宸王這個人,我接觸過他小時候,多智近妖,
他小時候或許還不懂收斂鋒芒,可他現在長大了,還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的他一定很懂得偽裝,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都在籌劃些什麼,
如果沒有必要,我們先不要得罪他,
你那日對他態度如何?」
齊王回道:「尚可,我並沒有挖苦諷刺過他半分,只當普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