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仙劍
翌日一早,仍是玉兒敲響了田林的門。
因為田林再三推辭的緣故,童家確實沒再給田林添什麼僕婢。
又或者是因為童家已經知道玉兒、翠兒留在了田林這裡的緣故,所以後續沒有給田林多餘的什麼安排。
總之,宅子裡的人竟然還是「田雙」時候的老人。
「道爺,粥已經備好了。』
玉兒把碗遞給田林,田林吃了一口後道:「往後給我煮水靈米就好。」
他話說完,玉兒便跟田林道:「早先高道爺來過,但知道道爺您在閉關修煉後,他就先和蔡仙姑去了沉仙塘去了。」
田林點了點頭,玉兒又說:「昨夜是翠兒孟浪了,但她也是一番好意,請道爺恕罪。」
田林想起昨晚的事兒,道:「她昨晚上到底想說什麼?」
玉兒道:「她是想提醒道爺您,那蔡仙姑品行不太好。」
「什麼品行不太好,她就單純不是什麼好人。」
翠兒這時候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個大包裹。
她昨晚雖然有些不忿,但到底沒有忘了正事兒。
只見他將包裹打開,包裹里瞬間露出一袋子的高碎。
田林看了一眼,跟玉兒道:「勞駕姑娘幫我沏一壺茶。」
玉兒湖茶時,翠兒還跟田林碎碎念道:
「這個蔡淑,品行不端。他不光跟道爺您勾三搭四,背地裡還跟戎供奉、朱供奉眉來眼去的。」
這話田林是相信的,因為田林就親眼看見過蔡淑對周守凡眉來眼去。
但當時高鶴也在場,而且表現的極為大度,
顯然,這是這夫妻倆處事的手段而已。
「若只是如此就算了,我還曾在海邊看到過,這個姓蔡的,陪著姓邢的跟一個老頭兒勾勾搭搭。」
田林愣了愣,道:「哪個姓邢的?」
「還能是哪個姓邢的?就是咱們童家的那個邢不凡供奉。」
田林多少有些異,他不但異的是這事兒竟然跟周守凡有牽扯,又異於翠兒的膽大。
這丫頭到底是真把自己當好人了,還是膽子真就大到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邢不凡跟誰見了面,那個老頭兒的容貌,你能畫出來嗎?」
田林等翠兒取來紙筆,看著翠兒只畫了一半的畫像,心下也就明了了。
他沒想到,周守凡同周仙師攪在了一處。
「這個老頭兒修為不俗,往後你見了他,最好不要招惹。」
田林說完一句,又提醒翠兒道:「今天你說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往外傳的好。」
這時候玉兒幫翠兒說話了,她一面把湖好的茶端來,一面笑著道:「道爺放心吧,翠兒這丫頭還是有分寸的。」"
田林很難相信翠兒會有什麼分寸。
他喝了口茶,感受著【金神丹】的藥力化作霧氣在自己的丹田上空盤旋。
可以確定的是,五行霧隱茶的碎末,跟完整的五行霧隱茶並無什麼差別。
田林看了一眼翠兒,道:「這裡有多少斤?」
「還差二兩就到四斤了,就是不知道道爺你要不要。若還要,還可以去茶院找張婆婆要。」
田林不知道張婆婆是誰,料想是在茶院裡坐視的下人,
他直接從儲物袋裡掏出二十八顆下品靈石,把靈石放在了桌上,又將一袋子的茶葉收進了儲物袋中。
等他喝完了茶水,直接跟二女道:「你兩個記得幫我把我給你們的東西賣掉,除此外倒不用照顧我。」
他說完話就離開了,只留下玉兒和翠兒在屋子裡。
翠兒看著桌上一乾二淨的飯碗,忍不住有些無語道:
「這個道爺也是的,跟咱們老爺一樣,摳搜的很。吃茶也只吃高碎,靈米也一顆沒留。」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玉兒看著桌上的畫像證征出神。
起初田林吩咐她,往後只給他煮水靈米就好。
她當時沒有想過田林和「田雙』的區別,而直到田林讓翠兒畫像時,她隱隱覺得不對。
方才翠兒對田林的吐槽,更讓她覺得田林和「田雙』的身影在重疊。
但最讓她覺得田林和「田雙」相似的,就是田林的氣質。
她始終覺得,田林和田雙對待她們這些下人,以及對待那些供奉,都有一種一視同仁的貌似親和的態度。
她始終覺得,自己等人和高鶴等人在田林眼裡,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都只是過眼雲煙的過客而已。
玉兒說翠兒是知道分寸的,這話不完全是在給翠兒開脫,
因為翠兒若不是看出田林並沒有瞧不起她,也絕不會對田林心生好感,更不可能提醒田林不要沾染蔡淑。
翠兒怕田林中了蔡淑的美人計,但玉兒卻不覺得田林是個好色之徒一一這,
又是田林和田雙的相似之處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
翠兒問了一句,玉兒有心想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但想了想到底還是閉了嘴。
這事兒若讓翠兒知道了,翠兒非得去找田林問個明白不可,要不然翠兒是絕對吃不下飯的。
「咱們把這幅畫先燒了,免得給道爺還有咱們自己惹來麻煩。」
「周守凡同周仙師若是在做局,這局多半跟九命真人的墓穴有關。只是這局,不知道他們坑害的目標是誰。」
田林不打算將自己的發現透露出去,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去北荒,其次是獲得天一生水訣。
等田林到達沉仙塘時,沉仙塘上早已聚滿了人。
這些人已不再完全只乘千年木造的船隻,而是竹筏、木船和畫舫應有盡有。
一群人熱熱鬧鬧,為這沉仙塘的改變而正向猜測著什麼,一時也不著急出海。
等田林出海後,很快看見了更多的童家弟子,泛舟在這碧海之上。
這其中,田林看到了那日一劍將自己「沉海」的青年。
那青年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海水中,整個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田林的靈識下意識的探進海中,想要看看青年的情況。
但他的靈識剛探入海中,一道劍光轉瞬間由遠及近,朝著田林所在方向劈來田林風行術後撤時,背上的飛劍彈出,直接擋住了這道劍光,接著異的看向了對面竹筏上的蒙眼女子。
蒙眼女子明顯雙目已吵,所以裹了白色的布帶。
那白色的布帶又髒又破,好似好多年不曾清洗過一般。
按道理,她沒有視覺,又只有築基初期,是很難發現田林對她的主子探出靈識的。
偏偏她五感似乎十分敏銳,田林的靈識剛探入海中,她已拔了劍。
而且田林注意到,這女子拔劍時劍未出鞘,便有劍光朝著自己劈了過來。
這,就是劍修?
田林異看向女子時,女子已轉換了方向,再次將劍鞘抽出一半來。
一瞬間,劍光從其劍身上彈出,一輪彎月在不遠處一個築基修土上爆出一灘血。
那個水行築基的修士到底沒能躲過這女子的攻擊,一條手臂直接落在了甲板上。
這築基修士痛呼時,女子還要乘勝追擊,所幸旁邊響起童十三的聲音道:「請吳劍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這女子偏了偏腦袋,只把耳朵對準了童十三。
童十三始終態度極為客氣,抱拳躬著身。
終於,女子把劍還鞘,而她背後的劍奴開口道:
「諸位,我家公子入水試探水下的劍氣,請諸位不要窺探打攪,若不然別怪老奴出劍無情了。」
這老頭兒的修為也有築基初期,但眾人不認為這老頭幾會比那個叫吳劍的人實力弱。
而方才已有築基修士以身試法,嘗到了苦頭,所以沒有人想再挑這兩人了。
眾人只在遠處站在船上,等著劍絕從海里出來。
過不多時,海面下一丈深處已出現了劍絕的身影。
他鑽出海面,一躍上了甲板。
海水打濕了他的衣服,而他的身上又到處都有破洞。
本來搖櫓的那個老頭兒這時候面露關切,上前忍不住道:「公子爺,您受傷了?」
在場人不知道海下的情況,但田林對沉仙塘海下的情況卻一清二楚。
他知道這青年受傷不可謂不深,想要恢復非得費一番功夫。
「這海下劍氣縱橫,可以說整個沉仙塘都布滿了這樣的劍氣。誰能想到,那位劍修已經死了萬年,而他的那把劍,竟還能散發出這樣的劍氣?
這,不可謂不是仙劍了。」
這青年受了傷,但言語中卻帶著興奮。
而聽了青年的話,周圍的人比青年還要興奮:「這沉仙塘,真有仙劍?」
青年擦了擦臉上的水,扭頭看著這些人道:
「當初中州來客用道法震住了那名劍修和那柄仙劍,但既然是劍士,雖萬年而劍意不屈劍氣不絕如今萬年過去了,中州來客的道術到底還是困不住那仙劍。我料定,不會過太久,仙劍就會出世。」
仙劍到底是什麼樣的?
因為沒有人見過仙劍,所以無法想像這仙劍的恐怖。
但所有人篤定的是,若有了這仙劍,那這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既然下面藏著仙劍,大人怎麼還肯好心的告訴我們?就不怕我們同您搶嗎?」
有人壯著膽子,把心頭的疑慮說了出來。
劍絕哈哈大笑道:「我是劍修,還怕你們同我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