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不行，太生硬了！」
「這篇也不行，你把天使救人寫成了黑吃黑……」
第二天方元看著兩個記者交上來的稿子嘆了口氣。
沒一個合心意的。
「昆汀，貝克，你們兩個不是號稱自己有王牌記者潛力嗎？怎麼寫篇稿子都寫不好？」
方元心裡想：「白瞎你們兩個這名字了。」
昆汀·貝克，漫威里的神秘客，電影裡最顯著的成績是編了個超級英雄，從托尼·斯塔克的傻大兒彼得·帕克那裡騙走了托尼的遺產。
自從獲得諸天沃特公司之後，方元就把神秘客當成了榜樣。
但這兩個名字各占一半神秘客的員工，稍微讓他有點失望。
「我們主要是……沒寫過這種類型的。」瘦瘦高高的記者名叫昆汀·布萊克，慚愧地說道。
「沒錯。」另一名身材則偏矮胖，名為拉里·貝克，也附和道。
方元一想也是，於是更加細緻地講述了自己的要求。
「最重要的一點，天使是正面人物，要突出他超級英雄的身份。」
「然後要與眾不同、要有人來看，我們現在是一家小報，看得人越多你們的收入就越多。」
方元短暫停頓一下，還是直接祭出大殺器：「這一期報紙在在上一期的基礎上增加多少倍，你們的稿酬就增加多少倍，最多500美元！」
昆汀和貝克兩個瞬間眼睛都紅了，他們現在的月薪才170美元！
財帛動人心，他們馬不停蹄地回到位置上去閉關寫稿。
等他們走後，方元才搖頭嘆息：「果然能倒閉的報社找不到人才。」
昆汀和貝克兩個，說是有「王牌記者潛力」，直接點說就是現在沒啥能力。
他所在的報社叫《觀察者日報》，是方元收購的一家即將倒閉的小報社，手底下員工滿打滿算也才十六個人。
在紐約的報社中，《觀察者日報》也算是一家百年報社，一百年來都在停刊-倒閉-停刊-倒閉中徘徊，百年歷史中有五十年都在停刊。
雖然方元說是要創建沃特公司，但現在沃特就只是個空殼，成不成立問題都不大。
沃特的靈魂是什麼？
狡詐陰險、慘無人道、唯利是圖？
額好像都對，但沃特之所以能如此囂張的原因，全在於他們掌握著世界上頂尖的輿論資源。
有這種等級的宣傳能力在，沃特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方元既然是諸天沃特公司，自然也要向他們看齊。
只是查爾斯給方元的錢雖然不少，但如果想買電視台就不太夠了。
反正方元只是要一個能宣傳發聲的工具，所以就選了個能最快上手的渠道——報社。
而且六十年代，雖然報紙已經盛極轉衰，但依然有很大影響力。
《觀察者日報》名字是日報，但因為缺乏資金，現在只在星期天發行，區域也僅限紐約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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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和貝克已經是方元在報社裡，找到的唯二兩個稿子寫得不錯的人了。
「還是有時代的局限性。」
方元癟癟嘴，去安排好報社其他人準備印刷原材料，和湊數的新聞之後，他打算自己動筆寫稿子了。
但這時昆汀、貝克兩人前後腳就走了進來，還帶著最新的稿子。
來都來了，方元拿起就看，隨後他眉頭一皺，詫異地看著兩人。
「超級英雄天使是上帝派往人間的使者，昆汀你甚至繪聲繪色描寫了一段在天堂時，上帝給天使安排任務的故事？」他荒唐問道，「你這樣亂寫不怕教徒們把你拉出去燒了？」
「怎麼會？」昆汀一臉興奮，「讀者們就愛看這種故事！」
方元又看向貝克：「你也離譜，你居然寫天使打擊罪犯的時候，上帝為了懲戒罪惡，還降下神火把一座工廠燒了。」
「我沒記錯的話，今早上的報紙寫了火災原因，是工廠主醉酒失火吧？你在編造新聞？」
貝克毫不在乎地說：「老闆，讀者只喜歡看熱鬧，誰關心真假？」
「而且超級英雄天使可是真的，這樣寫絕對能引起轟動的！」
方元早就調查過，這個世界沒有漫威和DC，超級英雄的概念還沒有出現，如果這樣寫天使確實會有很多人來看。
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方元，猶記得新聞需要真實性，雖然他想朝沃特的方向發展，可也沒打算一來就這離譜。
但他看昆汀和貝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才知道小報的生存方式和大報完全不同。
而且六十年代也和二十一世紀不同，在這個時代新聞造假再正常不過了，什麼水怪、外星人層出不窮。
新聞媒體偏愛「放衛星」式報導新聞，民眾因為缺乏娛樂手段也愛看這些熱鬧。
到這時方元才發現，有時代局限性的人竟是他自己。
但他不得不說，比起他打算寫的稿子，昆汀和貝克的稿件更吸引人一點。
而且他們還無師自通了說瞎話、編劇本這些沃特公司的關鍵精神。
難道他們真是天才？
不管怎樣，反正很沃特。
於是方元乾脆放飛自我。
「你們直接把新聞當成故事寫，我要看到滿篇關於天使的故事，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方元最終拍板道。
專業人做專業事，既然昆汀和貝克編瞎話這麼專業，他也只需要把握方向就行了。
稿件很快確定好，然後一個鴨舌帽小老頭跑了過來，他叫查克，是報社印刷工作的負責人。
「老闆，我們這次印多少份報紙？」老查克問道。
「先印個3萬份吧。」方元回答。
「3萬？」老查克不敢置信。
「上個星期我們印了1萬份。」老查克抿了抿嘴，小心提醒道，「但只賣了5000多份。」
這個方元當然知道，甚至他還了解過目前在紐約很有影響力的《紐約郵報》，每天報紙的發行量差不多在70萬份。
相比起來《觀察者日報》確實少得可憐，只能算是一個社區報紙。
「初步先印這麼多，隨時做好加印的準備。」方元做出決定。
方元之所以買這家報社，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報社附帶一家印刷工廠。
老查克雖然很不能理解，但還是回去印刷廠照做了。
隨後報紙銷售負責人比利也哭喪著臉過來。
「老闆，聽說你打算明天印3萬份報紙？我們沒辦法賣那麼多啊。」
報紙不好賣？
這對方元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從沒想過靠賣報紙賺錢。
他的目標是擴大變種人影響力，賣報紙才幾個錢？有超能力香嗎？
「我們現在一份報紙的售價是多少？主要在哪裡賣？」方元問。
「3美分。」比利回答，「主要靠零售、批發商和家庭訂購。」
方元大手一揮：「降價！」
「以後1美分一份，批發商給他們100份60美分的價格，家庭訂購的通通打八折！」
「什麼？」比利大驚失色，「那樣確實能賣出去，但完全是虧本啊！」
1美分一份報紙並不是沒有先例，100年前掀起了「便士報」風潮，就是1美分一份報紙，可現在是100年後。
3萬份全部賣完也才300美元，還不夠方元給昆汀和貝克兩人的稿費。
「就這樣辦，放心報社倒不了。」
方元搖搖頭。
虧本算什麼？他要的是名氣，名氣就是超能力。
倒貼錢就有超能力，這種好事情到哪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