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中。
帝夏將周祿寒的血樣檢測報告發送給了夏寧雪,她複印好資料後,坐在位置上仔細研讀。
確認結果顯示,他擁有的是遺傳病毒的變異DNA,病毒原體正是偄病毒毒株。
看到這一結果,夏寧雪瞬間呆住了。
她連忙起身,走到書架旁,翻找起關於基因研究的醫學典籍。偄病毒是一種特殊的PRNP基因,被譽為「最神秘」的染色體。
曾有醫學研究者將這種病毒注入動物體內,導致動物表現出極度狂躁、易怒,並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而毒株,則是病毒的製造源頭,是從PRNP基因中提取並研製出來的!她猛然想起那個假寧博士關於「進化基因」的演講,難道真的有人在暗中研究這些危險的東西?
夏寧雪走出電梯,恰好遇到迎面走來的慕言。
慕言咧嘴一笑,調侃道,「這是要急著回去給你家親愛的老公慶祝嗎?」
夏寧雪愣了一下,「慶祝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周祿寒要回帝天了。」慕言雙臂抱在胸前,「聽說絕頂天王項目被查出安全隱患,上面正在調查,周煜現在可是自顧不暇。那個唐俊辰,也就只會個催眠術,沒有周煜他根本坐不穩那個位置。」
「這項目一出問題,股市立馬就跌了百分之十,輿情天長瞬間成了香餑餑。嘖嘖,這場較量,周祿寒成了大贏家。」
夏寧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拍了拍慕言的肩膀,「有件事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
*
她回到周公館,只見周祿寒兩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神情悠閒地品著茶,看著新聞播報。
她走過去問道,「你不是要回帝天了嗎?」
周祿寒放下茶杯,雙腿岔開,伸手將她拉到身前,仰面看著她,「我回去,周太太不高興嗎?」
她小聲說,「我沒說不高興啊。」
他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坐下,唇瓣輕輕觸碰著她,在她頸側留下溫熱的痕跡,「我暫時不回去,先讓陳秘書代理。」
夏寧雪被他吻得渾身戰慄,抬手抵在他的唇前,「別親了!」
他握住她的指尖,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笑意,「也多虧了周太太。」
她一愣,「多虧我什麼?」
「多虧周太太提議買輿情天長,為我贏得了轉機。」他將她的長髮捋到腦後,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輕輕玩弄著她的發梢,「周太太真是我的小福星。」
夏寧雪抽出手,「絕頂天王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他挑眉,雖然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夏寧雪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那為了慶祝周先生心愿達成,今晚我做飯。」
聽到她要做飯,周祿寒忍不住笑了一下,「周太太這是要考驗我的胃嗎?」
她有被噎到,生氣地開口,「那你,你吃不吃!」說完,她轉身走進了廚房。
看著她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樣子,周祿寒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移至她背後,伸出手覆蓋在她握刀的手背上,低沉地笑出了聲,「手術台上切割人體時未見你膽怯,區區一條魚反倒退縮了。」
「這……這魚就不能安靜點嗎。」
她雖解剖過無數人體,偏偏對宰魚宰雞之事難以下手,幼時曾替慕言外婆捉過雞腳,在慕言外婆利刃一抹、雞血四濺後,那雞竟還掙扎許久。
眼前這活蹦亂跳的魚躺在砧板上,她如何能狠心下手?
這不,周祿寒剛劃開魚腹,魚尾猛地一甩,拍打到她的手腕,驚得她渾身一顫。
周祿寒嗤之以鼻,「魚在宰殺前自然都是鮮活的,若買回的是死魚,肉質便大打折扣了。」
他手法老練地剖魚去髒,夏寧雪注視著他,良久,她眨巴著眼,「你是不是除了不能生育,無所不能啊?」
周祿寒轉頭望向她,眉眼間浮起一抹淺笑,「周太太能解剖人體,我卻不能,這不正好互補?」
她啞口無言。
晚餐終於籌備完畢,儘管多虧了周祿寒的協助,當那碗鮮美濃郁的魚湯上桌時,她急不可耐地拿起湯匙品了一口,「美味!」
周祿寒單手撐額,看著她如同小饞貓一般幹掉了一大碗,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
他輕取手帕,溫柔拭去她嘴角殘留的痕跡,她一愣,本能地撫上嘴角,「你怎不提醒我?」
他嗓音低沉地笑了聲,「你猜你進食的模樣像什麼?」
「像什麼?」她蹙眉。
周祿寒終於放聲大笑,「小豬豬。」
夏寧雪被逗樂了,起身推搡他,「周祿寒!」
管家立於樓梯口,望著樓下這對小夫妻嬉鬧的場景,欣慰地笑了,年輕真好。
次日,帝天集團。
陳秘書領人闖入帝天會議室,打斷了正在進行中的會議,兩側的高層紛紛看向沉默不語的唐俊辰。
他踱步至唐俊辰身旁,微微一笑,「唐少,實在抱歉,boss讓我轉告您,這段時間您代理帝天辛苦了,是時候該歇歇了。」
唐俊辰眉宇間透著清冷,未置一詞。
而一旁的助理高聲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帝天的總裁是唐總,周少有何權力讓唐總休息!」
陳秘書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怎麼,莫非周董的意思都不算數了嗎?」
兩側高層議論紛紛,當初是周董力排眾議讓唐俊辰坐上總裁之位,如今周董這是要反悔?
要讓唐總把位置讓回給周少?
唐俊辰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面色平靜如水,「既然是周董的意思,那我便先迎接周少復職了。」
他經過陳秘書身邊時,忽然駐足,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用僅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只是序幕。」
陳秘書望著唐俊辰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
唐俊辰這話究竟是何意?
此刻,靜康醫院。
慕言將搜集到的資料攤開在夏寧雪面前,「地下交易市場流通的那些違禁藥品皆源自M國,多為走私而來,但關於DNA實驗的線索卻一無所獲。若真有人在進行此類實驗,必然隱藏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