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英面色瞬變,她對著身邊的人怒吼,「還站著幹什麼!」
兩名黑衣人抽出利刃沖向夏寧雪,而她身後的保鏢則迎頭而上。皇甫英帶來的人都是地下交易市場的亡命之徒,雖然歷經風霜,但身手終究不如周祿寒的手下那般專業。
很快,她帶來的打手便敗在了保鏢的手下。
皇甫英見狀,想要站起身,但腿部的無力感讓她再次跌坐回去。她還未及反應,夏寧雪已快步上前,扼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直視自己,「被周祿寒廢了一條腿還不老實,我沒找你麻煩,你倒先找上門來了。」
「夏寧雪,你……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突然響在她臉上,她的頭偏向一側,愣住了。
夏寧雪揉著手腕,「試試就試試,我也忍你很久了。」
說完,她直起身,毫無預兆地抬腳將她與輪椅一同踹翻。
皇甫英的腿被輪椅壓住,痛得失控尖叫,「夏寧雪,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夏寧雪面無表情,一腳踩住她的腳踝,「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她痛得渾身顫抖,依舊惡狠狠地瞪著夏寧雪,「你敢這樣對我……周煜不會放過你,祿寒也不會同意的——」
夏寧雪用力一掰她的手臂,喀嚓一聲,手臂脫臼,她所有的叫喊都隨著劇痛湮滅了。
她俯身看著皇甫英,「五年前是五年前,現在是現在。」
她眼中寒意逼人,「我覺得周祿寒廢掉你一條腿真是太便宜你了。」
皇甫英顫抖著,「你……你想幹什麼!」
夏寧雪微微一笑,轉身讓人摁住皇甫英,自己則走到車內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
皇甫英看著她走近,拼命掙扎,「你瘋了,夏寧雪!你敢動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皇甫英的嘴巴被保鏢強行撬開,最後只能發出嗚咽聲。
夏寧雪把幾片藥塞進她嘴裡,保鏢拿起水瓶灌她水強迫她吞下,她趴在地上想要摳喉嘔吐,卻被保鏢緊緊鉗住雙手。
她瞪視著皇甫英,「放心,這種藥不會要你的命,對了,這藥你也熟悉。」
「當初你是怎麼端著那些藥讓周祿寒的媽媽喝下去的,你現在吃的就是什麼藥。」
皇甫英愣住了,她顫抖地抬起頭看向夏寧雪,「你瘋了,你瘋了……」
她捏住皇甫英的下巴,「周煜絕對想不到,他讓前妻吃下的那些藥,會報應到你這位現任妻子的頭上吧。」
她眼中猩紅,歇斯底里地大笑,仿佛魔怔了一般,「我又沒病,你讓我吃這些藥有什麼用,賤人,有本事就殺了我!你不敢的,哈哈哈,我要殺了你,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剔你的骨,我要讓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夏寧雪放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誰說這藥對你沒用,現在不是已經起作用了嗎。」
她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嚨,瞳孔猛地一縮,「你……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瘋,我沒有,我不是神經病!這藥對我沒用!」
夏寧雪抬手揮了揮,「把瘋了的周夫人送回去,讓周煜好好看著。」
保鏢點頭,將皇甫英拖起帶走。
皇甫英仍舊處於癲狂狀態,罵聲不絕,直至車門合上,才稍稍隔絕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待車輛駛離現場,處理完所有黑衣人的保鏢隨後走出,「少夫人,那位女士已被救起,但傷勢嚴重。」
她眉頭緊鎖,「救護車來了嗎?」
保鏢點頭,「已經在路上了。」
救護車抵達,那女子被抬上擔架,她的肌膚被咬得慘不忍睹,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而她已陷入半昏迷狀態,意識模糊。
靜康醫院內,醫生迅速推著擔架車沖向搶救室。
慕言恰好從電梯走出,看到夏寧雪跟在人群後面,他拉住她,「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那女人被丟進了食人魚魚缸,現在正在搶救。」
「皇甫英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她瘋了嗎?」慕言難以置信。
夏寧雪輕輕應了一聲,「她的確是瘋了。」
*
周公館。
夏寧雪剛踏入別墅大門,便看見周祿寒與一名正在向他匯報情況的保鏢一同走下樓,保鏢說完後退了出去。
她走上前,周祿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揉她柔軟的髮絲,「周太太,這次開心了嗎?」
她垂下眼眸,「挺開心的,就是有點小麻煩。」
周祿寒抬起她的臉頰,凝視著她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周太太怕過麻煩嗎?」
「那你呢?」她反問,周祿寒低沉的笑聲響起,「我倒是無所謂。」
她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果然,麻煩真的找上門了,周煜帶著人闖入周公館,甚至他的人還與周公館的保鏢發生了衝突。
周祿寒與夏寧雪走出去,看到院子裡一片混亂,人們打作一團,他皺起眉頭,「住手!」
雙方停手,周煜臉色陰沉,尤其是看到夏寧雪也在場時更是憤怒,「祿寒,今天的事你最好別插手,你問問夏寧雪,她到底對皇甫英做了什麼!」
夏寧雪邁步走上前,面色平靜,「當然是做了當初你對你妻子做過的事情。」
周煜面色一變,腮幫鼓起,額角青筋暴起,「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你對我丈夫的母親做了什麼,我就對皇甫英做了什麼。」她說完,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這叫報應。」
「你——」周煜臉色鐵青,他咬牙看向周祿寒,「祿寒,皇甫英因為你被廢了一條腿,還失去了孩子,她所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你現在竟然縱容這個女人對她下如此毒手!」
周祿寒眼神深邃,毫無波瀾,「那是她自找的,當初您不也是縱容她對寧雪下手嗎?」
周煜一時語塞,表情尷尬,「祿寒,你確定要為了這麼個女人與我徹底決裂,對嗎?」
他語氣平淡,「即使沒有寧雪,我與您也從來不是同路人,您覺得呢?」
「好!」周煜冷笑,「為了這麼個女人你把事情做絕,那你也別怪我無情了。」
他憤然轉身帶著人離開。
夏寧雪轉頭看向周祿寒,周祿寒面色凝重,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幾分冷峻。她握住他的手,終究有些不忍,「周祿寒,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