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駐足於「寧博士」跟前,伸出手輕輕揭開她的偽裝,那女子頓時以手掩面,驚呼一聲,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眾人此刻開始對「寧博士」議論紛紛,先前那些譏諷夏寧雪的人,此刻紛紛調轉矛頭,「她居然是個冒名頂替的!」
「騙子不得好死!」
「滾出去!」
或許是被戲耍後的羞恥感驅使,有人憤然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擲向假寧博士,水瓶在半空中被夏寧雪穩穩接住。
那女子緊閉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擊,然而過了許久,卻並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她緩緩抬頭,瞬間愣住了。
夏寧雪望著周圍群情激憤的人們,心中暗自感嘆。
人性便是如此,他們先前如何嘲笑自己,如今一旦發現被騙,便只能將滿腔怒火傾瀉到這個冒牌貨身上。
揭開真相的那一刻,往往能洞察人性的本質。
他們因被欺騙而憤怒,可當他們不明真相便肆意嘲笑自己,甚至將視頻上傳至網絡,引發網絡暴力時,他們又抱著怎樣的心態呢?
夏寧雪將水瓶輕輕放在桌上,緩緩抬起眼帘,「各位,你們還欠我一個道歉,現在,是時候兌現了。」
現場的人們紛紛道歉,而後匆匆離去,畢竟顏面已失。
當夏寧雪與慕言從多功能廳走出時,一群記者緊跟其後,爭相採訪。
「周太太,您是如何認識寧博士的助手的?」
「慕言小姐,您與周太太之間是什麼關係,能否透露一二?」
記者們幾乎將兩人團團圍住,連前行的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正當夏寧雪欲開口之際,一群身著黑衣的保鏢突然湧現,將圍堵的記者驅散至兩側,為兩人開出一條通道。
夏寧雪望向不遠處站立的周祿寒,微微一愣,隨即笑容滿面地朝他跑去,「老公!」
那一聲「老公」,讓周祿寒原本冷峻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柔。
他緊緊抱住撲入懷中的夏寧雪,抬眼望向記者,「抱歉,我太太不接受採訪。」
他摟著夏寧雪的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她翩然離去。
他們離開酒店,坐上車,幾輛停泊在酒店外的車輛也隨之啟動,緊隨其後。
那陣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位明星駕到。
車內,周祿寒將夏寧雪緊緊擁入懷中,手指輕輕撥弄著她額前的髮絲,「看來周太太已經圓滿解決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夏寧雪握住他的手背,輕聲問道。
他淡然一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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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雪坐直身子,故作生氣,「我才不猜,每次都讓我猜。」
開車的陳秘書忍不住插話,「boss是看到網上的視頻,才知道夫人您來『砸場子』的。」
她聞言一愣,轉頭看向周祿寒。周祿寒輕笑,輕撫她的發梢,「看來我是白擔心一場了。」
她嗤之以鼻,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周先生。」
他笑意更濃。
陳秘書忽然問道,「boss,那個冒充夫人的假貨怎麼處理?」
周祿寒望向夏寧雪,「就交給周太太處置吧。」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環抱雙臂,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她是皇甫英的人,你也交給我處理嗎?」
周祿寒微微一頓,眉眼間笑意更深,「我說過,周太太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言下之意,便是她想惹事便惹事,哪怕是與皇甫英為敵,他也絕不會插手。
夏寧雪輕觸他的臉頰,留下一抹唇印,「這是我的小標記。」
他喉結滑動,以手覆蓋她的臉頰,深深一吻,纏綿悱惻,「這才算是真正的標記。」
次日。
#周太太揭露假寧博士真相#
此新聞迅速攀升至微博熱搜榜首,原先謾罵夏寧雪的那些網民瞬間懵了。他們曾嘲笑夏寧雪「竊取榮耀」,然而那位寧博士竟是假冒的,這不是在狠狠打他們的臉嗎?
但仍有一部分網民固執地認為,即便那個人是假冒的「寧博士」,也不能證明夏寧雪沒有竊取寧博士的榮譽。理智的網民反駁道,寧博士的助手慕言與周太太相識,若她真的竊取了榮譽,難道慕言會視而不見嗎?
很快,一條新發布的微博讓網友們炸開了鍋。陸家旗下的尚京集團官方宣布,為陸沉淵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的正是周太太。
網友們翻出了之前那條「若能證明手術者是周太太,我就直播吃翔」的評論,紛紛留言調侃:
#哥們兒,你還好吧,是不是已經在廁所準備開播了?#
#老兄,趕緊上線直播吧!#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以貌取人了。#
雲頂豪宅內。
皇甫英看到新聞的瞬間,怒摔手中的茶杯,身旁的保鏢個個低頭不語。
她坐在輪椅上,緊咬著拇指指甲,指甲幾乎斷裂,「該死,那人竟然真的是寧博士的助手!」
那賤女人和寧博士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能認識他的助手!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不除掉夏寧雪,她就不配姓皇甫,「派去暗殺她的人找到了嗎?」
保鏢搖頭,「至今下落不明。」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看來是指望不上那些垃圾了,但在此之前,她必須除掉那個冒牌貨,以免她多嘴多舌!
靜康醫院。
夏寧雪步入病房,她倚靠牆邊,注視著坐在病床上的男子,「聽說你的視力在慢慢恢復啊。」
他的眼睛仍處於恢復期,雖然能視物,但依舊模糊。
他冷靜地說道,「你不殺我,也不趁機讓我失明,就不怕我視力恢復後報復你嗎?」
她隨意地笑了笑,「我覺得你不會。」
男子腮幫鼓動,臉色陰沉,「周太太可真是高看我了。」
「不是高看低看的問題,你本就是亡命之徒,本質上與殺人犯無異。即便我現在將你交給警方,你也難逃法網。」夏寧雪走近他,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但沒有人天生就想雙手沾滿血腥,你逃亡在外,以命相搏求生十多年,從未回家探望過父母,但你幾乎每月都會寄錢回家。」
男子臉色驟變,「你調查我?」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連你的僱主都不知道你家人的存在,看來你把他們保護得很好。但你如此重視家人,若有一天他們遭遇不測,你也會很痛苦吧。」
男子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瞬間蒼白,「你想怎樣就沖我來,別動他們!」
「你放心,我對你的家人不感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夏寧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與其為他們賣命殺人,不如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