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祿寒輕輕擺了擺手,陳秘書隨即走向記者群,「各位,非常抱歉,今天的採訪到此為止。」
其他記者紛紛開始收拾設備準備離開,但那位記者卻紋絲不動,似乎鐵了心要揭開她與陸沉淵之間的關係,「周少夫人迴避真相,莫非是不敢在周少面前坦誠相待?您說您與陸少爺只是普通朋友,以陸少爺的身份地位,他又為何會冒生命危險救您,甚至遠赴M國呢?」
在場的記者都感到這位同行有些瘋狂,主人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他還如此執著!
周祿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轉過身來,平靜地注視著那位記者,「你想知道原因嗎?」
正準備離去的記者們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夏寧雪抬起頭,望向周祿寒,不知道他會做出怎麼樣的回答。
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沒有辦法堵著這群吃人的記者的嘴。
只見他緊緊擁抱著夏寧雪,薄唇輕啟,「因為給陸沉淵進行手術的人,正是我的太太,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此言一出,現場譁然一片,紛紛議論了起來。
明明給陸家二少爺治病的是一位高手,還是帝御的超級牛逼的人物,怎麼會……
周祿寒帶著夏寧雪直接離開,不給他們任何追問的機會。
大別墅的書房內。
「你確定嗎?」皇甫英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完全不顧大腿上因後遺症而傳來的酸痛,「是周祿寒親口說的?」
那名記者低著頭,聲音低沉卻堅定,「是的,周少親口承認,給陸少爺做手術的人,是周少夫人。」
「怎麼可能……」皇甫英愕然跌坐回椅子上,給陸沉淵做換心手術的人,不應該是帝御的人嗎?
夏寧雪,那個出身鄉野的姑娘,就算她認識帝御的慕言,也不過是個學醫的小護士,怎麼可能有能力完成如此複雜的心臟移植手術?
這時,書房外傳來敲門聲,管家的聲音隨之響起,「夫人,李家小姐到了。」
……
經過那次澄清之後,網絡上的輿論雖然有所平息,但對於「周少夫人為陸家少爺做手術」的說法,仍有許多人持懷疑態度。
畢竟在大家的心目中,周少夫人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鄉野姑娘,幾乎沒有人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於是,網上出現了不少質疑的聲音:#據我所知,心臟移植手術是醫學界最複雜的手術之一,沒有十年以上的技術經驗,根本不敢輕易嘗試。我一個學醫十年的都不敢說自己能做,她要是能證明,我直播吃鍵盤!#
#頂樓上,五年前她也就二十來歲歲,除非她十三歲就開始上手術台實踐,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周少這是失勢了吧,連腦子都不好使了。你們看看,陸家到現在都沒出來表態,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底氣。#
夏寧雪看到這些評論,臉色一沉,隨即關掉了手機屏幕。
慕言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是一向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嗎,怎麼這次被氣到了?」
「別人罵我,我確實不在乎,但這次周祿寒是被我連累的。」
她垂下眼帘,如果是在五年前,網友們罵她,都不敢牽扯上周祿寒。
慕言雙腿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你現在簡直就是標準的護夫達人嘛,想當年周祿寒權勢滔天的時候,你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現在他因為你而陷入低谷,反倒不忍心了,嘖嘖,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就你話多。」夏寧雪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到一旁,站起身來,「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最近老實了嗎?」
慕言斜睨了她一眼,「上次差點沒把他憋死,他能不老實嗎?」
「老實了就好,給他好吃好喝供著,這個人留著還有用,別讓他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夏寧雪交代完,便離開了實驗室。
她走出醫院大門,一旁停著的車子突然按響了喇叭,嚇得她猛地一顫。
後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周祿寒的面容,她立刻像個小貓一樣蹭了過去。
看到一上車就依偎進自己懷裡的女人,周祿寒低頭一笑,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周太太現在真是越來越粘人了。」
她抬眼望向他,「怎麼,現在開始嫌棄我粘人了?」
他眼角的笑意更濃,「不嫌棄。」
她的目光落在周祿寒放在一旁的平板電腦上,伸手拿了過來,屏幕上顯示的是股市數據,「你又在看股市?」
他輕輕應了一聲,「無聊隨便看看。」
開車的陳秘書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忍不住調笑道,「太太當年可是『金口玉言』,現在應該還能顯靈吧?」
夏寧雪斜睨著陳秘書,「誰給你的膽子敢調侃老闆的夫人?」
陳秘書撇了撇嘴,心想這兩人這麼快就老公老婆的叫上了,真是膩歪!
夏寧雪認真地看著平板電腦屏幕,分析了一會兒後說道,「輿情天長這個項目不錯,買它肯定穩賺不賠。」
陳秘書愣住了,「輿情天長?那可是連唐俊辰都看不上眼的項目,你確定要投?」
夏寧雪用手指繞著發梢玩,「原來是他不要的啊,那還等什麼,趕緊撿漏啊。」
陳秘書,「……」
撿漏?她是認真的嗎?
夏寧雪抬頭時,正好對上周祿寒意味深長的目光,片刻後,她拿起平板擋著臉,湊近吻上了他的唇,「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周祿寒的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捏住她的下巴,「周太太現在越來越像個女流氓了。」
她把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那也只對周先生這樣。」
他輕笑一聲,隨即轉頭問陳秘書,「輿情天長現在在誰手裡?」
陳秘書整個人都懵了,「boss,您真要買?」
夫人折騰也就罷了,連他也要跟著一起折騰,寵妻也不能這麼寵吧?
萬一真賠了,豈不是要讓唐俊辰和那些叛徒笑掉大牙?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手指繼續玩弄著夏寧雪的發梢,目光鎖定在她身上,「我信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