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遊戲,四張牌定勝負,點數與組合決定一切。
荷官開始履行職責,熟練地洗牌、疊牌。
然而,夏寧雪卻突然打斷了流程:「為了公平起見,防止任何作弊行為,我建議我們自行取牌。」
胡少爺聞言,怒拍桌面,怒斥道:「你哪來這麼多規矩!」
但夏寧雪的話語卻擲地有聲,引得周圍人紛紛點頭贊同。
畢竟,自行取牌確實能最大限度地保證遊戲的公正性,讓荷官無法暗中操作。
在眾人的注視下,胡少爺面色鐵青地坐下,荷官也只好重新洗牌,將牌堆置於桌面中央。
夏寧雪優雅地伸出手:「請。」
胡少爺瞪了她一眼,率先伸手抓牌,隨後是夏寧雪。
由於只有兩人參與,遊戲規則稍作調整,雙方需比較各自手中牌的兩頭點數大小。
幾輪下來,胡少爺初時的囂張氣焰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與不安。
夏寧雪則始終保持著冷靜與從容,她的每一次出牌都仿佛經過精心計算,讓胡少爺的自信一點點被蠶食。
隨著夏寧雪面前的籌碼越積越高,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沸騰起來。
他們不再滿足於單純的旁觀,紛紛加入押注的行列,大多數人選擇站在夏寧雪這邊,只有少數幾個還在堅持支持胡少爺。
終於,胡少爺在一次抓牌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手中的牌面異常華麗——兩頭均為對子,天牌兩個六點的組合,這在牌九中堪稱難得一見的好牌。
他激動地跳了起來,大聲宣布自己的勝利:「哈哈,我贏了!你這醜女人,還不快認輸?還想讓我給你學狗叫?」
然而,夏寧雪只是低垂著眼帘,仿佛對這一切並不在意。
胡少爺見狀更加得意,他挑釁地豎起拇指,向下比了比:「除非你能拿到比我更大的對子,但那是不可能的!」
周圍的人見夏寧雪沉默不語,且遲遲未將手中的牌亮出,頓時議論紛紛,氣氛愈發緊張。
「看她那樣子,該不會是真輸了吧?」
「肯定是輸了,胡少爺那是天牌的對牌,在牌九里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好牌了。就算她另一頭能拿到比胡少爺還大的對子,但另一頭點數小的話就還是輸。」
「就是說啊,運氣這東西,怎麼可能一直眷顧她呢?一晚上連贏,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胡少爺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更加確信自己已穩操勝券。
於是,他更加肆無忌憚地靠坐在椅子上,甚至將一隻腳隨意地搭在了賭桌的邊緣,挑釁地指向夏寧雪:「小美妞,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不然,就得按約定來,給我舔腳!」
然而,夏寧雪依舊保持著冷靜,她並未被胡少爺的囂張氣焰所震懾,只是輕輕掀起眼皮,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就這麼確信自己贏定了?」
胡少爺聞言,臉色一沉,怒道:「怎麼?輸了還不服氣?想跟我橫?我告訴你,今天你輸定了!」
說罷,他猛地站起身,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鏢上前:「來人,給我把她抓過來,讓她履行賭約!」
保鏢們聞言,紛紛上前幾步,準備執行胡少爺的命令。
他身後兩個保鏢剛要有所動作,手臂卻在半空中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截住。
只一瞬,他們便如遭重擊,踉蹌後退,重重撞在賭桌上,桌子隨之發出沉悶的聲響,驚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哪個不長眼的……」
胡少爺話到嘴邊,猛然抬頭,視線觸及到一位男子冷峻的面容時,剩餘的威脅話語硬生生咽了回去,「周……周少,您這是……」
他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慌亂,「她輸了,按照規矩,得願賭服輸!」
周祿寒,這個名字如同寒風過境,讓在場的氛圍瞬間凝固。
他緩緩解開袖子上的紐扣,動作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逆光而立,他的面部輪廓被光線勾勒得更為深邃,鼻樑上的光暈仿佛是他身份的象徵,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
夏寧雪也未曾料到他會突然出現,心中五味雜陳。
不是說好不會插手嗎?但此刻,她迅速整理思緒,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牌輕輕置於桌上,淡淡吐出四個字:「願賭服輸。」
胡少爺一聽這話,立刻恢復了些許底氣,以為抓住了她的把柄,「周少,您都聽見了,她自己說的,她輸了!」
然而,圍觀的人群中已有人看清了夏寧雪的牌面,驚呼聲此起彼伏。
「是至尊寶!她贏了!」
「難以置信,這種牌都能拿到,運氣爆棚啊!」
輿論瞬間反轉,胡少爺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鐵青。
他手中的兩對子牌,即便再大,也無法抵擋夏寧雪手中的那「至尊寶」,那是牌九中極為罕見且最大的牌型。
夏寧雪看著胡少爺那張驚愕得近乎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故意嘆息道:「要是你早點把牌面整理好,說不定我還真就輸了。不過嘛,爛牌有時候也能發揮奇效。」
胡少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夏寧雪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惱羞成怒地吼出一句:「你作弊!」
夏寧雪輕輕一笑,不以為然地整理著手指甲,「先生,輸了就是輸了,何必找這樣的藉口呢?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我可沒那本事當眾作弊。」
胡少爺還想反駁,卻感受到來自周祿寒身上那股強烈的壓迫感,不禁打了個寒顫,聲音也弱了幾分,「你……你給我等著!」
他試圖逃離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卻被一群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我爸可是老闆!」
胡少爺色厲內荏地喊道,但下一秒,他就被無情地踹倒在地,狼狽不堪。
周圍人的嘲笑和議論聲讓他無地自容。
周祿寒緩緩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胡老闆?他的面子在我這裡一文不值。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因為懼怕他而放過你?」
胡少爺強顏歡笑,試圖求饒,「周少,我只是和那個女人玩玩而已,真沒想到您會親自來……」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周祿寒冷冷打斷了他的話,隨即示意黑衣人將他拖回桌前,強迫他履行賭約。
胡少爺屈辱地跪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爬著,舔桌腳、學狗叫。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嘲笑,但更多的是對胡少爺平日裡囂張跋扈行為的反感和報復的快感。
夏寧雪則轉身走向荷官,詢問今晚的贏款,「我今晚贏了多少?」
荷官回過神來,快速查詢後答道:「您今晚的贏注總共是四千萬。」
夏寧雪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還在掙扎的胡少爺,「加上他的三千萬,一共七千萬。」
七千萬,足夠了。
她轉身看向周祿寒,輕聲說道:「周先生,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