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寧雪精心挑選了一條極其保守的圓領長裙,小心翼翼地遮住了頸間的痕跡。
洗漱完畢步入餐廳,桌上已擺滿了精緻的早餐。
周老爺子溫柔地走向她,「小雪,昨晚沒好好吃吧,祿寒這孩子也不知道心疼人。快坐下吃,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夏寧雪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昨晚的事,難道真是周老爺子安排的?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周老爺子上次就已經用過這個辦法,結果被周祿寒連夜趕回了老宅。
刻意為之?莫非另有其人…
「小雪,站著幹嘛,快坐呀。」周老爺子見她愣在原地,再次輕聲呼喚。
夏寧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爺爺。」
周老爺子坐在她身旁,越看越喜歡,他心中暗自盤算,或許不久便能抱上曾孫了。
想到此,他輕輕拍了拍夏寧雪的後背,感慨道:「是你救了祿寒啊,爺爺原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只要你努力,爺爺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
夏寧雪只是微笑,並未言語。
周祿寒步入餐廳,夏寧雪身體不自覺地一僵,昨晚的記憶讓她難以釋懷,她悄悄握緊手指。
周祿寒走到周老爺子旁,語氣平靜,「爺爺,我帶夏寧雪先走了。」
周老爺子略顯驚訝,「這麼急?」
「嗯。」周祿寒目光落在夏寧雪身上,她今日似乎更加溫婉動人。
但一想到她已被他人染指,他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夏寧雪感受到那道冷冽的目光,更加不自在,匆匆吃完早餐便向周老爺子告別。
走出別墅,周祿寒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猝不及防撞入他懷中。
他冷笑,「這麼主動,是想繼續昨晚的未完之事?」
夏寧雪:「……」
他緊捏她的手腕,迫使她面對自己,「你對爺爺倒是挺有一套。」
夏寧雪用力掙脫,面不改色地笑道:「周先生說的是,那我以後儘量避著爺爺。」
周祿寒見她一臉虛偽,臉色愈發陰沉。
他鬆開手,率先上車,不等夏寧雪上車便重重關上車門。車窗半降,他冷冷丟下一句,「自己走回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夏寧雪氣極反笑,「走就走,誰稀罕你的車!」
然而,很快她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周家老宅偏遠,四周空曠,連公交站台都未見,更別說計程車了。
她停下腳步,無奈撥通了好友慕言的電話。
陳秘書透過後視鏡觀察,只見boss面色鐵青,心中暗自揣測,定是夏小姐又觸了boss的霉頭。
然而,在那荒涼之地讓夏小姐徒步返回,實屬過分之舉,恐怕至夜幕低垂亦難歸途。
此時,周祿寒突然下令:「掉頭回去。」
陳秘書一臉愕然,心中暗想:這又是哪一出?把人晾一邊,轉眼又要去接?
但他不敢多問,只得遵命行事,調轉車頭,重返老宅方向。
周祿寒心中怒火難平,那女人既已非清白之身,竟還敢對他擺臉色?他誓要讓她知道,誰才是主宰。
「Boss,我們似乎來遲了一步……」陳秘書瞥見一幕,驚得冷汗涔涔。
周祿寒順著車窗望去,只見夏寧雪步入一輛轎車,駕駛座上的人戴著口罩,面容難辨。而夏寧雪坐在副駕,笑容燦爛,那笑容,是他未曾見過的純真,與面對他時的偽裝截然不同。
周祿寒眼眸驟寒,冷冽如冰,鋒芒畢露。
那男子究竟何人?是她另尋的慰藉?
他一拳砸向車門,怒意滔天,「去查清楚!」
與此同時,慕言的車廂內。
「阿嚏!」夏寧雪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暗自嘀咕,定是昨夜冷水澡惹的禍。
慕言瞥了她一眼,調侃道,「我說,你怎麼跑這荒山野嶺來了?」
「別提了。」夏寧雪面色凝重,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得儘快找到外祖母的骨灰,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用說,我都知道,都知道。我也會幫你的。」
慕言可是夏寧雪多年的好閨蜜,對她發生的一切都知曉。
「當然啦,我最好的閨蜜!」
夏寧雪伸手摸了摸慕言一頭短髮。
回到市區,慕言將車停在路邊。
夏寧雪下車前,不忘叮囑,「記得聯繫安安,問問皇御醫院有沒有合適的心臟源,有的話,儘快安排。」
慕言疑惑,「你要心臟源做什麼?」
夏寧雪輕擺手,「我答應過別人,要幫他安排心臟移植,你先去問吧。」
慕言離去後,時間尚早,她決定回葉家探望那「楚楚可憐」的姐姐,並探尋外婆骨灰的下落。
……
「哐啷!」
夏婉兒憤怒地將鏡子摔碎,淚流滿面,「我的臉腫成這樣,好幾天都不消,現在全A城的人都在嘲笑我,我還怎麼見人!」
張雲蘭心疼女兒,上前安撫,「雪兒,別急,媽媽已經找了其他醫生來看。」
夏婉兒瘋狂抓撓著臉,焦急萬分,「那些醫生都是廢物嗎?說是過敏,藥卻一點用都沒有,癢死我了!」
她不願毀容,更不願頂著這張「豬頭」臉過一輩子!
都是那家破美容院害的,她誓要找到那個害她的護理師!
「喲,婉兒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夏寧雪踏入葉家,故作驚訝,掩嘴而笑。
果不其然,提及「豬頭」二字,夏婉兒氣得幾欲昏厥。
她怒吼道,「你竟敢取笑我?」
夏寧雪佯裝無辜,姿態更顯柔弱,「婉兒姐姐,我只是出於關心。」
「我不需要你這醜八怪的假關心!」夏婉兒憤怒地將桌上的花瓶掃落,她這副模樣,偏要讓夏寧雪親眼目睹。
她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夏寧雪打扮得如此光鮮,身材竟還如此曼妙!
真是可惡至極!
張雲蘭對夏寧雪亦是冷臉相待,「你不好好待在周家,回來做什麼?」
夏寧雪故作委屈,「我只是想念家,想回來收拾些衣物。」
心中暗自盤算,那老狐狸不在?正好,她得趁機搜尋骨灰的下落!
張雲蘭不耐煩地揮揮手,「要收拾就快去。」
夏寧雪微微一笑,「謝謝媽。」
正欲上樓,她停下腳步,望向夏婉兒,「對了,婉兒姐姐,你的臉是不是還是很癢?我突然記起一個祖傳的秘方,或許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