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以後又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中,夏寧雪又走到了昔陽養老院。
她自小就經常跟著母親在這裡做義工。
「小雪,你有心事?」
「過來坐。」周老爺子笑眯眯地招呼著手。
周爺爺是最近兩年來的養老院,眉眼依稀可見年輕的風采。
他的目光如炬,頗具上位者的威嚴。
夏寧雪曾經聽別人說過,他是賭氣自己住到養老院的。
夏寧雪坐了過去,努力的揚起一絲笑容。
「周爺爺,您今天還沒有想通回家呀?」
周老爺子調皮一笑,「回家多沒意思啊!在這裡,你會給我做好吃的桂花糕,講有趣的故事,還會唱歌跳舞,哄我開心呢!」
「對了,隔壁房的張奶奶還一直念叨著你給她織的毛衣呢。」
夏寧雪只要來到這裡,就仿佛被治癒了一般。
「好好好,我都記得呢。我現在呀,就給您做桂花糕。」
夏寧雪正要起身,卻被周老爺子拉住手腕,「對了小雪,你有男朋友,或者結婚了沒有?」
夏寧雪茫然搖頭。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孫子,人長得帥,我們家家境也算不錯,他人馬上到,你們要不要見見?」周老爺子臉上掛著笑意。
夏寧雪只覺得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拒絕。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忽然出現。
「爺爺。」薄涼寡冷的聲音而起。
夏寧雪身子驟然一冷,回頭便看見周祿寒和夏婉兒站在房外,頓時大腦一片嗡聲。
「來得正好,這位是小雪,在敬老院的日子她一直是在照顧我。」周老爺子滿意到不行,「小雪,你看看這就是我家孫子,你要是對這小子滿意,我可以安排你們下個星期就訂婚。」
這話一出,夏寧雪呼吸不暢的同時,大腦一片暈眩。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周爺爺竟然是周祿寒的爺爺……
「周爺爺,不用了……」
夏寧雪小聲回絕。
聞言,周祿寒明顯眸光冷了一瞬,落在夏寧雪身上的目光帶著審視。
而旁邊的夏婉兒很快弄清楚了現在的狀況,周老爺子是想幫夏寧雪安和周祿寒牽線搭橋。
這怎麼可以!明明她才剛剛被周祿寒親口承認是他唯一的未婚妻。
夏寧雪這個賤人怎麼能壓得過她?
雖然夏寧雪才應該是雲深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如今她媽已經死了,股權在爸爸手裡。
她不過就是寄生在夏家的可憐蟲,怎麼配嫁給周祿寒?
夏婉兒立馬提起水果籃,笑吟吟地扭著腰上前,把夏寧雪往邊上擠了擠,「爺爺好,我是祿寒的未婚妻……」
周老爺子捕捉到這細微的動作,蹙眉。
周老爺子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什麼妖精沒見過,面前這個人他不喜歡,滿眼的算計。
他冷眼相看,語氣不善,「現在什麼樣的人也敢帶到我跟前了往我跟前湊了?」
夏婉兒的笑容一僵。
周老爺子直接拉過夏寧雪的手,讓夏寧雪站到了自己跟前,「我心中的孫媳婦是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的。」
直截了當的羞辱像是在夏婉兒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從小到大都壓夏寧雪一頭,但這個老頭子竟然直接說她是阿貓阿狗?
「祿寒哥哥……」
夏婉兒求救地望了過去。
周祿寒冷眼蹙眉,終於開了口,薄涼道:「老爺子,你說過婚事讓我自己做主,我認定婉兒是我的未婚妻。你要覺得夏寧雪是你的孫媳婦,你可以把她介紹給周雲成。」
誰不知道周家那個被養廢的周小少爺周雲成,因為闖了滔天大禍被周家股東集體罷免下台,如今日日混吃等死,吃喝嫖賭樣樣不落。
夏寧雪手指攥得發白,心卻像是刀割一般,周祿寒果然厭惡她到了骨子裡……
只見,周老爺子吹須瞪眼,「你個混帳,你是故意想要氣死我?」
周祿寒眸泛薄光,斂起一抹笑意,「不敢,只是老爺子,我娶誰都不可能娶這個女人。這種不自愛的女人,我嫌髒!」
夏寧雪的耳邊突然刺鳴,渾身的力氣驟然抽空。
髒……隱藏在她心裡的那股刺痛,驟然像是將心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漓。
周祿寒永遠都不會知道,他一句話卻激起了她深藏的隱痛。
而周老爺子怎麼也沒想到周祿寒居然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
周祿寒早年父母離異,隨母親去了鄉下,孤兒寡母過得十分清苦,近些年才被接回周家,老爺子也是覺得虧欠他,想法設法想要彌補他。
孫輩裡面周祿寒能力最為出眾,只是性子孤僻不親近人。
周老爺子知道,三年前,跟孫子在一起的就是夏寧雪。那段時間,孫子才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
「小雪,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女孩,自尊自愛、善良溫柔,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麼髒女人!今日我把話撂這裡了,娶了夏寧雪,我才跟你回家!」
老爺子犯倔了起來,周祿寒眼眸噙著冷光,卻支開了夏婉兒又軟聲去哄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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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雪匆忙的從房內逃了出來,不過兩三步,一雙大手驟然的握住她纖細的腕骨,猛地將她往回拉,直接拽入旁邊無人的樓梯道內。
夏寧雪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空曠無人的樓梯道,周祿寒薄冷譏諷聲音迴蕩,「夏小姐我倒是看輕了你,如今算計都算計到一個七十歲老人身上了?夏寧雪,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夏寧雪手腕瞬間起了紅,痛得她睫毛亂顫,她試圖抽回手,反而被周祿寒握得更加緊。
他滾燙的掌心與她嬌軟的肌膚緊緊相貼。
仿佛昨夜的溫存又似浪涌襲來。
夏寧雪呼吸沉了沉,她語氣放軟,「我不知道周老先生是你的爺爺那是周老先生。」
周祿寒又逼近夏寧雪一分,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祿寒,我們已經分手了……麻煩你鬆手。」
夏寧雪掙扎之際,揮手觸碰到了周祿寒敏感的耳垂,那熟悉的觸感瞬間喚醒了他心中沉睡的某種記憶。
周祿寒冷幽的目光看著她手臂被他攥紅的那一塊,紅得像是被人蹂躪過般,激起那本能的獸慾,他眼眸漆黑深沉,「你覺得我會信你話嗎?三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怎麼當初包養你的老男人滿足不了你了?又想回頭來找我,嗯?」
氣息噴薄,眸光如炬。
他步伐蓄意貼近,她像是被圈養的小兔子被他壓榨著生存的空間,一點點的後退,直到她被抵到牆上。
「我很容易滿足的,沒想過回頭找你。」
他們的身體雖未完全貼近,但他的欲望像是毒蛇般直勾勾地向她纏繞而來。
夏寧雪的身體忍不住對眼前的男人起了反應,但是但她清楚的知道,周祿寒不過是想要羞辱她罷了。
「也是,你比我想的還要骯髒的多。」
周祿寒揚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