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看來,外邊那些打生打死的傢伙,簡直是十分愚蠢。
反正七大派的規矩都一樣,只要參加血色禁地,不論收穫如何,只要活著出去,都能獲得一枚築基丹。
當然了,宗門為了激發他們的積極性,也許下了諸多承諾,獎勵豐厚,
令人心動至極。
不過,心動可不等同於行動。
三人勝在有自知之明,對於自己究竟幾斤幾兩,顯然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
在黃衫修士向之禮的牽引之下,三人走到了一起,其他都是拼差之間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他們卻完好無損,並且還收穫的不少草藥。
一想到這裡,不論是黑衣中年人還是青衣道士,都是得意無比。
「說起來,其他那些還在打打殺殺的傢伙,還真傻啊!假如知道我等三個不同門派的人,竟然能齊心合力的一同除妖採藥,不知會不會把他們驚得下巴都掉了!」
中年黑衣人舉著大劍,為自己英明神武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這一路走來,他們見過了太多的爭鬥,太多比他修為強的人,都隕落在了這隻血色禁地之內。
而黑衣中年人,此刻卻能好好的活著,只待出去之後,向宗門領取那一枚築基丹,到時候築基成功,又是能逍遙一,二百載。
豈不比那些為了宗門許下的重利,打生打死從未隕落之人強了不少?
也正因此,心情澎湃,情緒激動之下,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可不是嗎!這可全靠向兄的一力促成啊!若不是向兄給我等分析的明白透徹,恐怕我和蒙兄二人還在斗得你死我活呢!」
青衣道士聞言,也連聲點頭稱是,他一進來之時,也被宗門許下的重力沖昏了頭腦。
經過黃衫修士向之禮的開導之後,瞬間發覺像他這樣的炮灰,修為如此之低,能活著已是不易。
哪敢再妄想去其他宗門那些精英子弟和狠人們爭鋒?
那豈不是自找苦吃嗎?
看看如今他們三人過得多逍遙自在,還能收穫不少藥草,應付過宗門。
當真是妙哉啊。
「不敢,不敢!兩位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在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大家本來就沒有必要,為了根本沒可能落入我等手裡的東西,而白白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有這個互相廝殺的時間,大家把中心區之外的珍稀藥材,全都一掃而空多好!而且大家齊心出手,對付這些妖獸還不是小菜一碟!」向之禮嘻嘻一笑,油嘴滑舌的連聲推辭道。
說實話,若是實力不強,又為了築基丹進來渾水摸魚,那麼跟著向之禮倒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起碼跟著一個化神修土,不用擔心生命問題。
在己身修為不足,周圍又都是些狠人的情況下,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不是嗎?
葉小天殺人奪寶,那是自己準備充分,兩人又沒葉小天那個實力。
有些時候,看清自己,認清自己,從而選擇認命,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起碼不用淪為棋子,白白丟了性命。
葉小天在奔逃之間,也不由暗嘆自己運氣十分之差,怎麼第一個目標就遇到了向之禮?
雖然他是黃楓谷修土,向之禮斷然不會被他出手,見他築基,也頂多是感到新奇,不會太過刨根問底。
畢竟,於化神修士而言,他們已見過世間諸多精彩,諸多將不可能化成可能之事,心性早已練就的波瀾不驚。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化神修士看上一眼,葉小天都感覺自己的陽壽掉了不少。
還是速速遠離為妙。
奔逃之間,葉小天又往腳上拍了兩個神行符,如今他的速度已是十分極快,哪怕是鍊氣修土不開「天眼術」的情況下,依然是無法憑肉眼捕捉。
只有中心區,才有住築基丹需要的珍貴靈藥,各大派進入血色禁地的弟子們,在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血腥廝殺之後,如今差不多都已經開到了血色禁地之中,上演另一場血腥的爭奪。
而這對於葉小天而言,也十分有利,這大大縮小了它的搜尋範圍。
俗話說的好。
鄰居屯糧我屯槍!
鄰居就是我糧倉!
葉小天與其白白的去尋找那些珍貴藥材,不如去掠奪他人的,這樣豈不是更快、更精準,還能在這集中收穫更多的資源?
同時,在被那青衣女修南宮晴出言威脅之後,葉小天也一直在腦海之中搜索著解決的辦法。
忽然就想到了在進入之初,黃楓谷結丹修士李化元與清虛門結丹修士之間的賭約。
韓立在出去之後,就因為給出的藥材多,讓李化雲贏得了與清虛門之間的賭約,獲得了一顆血線膠的妖丹。
從而極大的增強了李化元對於他的好,更是在之後的回程之旅,收了韓立為記名弟子。
而能當上李化元的弟子,有一個好處,且這個好處,剛好能夠化解葉小天的危機。
眾所周知,李化元是一個十分護短之人,對於門下的弟子,向來是如此。
縱然南宮晴向姑姑南宮婉哭訴。南宮婉覺得葉小天是一個首尾兩端的登徒子,決定找上門來報仇。
若葉小天只是一個普通的築基弟子,黃楓谷又豈會保他?
只要到時候說明利害關係,證明的確是葉小天有錯在先,那就難逃一死了。
難不成,真為何葉小天與掩月宗一位結丹女修交惡?
黃楓谷的掌門鍾靈道,恐怕還沒有那個膽子吧?
但若葉小天成了李化元的弟子,有了一位金丹期靠山之後,便不會如此了。
至少南宮婉絕對拉不下臉來,說自己也被葉小天給那啥了。
如此一來,至少明面之上,葉小天不用擔心南宮婉的報復。
至於暗地裡.
那很可能就要聽天由命了。
心中快速思索間,葉小天也不由加大了自己的搜索範圍。
中心區南邊,一片全是黃色沙土的地方。
恰巧不巧,立馬又讓葉小天發現了兩位掩月宗修士。
當即臉色狂喜,快速靠了過去。
神識覆蓋範圍之內,一男一女兩名掩月宗的弟子,正在某片不大的地方,到處用冰錐術不停的刺戳著沙地,似乎在尋覓著什麼。
半天之後,仍毫無所獲。
看到這裡,葉小天皺起了眉頭,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出手。
他就是單純的想看看,這兩人究竟在找什麼東西。
萬一是什麼寶貝,提前出手,豈不是就要錯過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恰在這時,那位長得千嬌百媚、貌美如花的女修開口了。
「這賤人,倒底藏那兒去了!找到她以後,我一定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
這女修長得好看,誰知一張嘴,便是如此陰狠毒辣之語,著實讓他身旁的男修一陣錯。
「師妹,還是算了吧!離師門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遲了!」男弟子的修為明顯弱上一分,陰盛陽衰之下,說話之間,自然也就沒多少底氣。
「哼!都怪你這個廢物,連個功法十層的小丫頭都看不住,竟讓她在我們眼皮底下溜走了!」
「傳了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了我和姐姐掩月雙嬌的名聲!真是的,師門怎麼會讓你這樣的窩囊廢,當我的修煉道侶!」女子不聽男子的話還好,
一聽了之後,立即滿面怒氣的指著男弟子的鼻子訓斥了一頓,說的那男弟子滿臉通紅,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沒辦法,這就是實力不足人的下場,
至於宗門為何會讓兩人結成雙修道理,這是上層的考慮,這位男弟子也不曉得啊。
如果有的選的話,他肯定會選另一些溫柔的師妹或者師姐,斷不會要眼前這位陰狠毒辣的女子。
壓不住,實在是壓不住啊!
男弟子心中憤恨,但又無力反駁,實力不如人,只能將頭低得更低了,
與此同時,眼眸深處也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之色。
『走可以,但那個賤人絕對不能放過,她不是能藏嗎?」
『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夠藏到哪裡。」說話之間,這名女修隨手一翻,一張符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猛然把符往身後一拋,然後人就竄了出去,直到了數十丈遠的地方,
才停下腳步回頭觀望。
此舉根本沒有提醒一旁的男弟子。
貌似也有將他一起除掉的打算。
好在男弟子反應迅速,苦笑一聲之後,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滿,快速逃離了這一片是非之地。
這時,符篆已化為了一片數十丈大小的巨型黑雲,將此地的天空遮掩的嚴嚴實實,接著附近的天氣驟然下降,變得奇寒無比。
沒有多久,從烏雲中,由緩到急的掉下了無數根亮晶晶的超大冰錐,不一會兒,就將這一小片地方,插得密密麻麻,就如同仙人掌上的刺一稠密。
一盞茶的工夫後,烏雲才漸漸散去。此時,整個沙地已晶瑩一片。
此舉,看得躲在暗處的葉小天,直呼一聲,好傢夥!
如此闊綽,富裕,正是葉小天所渴望的肥羊啊。
今日斷不可能將這兩人給放走了。
掩月宗女修將周圍掃視一圈之後,終是沒有發現他口中那個賤人的身影,不由低罵了幾聲,轉身離去。
一旁的男生趕忙跟上,出聲安慰,卻又迎來數聲怒罵。
葉小天神識鋪開,舉目望去,只見在那遍地都是冰錐的某沙地角落裡,
滲出了絲絲殷紅色的液體,只是太輕淡了些,所以逃過了那女弟子的眼晴。
「有意思,等我殺了另外兩人之後,再回來處理你。」葉小天行事,主打一個眾生平等,一個不留,所以,這一次發現的三名修土,任何一個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道友,請留步。」
葉小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剛準備快速移動,朝著匯合之地而去的掩月宗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瞬間轉身,不約而同的向看聲音傳出方向瞬間出手。
葉小天見狀,卻是冷笑一聲,揮手兩道法術激射而出,瞬間將這兩句化解。
與此同時,那不同於鍊氣修士的威壓感,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不同尋常的靈壓,瞬間讓對面一男一女兩名修士臉色大變,這一股靈力波動,他們只在築基器師叔的身上看到過。
而且這一股威壓也十分之熟悉,難道此人是築基期修飾不成?
「不可能!」
「絕不可能!」
「築基期修士,怎麼能進入血色禁地之內?」
掩月宗女修臉色大變,剛準備說些什麼,卻一個不查,便覺身下有幾道絲線射出,瞬間纏住了她的雙腳。
望向一旁,她的那位雙修道侶早已遠遁而去。
「該死,你這個畜生東西,竟然敢背叛我?」
「自宗門讓你我結為雙修道侶以來,我哪裡虧待過你,資源處處向你傾斜,讓你的修為得以趕上我。」
「而你呢?如今卻恩將仇報,想置我於死地!」
這位掩月宗女修大怒,她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的雙修道理竟然會出手偷襲,困住她,丟給敵人做墊背,好讓自己好逃脫而去。
葉小天見到這內訂的一幕,不由搖了搖頭,見怪不怪了。
進入血色境地之後,身邊人都不能太過於相信,有些哪怕是同門修士,
因分贓不均也會出手偷襲,人性的欲望,陰暗,在這薄涼的修仙界,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也讓葉小天不由想起了,在進入血色禁地之前,李化元所說的那一番話。
當真是道明的修仙界的陰狠,幽暗之處。
葉小天感慨一番之後,便隨手一揮,一招解決了這一位掩月宗女修。
沒有任何的花里胡哨,這便是修為絕對壓制之下,所產生的絕對差距。
而後。
葉小天腳步輕易之間,追上另外一人,飛劍穿胸而過。
兩發火彈術,揮屍滅跡,兩個儲物袋再度掛到腰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小天沒有耽擱,掉頭,重新回到了剛才那處事發地點。
葉小天殺了這兩人,並沒有用太多時間,也正因此,好巧不巧,他回來的恰到時候。
只見黃沙忽然鼓起了一個圓形的小包,並且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明顯。
葉小天雙手背後,十分坦然自如的走出,迎接這一位受傷的小綿羊。